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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太子责问落梅,南歌病危府中

2025-03-31 13:47:29

朱戎微怔,弯腰捡起地上的瓷瓶,眉眼间闪过震怒,这是他们宫里的金疮药,此药珍贵,很少有人能拿到。

朱戎想到北堂渊在东宫和落梅的牵扯,再联想方才北堂渊的话,深吸一口气,忙看向詹顺安,命道:你和牢头随本宫来,本宫有话要问你们。

詹顺安紧张地点了点头,叫上牢头,跟着朱戎出了监牢的大门……大理寺衙门正厅詹顺安和牢头跪拜在朱戎身前,大气不敢出。

牢头尤甚,整个身子都在打颤。

朱戎看了眼他们,询问道:本宫的侍女落梅,来见南歌都做了什么,一五一十讲给本宫听。

詹顺安碰了下牢头,警告道:你老实回话,不得隐瞒。

牢头吞咽了下口水,低头禀道:落梅姑娘给了小人一锭金元宝,让小人加重对南歌大人的责罚。

在施刑过程中,南歌大人不知怎的了,突然晕过去了,小人们立刻停手……牢头滚动了一下喉咙,余光扫向詹顺安,继续道,小的本来是想带南歌大人回牢房,请狱医来看看。

但落梅姑娘却说,南歌大人康健,这点刑责,根本挫不得对方锐气。

还说,这是殿下您的意思,要南歌大人多吃点苦头,才能长记性。

所以小的们,只好继续用刑,直到南歌大人被带回牢房,都没睁开过眼睛。

朱戎背在身后的双手握成拳头,这和落梅与自己说的,有些出入。

落梅竟敢假传指令,擅自行动,她是真想要南歌的命吗?牢头看了眼脸色暗沉的朱戎,继续道:之后……落梅姑娘让我们离开,自己一个人去了牢里,她还问我们要了盆热水,应该是给南歌大人疗伤。

这个药吗?朱戎拿出手里的瓷瓶,示意牢头看。

牢头仔细端详片刻,点了点头道:对,是这个药瓶,小人见过。

除了落梅,还有谁进去过南歌的牢房?朱戎问道,声音极轻。

牢头摇了摇头道:只有落梅姑娘进去过南歌大人的牢房。

狱卒们通常都不会开锁,只在牢房外巡查。

……朱戎甩了下袖子,离开此处,看得出,他很生气。

牢头瘫坐在地上,长吁一口气。

同样吁了一口气的,还有詹顺安,生怕朱戎一怒,大理寺的人,尽数陪葬………………皇城,乾清宫老皇帝卧靠在龙榻上,病容尤在,甚至比前几日,面色更为苍白。

朱戎立在床边,等对方开口。

父皇突然在此时召见自己,朱戎心生疑虑。

重咳一声,老皇帝抬眼看向对方道:朕这病,久不见好转,没准是你温吟母后,想带朕走了……朱戎放轻语气道:父皇言重了,儿臣给您换个太医看诊。

老皇帝摆摆手,合上眼道:没用了,朕也知道,朕这身子骨快不行了,只想清清爽爽地安享晚年。

这或许就是报应吧,当年误了你母后,让她冤死冷宫,如今也没能给她个安生,唉~人这一老,便开始悔不当初。

朱戎垂眸,视线左右晃动,开口道:事已至此,父皇也别多想了。

母后的事,儿臣会替她沉冤。

如今井书妖案,也有了眉目,相信母后泉下有知,会原谅的。

老皇帝默了片刻,转了话题道:朕听说,武陵溪死在了大理寺的地牢里。

朱戎微怔,老皇帝身侧,只有曹老公公服侍,曹公公又是自己的人。

老皇帝是从哪里知晓,武陵溪的死亡消息的?朱戎看了眼闭目养神的老皇帝,回道:是。

武陵溪之前在诏狱里受刑过重,落下了病根,到大理寺后,不治身亡。

据大理寺卿说,他可能染了不知名疫病,被狱卒们直接烧了。

唉~老皇帝又长叹一声,也罢,这也是他的造化,就这样吧。

朱戎欠身,试探问道:父皇是从哪里得知这一消息的?老皇帝抬手指了下门外道:朕还能听谁说,不就是这些侍奉在侧的宫人们么。

朱戎了然,看来这些宫人们的嘴巴,又犯贱了。

老皇帝又问道:万幽莹,你打算如何处置?她承认,是她害了你母后?……朱戎沉吟片刻,斟酌道,她没有承认,一直喊冤。

儿臣以为,万幽莹是受魏显控制,才会与他联手害死母后。

母后悬梁所用的绳索,据儿臣查实,是东厂使用的专用绳索。

当年害死母后的直接凶手,定是魏显。

老皇帝皱皱眉,又重问一遍:所以,你打算如何处置万幽莹?朱戎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她害死儿臣的生母,儿臣的确十分恨她,自然不想让她好过。

