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书拎着铁链如同拎一只包袱,把小九女匪拎到茅草屋檐下,把铁链的另一头锁在最粗的木柱子上。
你今晚最好不要睡得太死,否则……小九女匪威胁的话还没说完,阿书就往她嘴里堵了块破布。
夫人,可有让她睡踏实点的药?阿书问孙豆糕,这个女匪恶劣得很,他可不想一晚上睡不踏实。
孙豆糕看着仍旧不停挣扎的小九女匪,觉得阿书的建议不错,看向如同透明人,没有丝毫存在感的幸心。
幸心垂眸,略加思索说:酸枣仁、旱墨莲、黄精、龙眼、大枣、当归、茯苓、首乌藤、合欢和五味子。
阿书拧身出门,不久马蹄声消失,很快他拎着一大包草药,全部倒进锅里,熬了一锅草药水。
你个混蛋!小九女匪趁着阿书给她灌药的空挡,尖声叫骂。
不是被你逼的?!阿书没好气,捏着她的鼻子,给她灌了两大碗药。
你死定了!小九女匪一边咳嗽,一边试图把药吐出来,仍不忘威胁。
阿书更气,又给她灌了一碗药。
你个乌龟王八蛋!小九女匪一边撕咬一边咒骂。
再骂,我把你肚皮灌破!阿书被激怒,瞪着铜铃似的眸子高声怒吼!你个鳖孙子,你不得好死!小九女匪继续恶语相向。
阿书无奈,只得重新堵住她的嘴。
夫人,我觉得你说的对,还是把她卖了吧!阿书挠挠头皮,觉得身心疲惫。
孙豆糕点点头,想笑,头一次见阿书被一个女子给整得差点哭。
小九女匪一听要把她卖了,挣扎得更猛烈。
屋外的其他山匪们还没睡,听到屋内叮叮当当的铁索声不绝于耳,一个个跟打了鸡血般兴奋。
黑脸是不是在搞小九?山匪一压抑着内心的兴奋问。
肯定是!没想到那个黑脸真是不要脸,搞男人!山匪二眸中闪烁着异样的疯狂。
咋了,羡慕小九了?你想被黑脸搞,人家也看不上啊!土匪三啐了口吐沫。
都闭嘴,咋没声了?土匪四很不满意,他觉得好歹也得一半个时辰吧,没想到不到一刻钟便没了声音,真不是男人!其他土匪都屏息凝神,茅草屋内的确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了。
大家都翻了个白眼,躺下数星星。
次日一大早,阿书刚睁开朦胧的睡眼,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孙豆糕不知去哪里了。
茅草屋内,只有他和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小九女匪。
血腥味是从小九女匪的身上传来的。
阿书靠近小九女匪,只见她蜷缩在稻草上正睡得熟,屁股下面的稻草上染上了殷红的血丝……阿书有点慌,她怎么流血了?在他跟她打架时,他很有分寸,根本没下狠手,不会让她受内伤,更不会让她血流不止啊!咋弄?夫人不在,屋里屋外都是男人!他翻出一瓶从京城里带来的止血药,凑近女匪,晃晃她的身体,女匪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沉睡着,恐怕是昨夜给她灌得安眠药分量大了。
再看她身下仍旧一点点往外渗血……阿书把手伸到小九女匪的腰间,随即又缩回来,反复数次。
他叹了一口气,把手缩了回来!万一小九女匪知道了他的行为,让他负责怎么办?他宁可剃了头发当和尚,也不会为她负责!一天到晚不是打架就是骂人,他受不了!他拿起脸盆,往里面舀了两瓢水,把小九女匪的脸浸入水中!呜……啊……咳咳……小九女匪被水憋醒,一看是黑脸阿书,直接开骂:要死啊你!滚开!他也太恶劣了,一大早上用如此手段把她弄醒,分明是报复!阿书手一松,把她扔到地上,就知道她嘴里吐不出好话,不过她被水洗过的脸,干净、白皙,浓眉大眼,狂野而美丽!如果她不是女匪该多好!好好的女孩子,干嘛去当土匪?!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给你挖了!没见过女人?小九女匪用刀子似的的眼神瞪着阿书!阿书很郁闷,听她说话中气十足,哪里像是受伤流血的样子?可是……他看了一下她的屁股,还在渗血!小九女匪下意识低头顺着阿书的视线看去,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窘迫得恨不能钻进地缝!滚开!小九女匪一声怒吼,阿书把药瓶扔给她,顺手把门关上!他靠在门外听动静,可是里面死寂一片,什么动静也没听见。
好了没有?阿书问。
