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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好笨啊边宝。”

2025-03-31 13:47:04

河滩边渐渐挤满了人,边边原以为除夕夜大家多会在家里拘着,可这会儿却要费好些力气才能在人群中跟紧温知许一路走到对面的酒店。

他应该是早就打过招呼,径直去前台取了房卡,边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大堂内的设施,进电梯时小声和钟启鸣说话:这里看起来很富贵。

小少爷不甚在意地点点头:还好吧,他们家在商区那边的酒店更夸张。

边边已经在瞎操心了,她又想起今年周行止去见老丈人那事儿,一时有些犹豫:那他们家可以瞧上周周吗?这番话落地之后电梯里好一会儿没人出声打破这股尴尬,直至叮的一声到了地方,温知许跨出电梯。

边边戳了戳钟启鸣。

小少爷好一番无语,边走边问:你觉得——话说一半,又实在觉得解释实在多余,等房门开了,瞧着这一应俱全的豪华套房,小少爷觉得应该用事实说话,便问她:我们为什么能住进来?姑娘十分实诚:因为我们认识这里的大小姐。

小少爷:……好像也没错。

顿了顿,他好心提点:你其实可以从我们身上找原因,当然从你自己身上找找也可以。

钟启鸣十分烦恼,该如何用理所应当又不显做作的态度告诉边边,自己很牛逼。

闻言,边边抿唇笑,按着自己的逻辑回他:因为周周长得好看。

所以可以讨纪念姐姐欢心,这样他们才能有这么个看烟火的好地方。

小少爷:……温知许关了房门,把客厅的灯开开关关留了几盏,闻言笑,伸手揉了揉边边的头发:好笨啊边宝。

边边:……甚至不大在意他叫了自己边宝这回事,姑娘侧过身子,一双杏眼亮晶晶的:解释一下这句话。

没什么可解释的,沈边边你就是个棒槌。

小少爷不带什么感情色彩地陈述。

边边不大乐意再搭理他了,放下背包去翻客厅里的迷你吧:有酒欸,你们喝——几乎是一瞬间,原本安静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刺耳的轻哧声,不断攀升随后嘣地炸开,连绵不绝的声响纷至沓来。

浴室那边,钟启鸣也跟着鬼叫了一声,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到。

边边那会正盘腿坐在软垫上,手里还捧着瓶红酒,听见声音之后下意识去看时间:不是还有五分钟才开始吗?姑娘还愣着,对面窗帘已经徐徐拉开了,温知许放下手里的遥控器,闻言嗯了声,又笑着问她:不过来吗?声音很轻,还没能传进姑娘耳朵里就湮灭在轰隆的礼炮声中了,边边只能看见他背对着一簇簇炸开的烟火,上下唇轻碰。

星点漫天散落开来,绚烂耀眼,好一派火树银花不夜天的绮丽景象。

边边微怔。

这会儿年纪小,一时被眼前所见迷了眼,不知道究竟是该看人还是看景。

温知许蹙眉,走过去半蹲下身子把她手上的红酒拿开放好:愣什么。

呜——边边嘴里塞着巧克力,言语又表达不了她当下的情绪,只能很没道理地发出哼唧声。

老天爷,她好想抱抱温知许啊。

想得心尖尖都痒痒了。

只可惜美景下的美人并没有多识趣,他只是很淡声地嫌弃:东西吃完再说话。

虽然温知许从未把沈边边和名门淑女这四个字挂过钩,着实是这姑娘打小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什么样糗样都瞧过,但起码的规矩还是要知道的。

边边轻唔,越过他的身子探出小脑袋,看窗外星火掠空,如此美景,她决定先把温知许这个木头放一边去。

拿了茶几上的单反,头也不回地拍烟花去了。

钟启鸣只当自己这一趟是来陪小孩玩的,他对窗外的烟花没有半点兴趣,打电话让人送了半打啤酒和夜宵上来。

两人坐在沙发上, 一屋三个人只有那么一个把注意力放在外面的烟火秀上,当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地方。