可她背后,毕竟有万家撑腰,儿臣不得不将其暂时幽禁在冷宫,等父皇病好了,再作定夺。

老皇帝闻言,揉了揉额角道:你倒是把这烂摊子,又给了朕。

朱戎略低头道:儿臣不敢,毕竟万幽莹是儿臣的长辈,对儿臣也有养育之恩。

儿臣去处罚她的话,在外人看来,倒显得冷酷无情了。

老皇帝依旧闭着眼睛,斜靠在龙榻上,咳了咳道:先不说她了。

万家私藏爆竹之事,查的怎么样了?爆竹全部收缴,儿臣已敲打过万家老爷子,那位国舅爷近来收敛不少。

还向国库,奉上了十万两黄金。

儿臣以为,他们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并且,万老爷子开始对儿臣百般示好。

据查实,那些爆竹就是打算在下一月的秋狩上,用来对付儿臣的。

自从怀王死后,万家一直想扶持宗室子弟。

但那些宗室子弟,没一个出挑的,万家老爷子也头疼得很。

儿臣答应他,只要他们万家肯安分,万幽莹在冷宫内,就可衣食无忧。

万家老爷子心疼女儿,为此也不敢拿儿臣如何。

儿臣觉得,这是好事,万家肯归降,我们便可联手,一同铲除魏显。

老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睁开眼,瞧向眼前人道:嗯,你做的不错。

朱戎想了想,上前一步道:至于魏显,儿臣以为事不宜迟,应当尽快拿下他。

他不仅怂恿南歌,挑拨儿臣与北镇抚司的关系,还想利用万幽莹与武陵溪的事,与万家结党营私。

万老爷子与儿臣说,魏显曾秘密见过他,与他谈论过儿臣,打算对儿臣动手。

并打算趁父皇病重期间,兴兵造反……混账东西!老皇帝怒极,厉声骂道。

朱戎见状,继续道:万老爷子能与儿臣说实话,说明他真的有心,投诚于儿臣。

依儿臣之见,只要万幽莹还在,万老爷子就会顾及他女儿的安危,不会答应魏显做谋逆之事。

反观那魏显,野心极大,必须除之后快,不能再任其滋生权柄。

朱戎顿了顿,弯腰道,但儿臣麾下,能用的人手太少,还望父皇,点派些人手于儿臣。

老皇帝沉吟片刻,没有说话。

朱戎的意思很明显,是向老皇帝借兵符。

许久过后,朱戎没能等到老皇帝的回应,而是等来了他入睡后的鼾声。

朱戎愣在原地,脸色变了又变,咬咬牙,退了出去。

侯在殿门外的曹老公公见朱戎出来了,忙迎过去请安。

朱戎瞥了眼对方,走下台阶。

曹公公跟过去,等朱戎吩咐。

魏显来求见过父皇?朱戎边走边问。

来过三次了,都被万岁爷拒之门外。

曹公公含着腰,如实禀道,依老奴看,万岁爷这次,多半是对魏显失望了,也信南歌的口供。

加上殿下您在旁劝谏,万岁爷就算想袒护魏显,也不会再坚持。

朱戎停了步子,回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曹公公,质问道:是你和父皇说了武陵溪的事?曹公公愣了愣,忙摇头道:老奴不敢在万岁爷面前嚼舌根子,对外朝的事,向来闭口不言。