里面没人回答,更没有一丝动静!又过了一会儿,阿书撞门而入!只见小九女匪蹲在角落里,并没有上药!为啥不上药?阿书很气愤!上药?为啥要上药?来个月事,需要上药吗?小九女匪很疑惑!血流完,你会死的!你死了,我咋卖钱?阿书也没好气。
小九女匪嗤笑道:原来是个愣头青!你是不是没睡过女人?要你管?!阿书被戳中泪点和痛点,一把抢过药瓶,你若不动手,别怪我粗鲁,先说好,我不会为你负责!好自为之!小九笑傻,这个傻子要给她上药?!阿书见小九笑得欢,一时间不知道该咋办!她莫不是个神经病,被男人脱衣服看身子,不仅没羞耻感,竟还笑!小九见阿书憋得发紫的脸,笑得更欢!阿书深呼吸几口气,最终决定放弃,他没勇气去脱她的衣服!干脆让她血流尽,死了了事!他落荒而逃,身后传来小九女匪欢快的笑声:哎,呆子,你不是要给我上药嘛?干嘛逃了?阿书迎面遇见孙豆糕,如同看见救星一般语无伦次:夫人,她……她流血了……还不让上药……我……孙豆糕把手中的月事带藏到身后,轻咳一声说:阿书,你去做饭吧!那个女匪我来想办法!好嘞!阿书如释重负。
孙豆糕一大早上就发现小九女匪来了月事,刚才她去找金有来的老婆洪氏请教这个时代的女子如何伺候大姨妈。
洪氏记着孙豆糕的两次救命之恩,也不吝啬倾囊相授,把她怀孕前剩余的全部给了孙豆糕。
并且交代孙豆糕:夫人,你是第一次来吧?记住这事期间不能同房,否则会患很严重的病!孙豆糕一脸尴尬,笑着点点头。
她一个孕妇,怎么可能有月事?孙豆糕进入屋内,把月事带扔给小九女匪,很无奈地说:你自己换吧!小九女匪挑逗走了阿书,心情颇好。
接过月事带道了声:多谢!孙豆糕见小九女匪此刻还算是正常,问:能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吗?只要知道了小九女匪的真实姓名,她就能通过书中的信息,对小九女匪做个简单的判断。
封行川!小九女匪一边穿月事带,一边坦然相告。
这个名字没给孙豆糕留下什么印象,原书中出场人物好几千,她看的时候只追求剧情,对不太重要的人物根本没关注!封行川!封行川!孙豆糕想了很久,依旧没印象,最后她把思路聚焦在匪寇上面,才想起宋祐剿灭了荡青山的匪寇,最后活捉了匪首,匪首的名字貌似就是封行川!你们荡青山的老大叫什么?孙豆糕问。
我怎么知道?小九女匪反问,我到荡青山才三天,一个小喽啰,哪里知道老大的名字?本以为能潇洒做山匪,自由自在的,谁料到摊上这事?她使劲晃晃手上的镣铐。
孙豆糕见小九女匪并没有骗她的意味。
如此说来,小九女匪日后定会逃走,再回荡青山,把荡青山发展壮大,最后仍旧被宋祐灭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不行,得想办法感化小九女匪,不能让她再去做山匪。
你为什么想做山匪?孙豆糕见她长得白白净净,虽然形态有点放浪不羁,但是一个女子……干什么不好,非得做山匪?此刻的孙豆糕发出了和阿书一样的灵魂拷问。
小九女匪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笑道:当山匪多好,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多痛快!孙豆糕撇撇嘴,她的思想竟如此阴暗,觉得杀人放火痛快!你杀了多少人?如果她真杀过人,她会毫不犹豫送给她一碗毒药,送她上路。
我倒是想,可惜啊……老天爷不给我机会哇!到荡青山才三天,就来这里捉什么宏州王,结果,你也看到了,我们被一锅端了!小九山匪无比遗憾。
孙豆糕也觉得头痛,她生活的都是什么家庭,追求杀人为乐!小九之事,日后得慢慢来。
已经四天没见着吴怀恩了,他在粥阴县里忙什么呢?她刚才去金家找洪氏时,已经拜托金有来看管山匪俘虏们干活,今天她得去粥阴县看看吴怀恩。
小九女匪太不安生,必须带在身边才放心。
吃过饭的阿书一听要去县里找公子,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但一听要带着小九女匪,顿时如同被踩中了尾巴一样,反对:夫人,让我多活几天吧!带着她,我会折寿的!这么快就怂了?真没意思!还以为遇到一个扛玩的,没想到才两天就被玩坏了!小九女匪鄙夷道。
阿书气的眼前发黑,他竟成了小九女匪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