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钓“鬼”上钩

2025-03-31 13:47:25

南歌直接去了方丈给自己准备的寮房,她摘下腰间的刀,放在床边。

屋外是凌乱的脚步声,前来搜捕的锦衣卫们,在北堂渊的带领下,撤出了法海寺。

那些山匪,也被带走了。

当天色全然黑下来的时候,法海寺归于宁静。

南歌双手垫在脑后,平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过了没多久,房门被敲响。

一个和尚站在门外,手里端着吃食:施主,北堂大人临走的时候,特意吩咐小僧,为您准备斋饭。

南歌睁开眼,翻身下床,走了过去:多谢。

从和尚手里接过斋饭,南歌用脚关上房门,走到桌边,把托盘放下,看向眼前的饭菜。

她掏出一枚试毒的银针,一一探过后,才放心的吃了起来。

吃饱后,南歌开始在寺里遛弯,顺便去方丈那里,要了佛经回来抄写。

烛影摇晃,南歌的身影映在窗纸上。

她格外专注,一笔一画,认真抄写手里的经文。

不知过了多久,寮房外的草丛中,草叶晃动了几下。

一个鬼祟的黑色人影,探出了半颗头,盯向寮房里的那个身影。

左右巡视一圈后,他溜到窗边,从怀里掏出竹筒,小心翼翼的戳破了窗户纸,将竹筒伸了进去。

竹筒内,是特制的迷烟,不论里面的女判官武功多高,遇到这种迷烟,也能睡个一天一夜。

守株待兔很久的南歌,不知何时,已经立在窗边。

她看向缓缓探进来的竹筒,直接用手,轻轻堵住了洞口。

外面的黑衣人用力吹气,却发现如何也吹不动,顿时,嗓子被烟雾堵住。

竹筒里的迷烟,并未吹进屋内,反而倒流进了他自己的口中。

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浑身发软,一头栽倒在窗边。

南歌轻哼一声,推开窗扉,弯腰看向昏倒在地的人。

这个时候,暗中保护南歌的沈东君,也从屋顶跳了下来,稳稳落地。

他迅速揪起地上的人,扯下此人脸上的面罩,大吃一惊:张朝礼?!南歌并没有那么意外,她趴在窗边,托腮打量起那张脸,轻声道:先带回镇抚司吧。

沈东君点头,刚把人扛在肩上,闻得声响的方丈,便带着寺内的弟子,匆匆赶了过来。

道晚师叔!方丈身侧的和尚,惶恐的指向沈东君身上的人,惊叫起来。

方丈双手合十:罪过啊,诚如女施主所料,我这师弟,还活着。

未必,大师若是想知道真相,可以随我们一起回司衙。

南歌望了眼方丈,我们还需要你,帮我们确认一件事。

方丈微怔,随南歌他们回了北镇抚司………………北镇抚司的衙门,灯火通明南歌端坐在大堂的椅子上,看向被一一带上来的人。

楚月,张子良,以及王敏芝和柳宛萍。

王敏芝和柳宛萍浑身都湿透了,比起柳宛萍的慌张,王敏芝依然眉目坚定。

被用了刑,还能如此硬气,南歌多少有些佩服这位大夫人。

比起王敏芝,二夫人柳宛萍却没那么镇定,瑟缩在王敏芝身侧。

押送二人的锦衣卫,松开了她们,退向两侧。

原本镇定的王敏芝,当看见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时,突然脚底一软,直接瘫坐在地,浑身颤抖起来,努力克制心底的惊乱。

南歌将她的表现,尽收眼底,示意了眼沈东君。

沈东君拿起一盆水,兜头朝黑衣人浇了上去。

黑衣人浑身一抖,便被水激醒,沈东君将人提起,摁在地上。

在大堂之上,还放着一口棺材。

棺材里,躺着张朝礼的尸体。

而这名偷袭南歌的黑衣人,长了一张与张朝礼一模一样的脸。

方丈大师,劳烦你辨认一下,棺材里的人,和眼前这个人,究竟谁才是你的师弟道晚。

南歌的声音,响了起来,手指棺木,眸光清冽。

方丈忙走到棺材前,望了眼里面的人。

一侧的锦衣卫,把蒙在尸体上的白布,掀了起来。

方丈仔细看着尸体,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无法确认。

那名还活着的黑衣人,剃着光头,胡子也剃得很干净,与他师弟当年,一模一样。

而棺材里的人,留着胡须,梳着平整的发髻。

方丈揉了揉眼睛,有些拿不定主意,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人。

南歌示意了下沈东君,沈东君扒开了黑衣人身上的衣服,露出里侧白条条的身板,十分干净,没有任何淤伤。

方丈看过后,立刻道:棺材里的人,才是我的师弟。

他习武出身,身上多是淤青。

南歌点了下头,看向有些颓败的张朝礼,质问道:张御史,你还有什么话说吗?在场的人,除了大夫人王敏芝,均讶然的望向张朝礼。

张朝礼轻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南歌,兀自冷笑:呵呵~事到如今,老夫也无话可说。

既然被你这个判官逮住了,也是我晚了一步,没能偷走你身上的画像。

死的人,的确是道晚。

他当年并没有落水身亡,而是用了一具死尸,蒙混过关。

也许是天意吧,当年我陪夫人去法海寺上香,恰好被道晚看到了我的脸。

我也很吃惊,这世上,居然有人会与我如此相似。

那道晚,见我出手阔绰,身份高贵,便萌生了歹意,想要替代我。

他自己上演了一出金蝉脱壳的伎俩,之后伪装成我的模样,在外惹事,直到我发现了他。

道晚十分狡猾,又有武功傍身。

我当时见到他,也十分震惊……南歌打断了张朝礼的说辞,拍了下桌面上的惊堂木道:你在说谎!张朝礼蹙起眉心,看了眼南歌,冷笑道:我怎么就说谎了?你一年前和夫人去法海寺,微服出行,头上还戴了斗笠和蒙面,对吗?南歌循循问道,视线在王敏芝和张朝礼身上游移。

方丈的供词,南歌记得清楚,立刻抓住了张朝礼言语间的破绽。

没错,我是戴了斗笠,也蒙了面,怕被人刺杀嘛……张朝礼随意答话,仿若意识到什么后,又突然噤了声。

脸上的从容不迫,也变凌乱了。

南歌勾起嘴角道:方丈说,你和夫人只去过那一次法海寺。

就连方丈都没看到过你的真面容,道晚又是如何看清你的脸呢?难不成,你在他面前,摘掉了蒙面?张朝礼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辩解。

南歌不等对方回话,紧接着又道:我猜,你一定事先知道,法海寺里,有一个和你长相酷似的和尚。

而告知你这个消息的人,便是寺里的香客,你的大夫人,王敏芝。

南歌看向王敏芝道,大夫人,你来回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