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骆身形一顿。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周温宴，笑意冰冷：那我拭目以待了，周律。
咖啡厅的服务员在这时送上了刚才两人点的咖啡。
谢骆看了眼周温宴面前的那杯摩卡，眸底倏地划过抹像是讽刺的笑。
周律，你知道两个习惯不同的人其实并不适合在一起生活吗？周温宴皱起眉：什么意思？谢骆笑了笑：小宁不喜欢喝甜咖啡。
他只说了这一句，周温宴的脸色却骤然一僵。
程岁宁不喜欢喝甜咖啡？可她从前在家里，分明都是做摩卡给他……等等，给他？！周温宴浑身震住，过往的那些记忆突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每次程岁宁做的摩卡咖啡，她自己都没喝过。
而他有一次问起的时候，她回答：我怕晚上睡不着，就不喝了。
看着周温宴明显怔楞的神情，谢骆忍不住讥讽开口：连她的喜好都不了解，我真好奇周律说的爱体现在哪里。
说完，谢骆再没停留，转身推开咖啡厅的门离开。
周温宴眉宇却渐渐冷峭。
透过落地玻璃，他看见谢骆站在路边拦下辆出租车。
不知怎么，周温宴鬼使神差的起身走出咖啡厅，然后坐上自己的车，干净利落的打火，变道跟了上去。
那辆出租车驶进了市中心一处高级住宅的小区，最后停在一栋楼门前。
而一道身影赫然站在楼下——是程岁宁。
她穿着件单薄的睡衣，肩上却披着一件明显是男性的外套。
谢骆下车后，对程岁宁温柔地笑着说了句什么，然后两人就一起走进了楼里。
周温宴将车停在阴影里，眼神平静得可怕，整个人要被阴郁的情绪给吞噬。
他走下车，站在车旁，抬眼搜寻着符合程岁宁他们上楼时间亮起灯的楼层。
的确有一楼才差不多的时间亮起了灯。
冷空气灌进了周温宴的鼻息里，他解开衬衫上边的两颗衣扣，平日里的从容温和荡然无存。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但凡他表现出一点怀念往事和企图复合的迹象，就会遭到程岁宁厌弃的神情。
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周温宴望着上方，灯久久未灭，谢骆也没再下来过。
他仰着头，像怨气缠身的一缕魂魄，如果想要恢复活人的呼吸和生机，就需要谢骆立即，立刻，现在，离开那层楼。
可终究还是没忍住。
周温宴拿出手机，拨通了程岁宁的号码。
那边很快接起，但传来的声音不是她的。
周律，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找小宁吗？谢骆嗓音平淡。
周温宴压着心底的躁意：你和她住在一起？谢骆语气坦然，甚至带着几分挑衅：是啊，不行吗？周温宴太阳穴突突地跳，再听不下去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忍了半天，心中的火还是直窜脑门。
他深吸了口气，走进楼里两三步踏上台阶，而后叩响房门。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在门开的那一刹那，周温宴伸手抵住了门框！谢骆拧起眉：周律？你知道私闯他人住宅是犯法的吧。
知道，但他现在思考不了这些。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时，身后房间里突然响起了程岁宁的声音：谢骆，是谁来了吗？谢骆看着周温宴，脸上露出抹恶劣的笑。
是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