周行止打来电话拜年的时候小少爷有些嫌弃:这零点都过了十分多钟了才打过来,前十分钟给谁了?前十分钟肯定不能给你啊。

边边放下相机,跪坐在沙发上,从钟启鸣手里抢下来手机,软乎乎和周行止拜了年收了口头红包,又闹着要和纪念说话。

房间视野不错吧。

纪念笑。

边边那会儿抬眼便能看见火星接连蹿上天空在夜幕中炸开,她规矩地坐直了身子,郑重道:谢谢姐姐。

又说了好一会儿,纪念怕耽误了今晚的好时辰只能草草结束话题,边边把手机递给温知许。

房间是温知许找的但确实是承了纪念的情,这姑娘对着温知许可没有多客气,上来就直言道:记着要还这份情啊。

纪念向来热衷于抓温知许的短且恨不得哪天被欠上点人情。

温知许垂眸,打趣道:周行止不在你身边吗,随意你玩还不够?纪念:……顿了顿,她轻啧:温知许不带你这样的。

他可能也不大有脸皮这个东西,想了下,提议:那欢迎你来找我——顿了顿:检查身体。

话一落地,双方都沉默了。

纪念想,他中间停顿的那一下估计是换了个词语,原本是想说看病但大少爷顾忌了一下临时改成检查身体。

实在说不过,纪念转头把手机塞给了身旁的男人,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让周行止以为对面是什么不入流的狐朋狗友,老婆最大,周行止啐了句滚蛋,挂电话前不忘宰温知许一把:记得给我媳妇儿准备红包,她可比你小,不然沈边边的我也不给了。

温知许:……德行。

对面,什么都不知道的娇气包已经抱着玻璃杯试探着灌了半杯啤酒,打了个嗝,直勾勾地看着温知许也不说话。

一旁的钟启鸣还助纣为虐地拍了拍姑娘的后背叮嘱:慢点喝。

温知许走近,看了眼杯子,有些头疼地问: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姑娘咂咂嘴:啤酒啊。

又打了个小小的酒嗝,她补充:有点甜。

边边低头,吹开红色酒体上的白沫,递给他看:而且还是红色的耶,好漂亮。

刚刚念念和我说可以喝,她说——边边举着玻璃杯使劲儿想了好久,眉眼都皱在一起了也憋不出来纪念说的那个词,她只能自己造:要喝醉一点点,感觉会特别好。

温知许侧眸去瞧钟启鸣,目光沉静。

小少爷:……呃……这也能怪我?这东西估计是纪念吩咐的,小少爷觉得这是纯粹的无妄之灾,想着,又指了下边边:她不挺好的吗。

姑娘闻言也跟着点头:挺好的嘛。

尾音轻颤,娇得很。

温知许在心里骂,你管这样子叫正常?他只能哄着把东西从姑娘手里骗出来,边边也嫌弃一直拿着有点重,没什么犹豫就递给他了,眼睛滴溜溜转着,看着外面的烟花好像终于记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呆着看了好一会儿,站起身,还算笔直地走过去抓起相机,走到落地窗前一个劲按快门。

身后。

钟启鸣看着,心里难免有了些感慨:沈边边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想起刚进门时小姑娘担心纪念家长辈瞧不上周行止的情形,小少爷心里有了数不清的忧愁,灌了口啤酒,他真心实意向温知许请教:她是不是真的有点蠢?温知许抬眼,看着那个有些摇晃的背影没说话。

钟启鸣继续很是为难的自说自话:她竟然觉得纪念家那边会嫌弃周周。

看着他那模样,温知许突然想到什么,问:团年饭你是不是陪老爷子喝酒了?小少爷骄傲得很:白的,一杯。

温知许:……得,今晚就住这吧。

沙发上,小少爷执着于方才的话题:沈边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她很厉害?这会儿温知许不应声也不成了,只能敷衍道:她哪厉害?重重的放下玻璃杯,钟启鸣忿忿:认识哥哥我啊。

我明明哪里都很可以,偏就她觉得我干啥啥不行要啥啥没有。

叹口气:是蠢了点。

温知许:……懒得理他。

不过沈边边对于周行止包括她自己在内一干人等的家境认知出现偏差这件事好像确实存在。

但想起沈家老爷子平日的行事作风倒也不足为奇。

她这样…好像也不错。

温知许轻声道。

钟启鸣听着外面的轰隆声,一口一口抿着啤酒,有些困了,闻言下意识问他:怎么不错?见钟启鸣已然有些糊涂了,温知许笑笑,不再说话了。

没有染上大小姐脾气,待人有礼处事有方,有自己的小脾气但是很善良,旁人眼里可能连头发丝都透着娇惯二字的小姑娘每天依旧兢兢业业的在力争上游。

总之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是没有哪里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