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心里郁闷得想吐血,他这次接的是劳什子任务?说好了是来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他来到目的地发现还附带了一个侍女,但是对他这种段位的杀手来说,根本就是拿牛刀杀鸡的事,可是……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的境地?他被一个乡野村夫用石头打成木头桩,小侍女开口就说认识他们老大,而且对他们老大有救命的交情!早知如此,他会死谏老大不要接这个任务。
可是眼下他除了眼珠子会动之外,连眨眼的能力都没有……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孙豆糕对幸心说。
是!幸心垂眸,低声应着。
他如何处理?吴怀恩指着杀手问。
被点名的杀手心提到嗓子眼上,虽然杀手不惧怕死,可是他不想就这么被冤死,这次刺杀他一点便宜都没占住,还当了个冤大头!孙豆糕把目光落到幸心身上,这次受伤的人是幸心,她的意见至关重要。
主子,幸心想拿他做实验!幸心低声说出他的要求,上次二狗从二楼楼顶掉下来,被她成功救回,那么从三楼坠落呢?她是否有能力救回呢?赏给你了!孙豆糕很爽快决定了杀手的命运。
幸心身为她的医女,的确需要一些实验品,来提高实战医术!而这个杀手来的正是时候。
杀手内心惊恐万分,做实验?什么实验……孙豆糕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了一眼站在星辉下的吴怀恩,道一声多谢,扭身准备回房睡觉。
跟我回去!吴怀恩命令。
孙豆糕脚下一顿,她知道呆在吴怀恩身边会更安全,可是,她已经决定跟吴怀恩划清界限,就不能再轻易迈出这个槛。
劳烦大人费心,天一亮,我会调其他暗卫过来!既然她的身份已经暴露在吴怀恩面前,那么玄叶和合茗就没必要再藏在粥阴县。
孙豆糕没有再留意吴怀恩的反应,直接转身回房,然而她刚跨出一步,整个身体一阵天旋地转,而后落入一个坚固的怀抱中,淡淡的艾草清香扑面而来。
她被吴怀恩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来了!她很恼,想挣扎,耳畔却传来吴怀恩清冷的声音:小心腹中的孩子!孙豆糕顿时如同泄气的皮球,不敢再有半分动作,愤怒地盯着吴怀恩的侧脸道:吴大人,我是你的仇人,你不恨我了吗?吴怀恩并没有低头看她,而是脸色铁青,大踏步走出蔡宅。
一路合欢花香沁人心脾,孙豆糕被吴怀恩抱着,也不敢再出言激他,深更半夜的,万一惹恼了他,被他扔下,再遇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幕后黑手,她就彻底歇菜了!不多时,篱笆小院映入眼帘,在星光的辉映下,小院显得很迷人,孙豆糕有点失神。
她在这个篱笆小院呆了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心里却已生出丝丝依恋。
眼前两层的小楼,廊上挂着几盏灯笼,微风徐徐,灯光朦胧。
二楼忽然亮起烛光,阿书的脑袋出现在窗户边,探着半截身子朝外面看。
吴怀恩的手猛然一松,孙豆糕的脚落先落地。
公子?你去哪里了?阿书有点奇怪,公子身边貌似跟着一个女子。
吴怀恩没理会阿书,抬脚往楼房方向走去。
孙豆糕轻叹一口气,阿书好歹也是跟着吴怀恩练过武的,方才那么大的钟声,他没听见吗?楼上的阿书有点急,继续说:公子,你不能带女人回来,夫人知道了会生气的!吴怀恩何时变得如此随便?半夜弄个女人回来!这也太让他崩溃了!吴怀恩仍旧没开口,脚下一动,踢起一块石子,径直朝阿书的面门打去。
阿书反应很快,急忙缩到屋内,石子打在窗菱上,发出一声闷响。
公子,你和夫人之间一定有误会!如果今夜你胡搞,你和夫人真的就完了!阿书关上窗户劝诫。
孙豆糕憋笑憋得很辛苦,阿书的脑洞也太大,吴怀恩怎么可能和别的女人胡搞?吴怀恩的脸更黑,给孙豆糕点亮了一楼主卧房间的烛火后,就蹬蹬蹬上楼了。
借着微弱的烛光,孙豆糕打量着卧室,果然如同阿书所说,所有布置都是暖色系的!家具清一色都是原木,并没有刷油漆,窗帘子是桃粉色的,床单是杏色的,被褥是火焰色的,纱幔是玫瑰色的……孙豆糕深呼吸一口气,吴怀恩的审美真是让她大跌眼镜!看在睡在这个地方比较安全的份上,她决定不计较了,被杀手搅和一通,她睡意全无,睁着眼睛,直到鸡啼三声,她才迷迷糊糊睡去。
日上三竿时,孙豆糕被阿书的大呼小叫声惊醒。
哎,幸心,你要干嘛?快住手!孙豆糕起身,撩开窗帘,打开窗户,朝外看去。
昨夜刺杀她的杀手被幸心用绳子吊在高高的槐树枝干上,高度恰好是三层楼。
幸心手里拉着绳子的一端,只要她松手,杀手定然会自由落体掉到地上。
阿书估计是怀疑幸心在光天化日之下以这种方式杀人。
幸心看了阿书一眼,低声说:你看我身上的伤,都是拜他所赐,昨夜他潜入蔡宅,要杀了主子,这样的人不该杀吗?阿书被问的张口结舌,他想起昨夜公子带着一个女子回来,难道那个女子是孙豆糕?他把目光投向一楼卧室的方向,与孙豆糕四目相对。
孙豆糕笑眯眯地看着阿书,认同了幸心所说。
阿书劈夺过幸心手中的绳子说:让我替你摔死这个歹人!他敢打孙豆糕的注意,还伤了幸心,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摔死他还是轻饶 了!被吊在高高的树杈上的杀手,穴道已经冲开,急忙求饶:饶命啊!即使你们不杀我,我任务失败,一个月后就会毒发身亡,依旧是个死!求你们让我留条全尸吧?孙豆糕蹙眉,这么没骨气的杀手她还是头一次见。
我没有想杀你啊!幸心一脸无辜说,我只是想试试,看你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能不能被我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