接近闭市的点儿,他们很幸运地等到了一个单独的吊舱。
其实香街尽头的这座摩天轮是个俯瞰巴黎的好来处,凯旋门塞纳河还有那座铁塔,巴黎大半景色都能入眼,可惜这会儿没人有心思往外看。
摩天轮缓缓转着,吊舱一点点往高处爬,窄小的空间气氛很容易变得粘稠暧昧,一丁点的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
边边看着对面的木头,偷偷叹了口气,耐着性子扭头往舱外看。
时间按秒走,实在难熬。
沈边边。
他突然开口。
边边愣,转头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啊?我上网查了恋人为什么要在摩天轮上接吻。
边边: (⊙_⊙)?她试探道:然后?温知许淡声:都是胡扯。
边边:……能不能在哪儿开个窗让我把温知许踹下去。
你——我可以吻你吗?边边:?什么逻辑?她慢吞吞道:不信为什么要亲?温知许:没有为什么。
记忆覆盖而已。
轻眨眼,边边才不给他面子:吃醋就吃醋,不要总是弯弯绕绕。
一点点挪到他身旁,边边很好脾气地安慰笨蛋阿许:我们当时舱里有其他人,就亲了——话未落,温知许低头,带着清浅木质香的吻压了下来。
边边眨眨眼,冬天的雪松,清冽干净。
唇舌缠在一起,他解释:到最高点了。
边边:……身体是有反应的,那几年他教得很好,边边慢慢张嘴任他动作。
温知许笑了下,很轻地咬了下边宝的唇珠:好乖啊。
喑哑哑的透着欲,姑娘颤了下,眼底渐渐覆上了层雾蒙蒙的水汽。
呼吸慢慢变得急促,吻越来越深,绵长温柔,她只能仰头接纳,不断地吞咽轻喘,手指揪着他的衣摆,晕乎乎的,偶尔能透过吊舱周围覆着的紫色塑料薄膜看见窗外。
好漂亮的巴黎,边边有些出神地想。
到底不是在家,边边低垂着脑袋跟在阿许身后出了吊舱,像是小鹌鹑。
温知许抬手揉揉边宝的头发,围巾帽子一件件帮她捂上,之后便牵着小鹌鹑的手往家走,中途他去便利店买了好些东西,边边看着那一盒盒方方正正的小东西轻眨了下眼。
温知许看她,好心解释:年货。
边边:……半晌,嘴硬道:用不上的年货。
温知许轻挑眉,也不反驳。
到了家收拾好那会儿已经十点多了,楼上的卡尔曼太太一家刚开始他们的圣诞大餐,叮铃咣啷的声响此起彼伏,边边坐在沙发上,闻声抬手摸了摸小肚皮,拿出那包从集市上买来的烤栗子吃了起来。
饿了?边边摇摇头,指了指楼上:他们这一顿得吃到凌晨三点。
然后开始拆礼物送祝福,闹到很晚很晚。
温知许抬眼:你也想要?啊?家庭活动。
他把一早准备好的树根蛋糕递给边边。
边边笑了下:我只是想幸好钟启鸣不在,不然他今晚一定睡不着。
说着,她挖了勺蛋糕喂进嘴里,绵密甜腻,满满法国圣诞的味道,于是姑娘顺手又挖了勺喂给温知许,他微偏过头,很自然地俯首,轻吮去边宝唇角的那点奶油。
香草,杏仁和巧克力味道的吻。
好一会儿,温知许退开些距离,把姑娘抱进怀里,声音哑哑的:好甜。
边边抬手把那勺举了好久的蛋糕喂进他嘴里:这个更甜。
伴着楼上零碎的声响,姑娘又闹了他好久,反正是睡不了的,还不如玩温知许,沈边边很过分地想。
可是不知分寸迟早会擦枪走火,那处紧挨着的炽热分外熟悉,边宝眨眨眼,抬头看阿许。
你好敏感。
她小声。
温知许没说话,只是把那杯凉白开断续喂给她喝完了,边边想了想,推开他的手,诚恳道:比我家的烟雾报警器还敏感。
轻顿,仰头:我不渴。
唇瓣润嘟嘟的,温知许看着,喉结轻滚:嗯。
很危险的样子。
边边扭了下身体想从他怀里逃开:不要抱了。
那里被抵着一点都不舒服,她小声哼唧,只是腰身被他两手梏住,怎么也跑不掉。
边宝。
边边:┗|`O′|┛ 警铃大作~~心里还有不舒服吗?他笑了下,捏捏边宝软乎乎的掌心。
边边:ψ(._. )>干嘛突然问这个,沉默几秒,她含糊道:重要吗?温知许点头:很重要。
边边懒下身子窝在他怀里,答道:偶尔会有一点。
哪方面?他很认真地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边边低头:我想要外婆说的那种,很多很多爱和喜欢。
我知道你已经给我很多了。
她声音越来越小:是我的要求有点高……有点,过分。
温知许轻叹,两只捏住边宝的小下巴轻抬起。
她鼓鼓腮,软声:哥哥。
久违的称呼,温知许低头亲亲边宝的唇瓣:没有很高。
他抱紧漂亮宝贝,声音低沉沉的:也没有很过分。
舒沁说过,她对沈塘南和荆禾的的期许会成倍的在爱人身上放大,根源还是在父母,那些忽视和不在意是成年累月堆积起来的,压根无解。
边边看了眼桌上的年货,抬手捏了捏阿许的耳垂:你要用那个吗?温知许抬眼,她在抖。
原是想用的,但他没那么混蛋,伸手握住姑娘的爪爪,笑了下:那你抖什么?边边眨眼:这,很,很正常。
他们好久都没有过了。
温知许无奈,拍拍边宝的小腰:去睡觉。
你嘞?微顿,补充:我想你抱我睡。
他轻闭眼,在姑娘颈窝处蹭了下,温热的呼吸声落在她耳畔。
好会磨人啊,他说。
吵吵闹闹的一夜,凌晨三点多,楼上卡尔曼太太一家终于过完她们的平安夜,边宝中途醒了一次,磨磨蹭蹭吃完了那份树根蛋糕才又昏昏沉沉窝在温知许怀里入睡,伸手抱着他的腰腹,姑娘很小声地说了句,给你插队。
没有二百四十九号了,只有阿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