朱戎打量起曹公公的反应,继续往前踱着步子道:最近给父皇送药、看诊,进出过他寝殿的人,你都查一遍,别混进来什么不明身份之人,让父皇知道的太多。

曹公公忙低头应道:老奴知道,这就去查。

朱戎一路回往东宫,步履匆匆,当他看到站在园子里修剪枯木的落梅,立刻沉了眸色,径直走过去。

落梅闻声,刚要请安,便被朱戎一巴掌扇倒在地。

落梅错愕地捂着脸,望向朱戎,她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还是快速跪拜在朱戎身前,请罪道:殿下息怒……朱戎手指对方,斥道:息怒?你还知道惹本宫生气了?你究竟对南歌做了什么?!本宫是让你去游说她,不是让你要她的命!你居然敢瞒着我,擅自动用血眼图腾,在大理寺作案!你可知,你这么做,不仅不能帮本宫,还会让北堂渊彻底与本宫翻脸!南歌一死,本宫拿什么控制他?!武陵溪的死,也是你干的?!……落梅诧然,抬头看向朱戎,不明所以,殿下,你误会奴婢了,奴婢没有……落梅的话没说完,便被朱戎踢倒在地。

南歌有何三长两短,你就去陪她吧!朱戎说话间,已从腰带里取出牢里发现的瓷瓶,摔在落梅身侧。

瓷瓶碎成两半,里侧的药膏侵蚀一侧的花草,花草立刻枯萎,沸腾起水泡。

落梅大吃一惊,呢喃道:怎么会这样……她虽忌妒南歌,但绝不会忤逆朱戎,擅自行动。

此时,陈冲的声音传来:殿下!殿下……朱戎强压下火气,整理着衣袖,转过身去,对落梅道:你去领罚吧,最好南歌无事,否则,你就别来见我了。

落梅脸色,苍白得厉害,她跌坐在园子里,茫然地看向远去的背影。

朱戎出了园子,朝来寻自己的陈冲唤道:本宫在这。

陈冲见到朱戎后,忙跑了过来,他迟疑着瞧了眼朱戎,低头道:南歌好像,快不行了。

卑职一直守在北镇抚司,看到司衙里的人,已经开始置办后事。

朱戎的脸色,十分难看,沉声道:叫上太医院的几位大人,随本宫去探望。

……可是……陈冲迟疑着,劝谏道,交给属下去办吧,毕竟那南歌身染疫症,恐会传给殿下。

什么疫症?都是落梅干的好事!朱戎一字一顿道,甩袖离去。

陈冲微讶,忙转身跟上朱戎。

…………北镇抚司朱戎来到此处时,大门紧闭,过往路人都绕着衙门走,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偶有窃窃私语,传入了朱戎的耳里。

听说没有啊,鬼衙门的女判官,被邪病缠身,快去见阎王了。

可不是嘛,听说大理寺出现了邪祟,地牢里的囚犯,相继伤口感染,突发疫症,均不治身亡。

太吓人了。

京师不太平啊,快走吧,离这鬼地方远点。

随行的太医院院判和院使们,听到路人的话,纷纷吞咽着口水,紧张得很。

开门!陈冲率先跨上台阶,敲响了镇抚司的大门。

许久,门才被人打开。

衙役看了眼外面,认出朱戎来,蹙了下眉心,但还是恭敬拜道:太子殿下。

朱戎推开门,带人径直闯了进去,没理会衙役的拦堵,在各个院子里找人。

走至后院,朱戎见到陆中焉正从一间屋子里出来,叫住了对方步子:陆医官!陆中焉缓缓转过身,收敛了以往的嬉皮笑脸。

今日的他,郁郁寡欢,草率地朝朱戎做了一个揖,便要离开,却被陈冲拦住了去路。

陆中焉皱起眉头,双手交叠立在房门前,没有说话,但看眼前这些人的神情,却带着满满的愤怒。

朱戎斜了对方一眼,推开陆中焉,踹开房门。

陆中焉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他看向从自己身旁走过的太医们,轻挑眉梢,默默跟了进去。

屋内一片安静,北堂渊坐在床榻前,还是昨夜那身衣服,神色寡淡,早没了往日神采,一副憔悴的样子,陪在南歌身旁。

他见到一干人闯入,也没有任何情绪,而是看了眼为首的朱戎,重新将视线,落回到了南歌身上。

南歌的面色,苍白得厉害,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起伏,与死人无异。

朱戎见状,忙命身后的几位太医道:快救人!太医院院判上前一步查看,发现陆中焉已行了针,吊着南歌一口气在。

这针一拔,人说不定就去了。

院判回头看了眼陆中焉,陆中焉没有说话,而是叹了口气,垂下视线,摇晃着脑袋。

院判的额角渗出一层冷汗,虽说他们不待见陆中焉,但陆中焉的医术,均在他们之上。

连陆中焉都没法子,更别提他们这些快要半截入土之人了。

院判迟疑着,欲替南歌诊脉,却被北堂渊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