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安顺紧绷着的神情一松,嘴角勾起一抹笑。
项家送花露水这么稀罕的东西。
他还以为对方想委托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不曾想,竟是让他帮着打听季家女的近况。
对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
项夫人,十天内,我定会把消息给你送来。
安顺撂下这样一句话,心安理得收下了季寒若的礼物,驱马离开。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
项承黎漆黑的眼眸微闪。
大掌握住小娘子的纤手往回走:娘子,偶尔把自己关进密室,莫非就为折腾花露水?嗯,这个秘方很珍贵。
季寒若莞尔一笑:为保住秘方,婚前还借用项家之名。
项承黎伸手一带,将小娘子揽入怀,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远处有人,扯着嗓子大喊:大哥,大哥,你快来看。
两人抬眸看去。
激动的眉飞色舞之人,正是武军开。
只见武军开手中,扬着一把刀,舞的虎虎生威,砍断不少树枝,树叶如雨落在他身上。
顿时,营造出一种武林高手的模样。
是钢刀炼制出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连脚下的步伐,都快了不少。
武军开激动地满脸都是汗,眼中亮晶晶的,一看见两人,立马收住攻势:大哥,这钢刀的锋利程度,比你手中更好。
项承黎眼中一亮,接过刀跃跃欲试。
半晌后,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娘子,太好了,这个钢刀,能让我们整体战斗力,提高五成。
如此就好。
季寒若眼中的不舍,一闪而过。
很快消失不见,脸上又重新扬起笑:相公,什么时候出发?平乱之事,万事俱备,只差这把钢刀。
项承黎漆黑的眸微闪,心中也舍不得离开小娘子,正想着如何跟小娘子开口,他明天就整装出发,就听见伏虎山守卫扬着声音过来汇报:将军,卫国公来了。
他来做什么?带了多少人?项承黎拧着眉头。
边境卫国公战亡的消息,在雨后救灾之时,便传到伏阳县。
他也知道卫潇洲,继承了卫国公之位。
急着去轩国与辕国边境上任。
他想不通。
对方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来伏虎山?将军,一同前来的,还有少奶奶的姐姐。
谷口,卫潇洲清冷的脸,比以前更冷几分。
卫国公的官服,让他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威严感。
再见项承黎,心境与上次,天壤之别。
一双清冷的眼眸,上下打量项承黎一眼后:项承黎,恭喜你重返官场。
节哀。
项承黎漆黑的眼眸,沉了沉:进去坐?卫潇洲点了点头:好。
二姐,为何你的脸色如此苍白?可是哪儿不适?季寒若拉住季寒梅的手,满眼的担忧:相公,能不能让二姐他们坐马车进谷?季寒梅生怕妹妹为难,连忙说道:九妹妹,我没事。
好。
项承黎扫一眼卫潇洲,发现对方身上,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卫潇洲深深的看了项承黎一眼,亲自扶着季寒梅坐上马车。
一旁的奶娘抱着圆圆,跟在两人身后上了马车。
【一只短尾巴猫:想发生什么事了?感觉卫世子成了卫国公?身上冷得快出冰碴子,却对主播二姐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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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国粹张:以老朽多年行医经验来看,主播的二姐的脸色,像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
】一下马车,两人都被项家,新盖起的三进四合院惊住。
季寒梅清冷的眼中多了份笑意:九妹妹,你真的盖起比京都还大的院子。
她二姐为何会失血过多?如今这模样,显然是要同卫潇洲一同去边境。
季寒若眼中的疑虑一闪而过,换上浅笑:二姐,咱们屋里坐,我派人去唤几个妹妹。
季寒梅一怔:九妹妹,父亲、母亲、姨娘她们不住这儿?二姐,父亲去伏阳县上任,母亲和姨娘一同去了。
季寒若顿了顿道:二哥和寒清跟着项家军在习武,我派人去唤。
卫潇洲清冷的眼眸微闪:项承黎,我们换个地方谈?......好。
项承黎带着卫潇洲去了自己的书房,开诚布公问道:你这次特意寻我,有事?项承黎,六年前,项国公与令尊战败战亡后,你可查出具体原因?卫潇洲清冷的脸上,眉头拧的可以夹死蚊子。
为何这么问?项承黎眼眸转了转:难道,这次卫国公战死,另有隐情?卫潇洲沉默一会儿道:我书房的兵防图,被动过,却暂时没有查到凶手和疑点。
你怀疑,卫国公这次身亡,与兵防图泄露有关?项承黎眉头紧蹙,手指轻轻的叩响桌面。
卫潇洲扶额,再抬眸,清冷的眼中,竟是自责:是的。
我想不通,到底是谁对卫国公府出手?我祖父和父亲的战败战亡,也是疑点重重。
项承黎拧眉,他祖父征战大半辈子,威名传遍四国。
最终却落得一个父子两人,惨死战场的结局。
六年前的那场战事,太过惨烈。
项承黎漆黑的眼眸,伤痛一闪而过:无人生还。
项家这些年照拂的伤兵,旧部,都是在那场战事之前就退下来。
两人正说着,窗外的丑叔,却有些忍不住。
他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进来道,沙哑难听至极的声音道:六年前,许是另有隐情。
项承黎瞪大眼:丑叔,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丑叔摸了摸脸上,烧的面目全非的肌肤,嘴角勾起一个狰狞的笑:我是那场战事,唯一生还的人。
丑叔,你也参与了那场战事?项承黎猛的起身,抓着丑叔的手,神情有些激动:为何今日才说?丑叔眼中泪光闪烁,抽出自己的手。
转过身,嘶哑的说道:我也不确定。
刚才听到卫国公,提起兵防图被盗,我才想起这其中的疑点。
丑叔顿了顿说道:那场战事中,敌方对我们的军情,了如指掌。
不光兵力,是我们两倍之多,还以下作的手段,在我们行军的路上,步下迷烟,声东击西,一步一步引我们入套,打得我方溃不成军。
那场战事太过惨烈。
丑叔回忆起往昔,满脸狰狞的表情,十分吓人:如今想来,怕是军中,早有对方的奸细。
项国公才会落得,一个万剑穿身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