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雇主浮出水面

2025-03-31 13:47:25

南歌坐到一侧的石台上,看向面部扭曲的人,等了片刻后,再度问道:你说不说,我们都会查出来,但你现在说,能少吃点苦头。

若是被带进诏狱,你和你的那些兄弟们,可能连个全尸都没有。

……你们这群锦衣卫,果然心狠手辣!也不见得吧,分什么人。

比起你们这些毫无道义的山匪而言,我们当然会心狠手辣。

难不成,还像寺里的方丈那般,做个大圣人,反而受你们要挟?南歌拍了拍衣服上的粉尘,是刚才对那些山匪动手,沾染上的。

那山匪有些招架不住,过了片刻后,才吃力的说到哦:雇我们的人,是一个自称道晚的和尚。

让我们跟踪你,抢走你身上的凶手画像……南歌微讶:道晚不是已经圆寂了吗?可能是冒充的。

山匪耐不住身上的痒痛,快速道,我身上有他给我的信,这个自称为道晚的人,给了我们五百两银票。

还说能帮我们摆脱官府的追捕,自从我们应下这份差事,官兵真就没再缉捕我们。

我们就按他的吩咐,回了法海寺,绑架这里的小和尚,威胁方丈。

信在哪里?南歌问道。

我怀里有一封,是我们的雇主,刚送来的信,让我接近你,趁机偷走画像。

南歌半信半疑的看了眼这个人,走过去搜身。

在他的怀里,果然搜出了一封信。

南歌展开后扫了眼,狐疑的望了眼十分难受的山匪。

这封信的字迹,与张朝礼的字迹一样。

而且墨迹半干,有些字已经氤氲了。

这封信,你何时收到的?以什么方式收到的?南歌追问,把这封信收进自己的怀中。

雇主,从未在我们眼前露面。

但他好像一直在我们身边,随时将袖箭丢射给我们,这些联络的信,就绑在袖箭上。

这封信,就是你们锦衣卫闯入法海寺后,我刚收到的。

南歌明白了什么,操纵这些山匪的雇主,就藏在寺里。

而他冒充一个不在人世的道晚,多半是在故弄玄虚,或者,另有隐情?但有一点,南歌还未想通,为何信上的字迹,会是张朝礼的呢?模仿字迹到出神入化,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人,也应该是张朝礼身边的熟人,才会如此了解他的字迹。

南歌上前一步,继续审问道:方才,你带我去道晚的房间,装神弄鬼的,是在跟我演戏?山匪点了点头,面目有些扭曲,央求道:大人,给我解穴吧,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在道晚屋子外,你看到的那个人,是谁呢?我的一个兄弟。

山匪长叹一口气,脸色难堪道,我只是想唬你,趁机靠近你身前,偷走你身上的画像。

谁知道,你跑的那般快,我还没来得及动手,你就去追人了。

……南歌打量了几眼对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上前一步,解了对方的穴位:希望你没有骗我。

南歌在自己的腰间掏出一粒药丸,塞进这人的口中,强迫他吞咽下去:毒药,一日后发作。

想要解药的话,一日后,带上你的所有兄弟,去北镇抚司投案。

否则的话,你就自生自灭吧。

只是毒发的模样,不太好看罢了。

南歌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往前走了几步后,她才想起什么,掏出腰间的那把匕首,直接投掷向山匪。

山匪脸色煞白的闭上眼睛,只听嗖的一声,捆在他手上的腰带,被匕首割断了。

他双腿发软的跌坐在地,看向离开的南歌,惊慌失措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南歌从鼓楼的院子走回大雄宝殿,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一些僧人。

不远处,沈东君押着方丈,走近南歌身侧:这个老和尚,倔驴一个,就是不肯与我说实话!真是个软蛋,要不然,怎么会被那些山匪偷家?沈东君有些恼火道。

南歌示意沈东君松开方丈,沈东君适才松了手。

方丈诧然的看向大殿内聚集而来的僧人们,惊慌道:你们这群锦衣卫!这样做,会害了寺里的孩子们!他们还在山匪的手中!大师一步步退让,只会让他们愈发得寸进尺。

南歌瞄了眼方丈,轻声道,寺里的孩子们,会被放回来的。

方丈重重叹了口气,不停的盘着手里佛珠,神色焦急的望向藏经阁:若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老衲定会向陛下参你们一本。

这就有意思了。

我们来帮你们逮匪寇,你反而要参我们?我看你个老秃驴,是和那些山匪一伙的吧?沈东君扛起长刀,怒视向眼前的方丈,信不信把你直接下诏狱!当今世上,除了圣上,我们谁都敢抓!你们……方丈抖动着胡子,脸色通红的指向沈东君和南歌。

南歌往旁边走了几步,避开他的手指,问道:道晚是你们这里的和尚?方丈甩了下袖子,忧虑的看向远处的藏经阁:是。

南歌也看出来,方丈的确心系那些孩子的安危,但他的作为,自己并不认同。

解决不了困境,却要责怪来解除困境的他们。

眼前的这位方丈,真是令人恼火。

师父!师父!此时,远处跑来了一个和尚,惊喜的指向身后,师弟们被放了出来!被那些山匪的头子给放了!方丈微讶,忙看向南歌和沈东君,脸上的神色,万分尴尬。

他着实想不通,这些锦衣卫究竟用了何种法子,能让那些山匪,主动放人?南歌看了眼方丈眸子里的疑惑,淡然道:一颗毒药,就能解决的事。

他们贪财,也怕死。

方丈,你的慈悲心,用错了地方。

阿弥陀佛,女施主教诲的是。

方丈双手合十,施主既然替我们解了围,老衲也不必隐瞒了。

张御史与他的大夫人,曾来过我们寺里上香。

老衲在一年前,与张御史有过一面之缘,但仅此而已。

张御史并不信佛,那一次,也只是陪夫人随行,因怕别人知道他御史身份,乔装而来。

头上,还戴着一顶斗笠,遮住了面容。

是御史夫人向老衲引荐,老衲才知,与她同行之人,便是当朝的左都御史。

南歌疑惑的看了眼方丈,提出了质疑:一年前的事,您记得倒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