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豆糕趁热打铁,朗声说道:你们也看到了,我要盖院子,院子盖好之后,我还要找看见护院的人,如果你们诚心洗心革面,就别再有异心,到时候让你们看家护院,按月发例银,三年之后我给你们新的身份,你们便可恢复自由!俘虏们开始小声议论,孙豆糕说得很动听,生杀大权都在她手里,将来她若反悔,他们找谁说理去?孙豆糕笑道:你们若不信,今日回去,我带你们去村长那里立个字据!阿书阴阳怪气地说:夫人,何必跟这群亡命之徒废话,谁不服,让我练练箭法,多日不用,都生疏了!俘虏们在孙豆糕和阿书的恩威并施之下,暂时稳定了情绪,继续朝后山进发。
孙豆糕按照地图的指示,果然在后山的一条峡谷处,发现了石灰石,在峡谷的另一面发现了含铁矿石的碎料。
看着一座山都是块状的石灰石和含铁矿石的碎料她激动得连声尖叫。
夫人,不就是一堆破石头,你咋了?阿书万分不解。
快,快,让他们把这些石灰石都搬回去,还有这些碎料,全部运回去!孙豆糕在心里感谢了映山红八辈子祖宗。
等她把这些好东西弄回去,做成水泥,再筑成水泥房屋,其坚固程度会让这个时代的人惊掉下巴!夫人,这些石头能干啥?他隐约能猜到这些石头在孙豆糕手中有大用处,否则她不会兴奋得眼睛快要冒火。
盖房子!孙豆糕没心情给阿书解释太多。
好吧!阿书觉得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这些不规则的石头,如何盖房子?!算了,夫人总是对的!当晚,阿书把村长请到篱笆小院。
村长看孙豆糕的眼神和蔼慈祥,看得孙豆糕觉得怪怪的。
村长,我有一事想求!乖闺女,有事尽管说!村长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笑得满脸皱纹。
孙豆糕觉得肉麻,她和村长接触的不多,但每次见到他时,他总是板着一张干枯严肃的脸,今日遇到啥欢喜的事了?孙豆糕指指三十多个山匪俘虏说:村长,你帮我立个字据,这些歹人给我干三年活后,我恢复他们的自由之身!吴大人给他们新的身份,让他们各自安去!村长一听,很高兴,他认的这个义女,貌美心善,将来定是有大福之人,更加满意。
土匪俘虏们一听,以为耳朵出问题了,他们以为孙豆糕只是哄骗他们不闹事,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像他们这类无恶不作的山匪,按理应该立马掉脑袋的,可是他们被孙豆糕给救了下来,虽然如同奴隶一般,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吃着最难以下咽的饭菜,但是好歹有个盼头!三年,他们只用熬三年就可以重获自由了!想想都是一件激动的事!老村长挽起袖子,在宣纸上提起毛笔唰唰写了几行字。
山匪们一个接一个来按手印,其中一个身材瘦小的山匪盯着字看了半响才按了手印。
整整三天,吴怀恩没回枣树村一次,孙豆糕忙于用水泥筑房子的外墙,早把吴怀恩忘到九霄云外。
三十多个俘虏的管理归阿书负责,阿书对俘虏们没好脸色,每天给他们两顿饭食,虽然都是难以下咽的野菜加麦糠,但对于俘虏们来说,有口吃的已经不错了!所以每次阿书把猪食般的饭菜捅扔到俘虏们眼前时,俘虏们都争前恐后哄抢。
这天中午,阿书和平时一样,把饭菜桶扔到俘虏们面前,有一个身材瘦小的俘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阿书以为他又闹情绪,抬脚走上前,一脚踏到他的胸前,然而下一刻他又急忙把脚拿开。
他的神色如同见了鬼,刚才他的脚踏到俘虏胸前时,感觉怎么是软绵绵的?如同踩到一块肥肉上!男人的胸不应该是硬邦邦的吗?猛然间,他意识到不太对劲,但是没有勇气再踏第二下。
他闷着头,把那个俘虏从铁链上释放出来。
又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仍旧拿不定主意,叹了一口气,直接把他抱起来,去找孙豆糕。
夫人,夫人……阿书抱着俘虏一路小跑,来到孙豆糕面前。
咋了?孙豆糕正啃着一块烤狼肉,见阿书以公主抱的方式抱着一个俘虏,惊慌失措地跑过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他……他……阿书觉得舌头打结了。
他该怎么说呢?这个俘虏是女人?他还踩了她的胸一脚?万一他不是女人呢?孙豆糕会不会笑话他想女人想疯了?孙豆糕放下烤狼肉,疑惑地问:死了?没有,你帮我看看,他的胸!阿书不假思索地说。
嗯?孙豆糕觉得莫名其妙,让她看一个俘虏的胸?阿书脑子被门夹了?阿书意识到他说的不太对,又口干舌燥地纠正:夫人,他……他……有可能是女人!孙豆糕示意把人放下,孙豆糕细细打量,眼前的人身材瘦小,脸和头发脏得不辩雌雄,纤细的脖颈处并没有喉结,胸的部位一马平川!她也拿不定主意。
去找个大夫来!万一他是男子的话,她擅自摸了他的胸,若被吴怀恩知晓了,她该多尴尬?好嘞!阿书一溜烟跑掉。
大约一刻钟,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邻村的老大夫被拎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幸心。
主子……幸心低眉顺眼地唤了一声。
其实邻村的鼠疫早就得到了控制,她应该早点回来的,可是……家的温暖让她很留恋。
她很纠结,一方面怕孙豆知晓她的身世秘密,另一方面又很贪恋亲情,故而她一直呆在邻村没回来,这次若非阿书去,她恐怕还要拖很长时间才会回来。
孙豆糕只淡淡看了幸心一眼,只见她脸庞红润,并没有因治疗鼠疫而变得疲惫不堪,心下稍暗,只是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并没有多说话。
老年大夫一见孙豆糕眼睛发亮,上次孙豆糕传授给他的银针刺穴止血法,他用了好几次,屡次不爽,救了好几条人命,他的名声在粥阴县逐渐响了起来,挣得银两也越来越多,他打算等攒够钱,就到粥阴县开个医堂。
夫人……孙豆糕一看老大夫的神色就知道他想说表示感谢的话,她没给他机会。
瞧瞧她怎么了?孙豆糕指指地上躺着的俘虏。
另外再看看他是男是女!阿书插嘴。
老大夫扫了一眼地上的人,见他脚上戴着镣铐,身上的衣服与外面干活的俘虏一样,猜测地上躺的应该也是山匪俘虏。
看大夫摸过脉后道:给他灌点糖盐水就行!阿书追问:他是男是女?老大夫有点为难,转念道:给他洗个澡就知道了!阿书暗自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没说嘛!先给他准备糖盐水!孙豆糕说,等人醒了,问他不就得了?阿书很郁闷地去准备。
夫人!老大夫把腰间的一袋银钱解下来,很恭敬地递给孙豆糕。
干嘛?她虽然爱钱,也缺钱,但取之有道。
老大夫一阵感动,吴夫人貌美心善,还不爱财,说:就当是报答夫人上次传授银针刺血止血术的!孙豆糕哦!了一声。
她已经把那事忘了!老大夫见孙豆糕并未接钱袋子,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把钱袋子往地上一搁道:夫人,自从您教给我们银针刺穴止血术后,财源广进!日后我还打算去粥阴县开家诊堂,若有夫人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