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岁宁停住脚步,轻蹙着眉转身看向夏穗。
我们?我们有什么可聊的?夏穗脸上再不见刚才的柔软和楚楚可怜,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傲然。
她的眼神充满不屑,仿佛在看一个失败者:我们有很多可以聊。
但程岁宁就像没看见似的,淡漠的神情没松动半分:是吗?可我不这么觉得。
夏穗被她平静的态度惹得心底升起股火。
你该不会是不敢和我聊吧?她讥笑一声,原来也会有你不敢的时候。
程岁宁听着她拙劣的激将法只觉得好笑。
你搞错了,不是我不敢,而是我不想。
她勾起抹冷淡的笑,况且,我和一个会觊觎有妇之夫的人能有什么好聊的。
夏穗脸色一变,比那天听到程岁宁说让她上位更难看。
她抿了抿唇,目光阴暗:非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吗?你想听什么?想听我夸你是个执着追求真爱的勇敢女孩?程岁宁笑了下,丝毫不掩眼底讥讽。
夏小姐,别觉得自己很聪明,谁也不是傻子,你三年前玩的那些手段说实话都太幼稚了。
关心则乱,我才会被你骗到,但现在我说的很明白,我不爱周温宴,所以你没必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有这空闲,夏小姐不如好好去劝周温宴跟我离婚吗,我很忙,没空给你做心理辅导。
还有,别再拿出那一副娇柔可怜的样子了,不是每个男人都吃这一套。
程岁宁的一番话说的夏穗哑口无言。
而她除了死死地瞪着程岁宁,什么都做不出来。
程岁宁收回目光,转身便走。
有些当时不能明白的事,现在才看懂。
三年前夏穗之所以敢在她面前那么猖狂,不过就是以为周温宴对她有好感。
但夏穗心里又很没有安全感,才会跑到自己面前挑拨离间。
如果周温宴真的爱她,她又怎么会找自己?不过都过去了,程岁宁也不在意了。
她走出医院,深吸了口气,整理好情绪离开。
程岁宁离开后,夏穗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回到病房。
一推开门,只见病床上的周温宴神色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淡漠。
师哥……她轻声喊道,你还好吗?周温宴没有看她,盯着虚空问:你刚才去追岁宁了?和她说什么了?夏穗身形一顿,强扯出点笑意:我……我是去找医生了,师哥。
闻言,周温宴偏头侧眸看来。
他如墨一般的双眸里闪着冰冷的光。
夏穗被看得浑身发冷,只觉得有股寒气往骨头缝里渗透。
就在她一颗心被吊得高高的时候,周温宴终于收回目光,并且没有揭穿她的谎言。
他淡薄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我手上的所有案子现在都已经结束,如果有新的客户,交给其他的合伙人。
律所没有到倒闭的地步,就不要打我电话。
夏穗怔楞点头:直到师哥出院为止吗?不。
周温宴语气低沉,直到我回律所。
夏穗彻底不明所以:师哥,你出院后不回律所吗?你要去做什么?周温宴缓缓阖上眼,呼出沉重的一口气。
我要去把程岁宁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