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叶猛地起身,手里的水不小心被打翻了,水珠溅了一地,但她来不及擦拭,满脑子都是赵佳怡刚刚说的话,失踪?什么失踪?赵佳怡嗯了声,宋舒曙说他八月十四号情人节那天以后就联系不到人了,电话关机,发消息也不回,而且......她的话被夏千叶打断了,把他家的地址发给我,我去找他。
千叶,我......夏千叶斩钉截铁,甚至可以说得上凶,给我。
赵佳怡可以想象到,她很着急,但没想象到,快七年了,她听到江柏安的事情还是会慌,还是会为了他的事情奋不顾身。
可以说,她还是没有放下他。
—得到了地址,夏千叶第一时间冲出家门,慌乱中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在车上,夏千叶一会儿低头看手机,一会儿看着前方,咬着唇,眼角都快流出泪来,在车上度过的每一分钟都是一种煎熬。
汽车飞驰,少女握着手机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她的男孩不要出事,祈祷她一下车就能见到她的男孩。
那一刻,夏千叶真正意识到了,江柏安对她来说很重要,很重要,哪怕隔了六年多,他依旧占据着重要位置。
下车后,夏千叶直奔0814房间。
敲了好几下门,无人应声,夏千叶拿起手机,时隔六年第一次拨打了江柏安的电话,无人接听,又打了一个,依旧未接。
她打给了宋舒曙,喂,有江柏安消息了吗?没有,你都没有他的消息,我们更没有了,你也别太着急,我们都在找他。
好,有消息了一定要告诉我,拜托了。
宋舒曙应下。
夏千叶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冲下了楼,挨家挨户问,六年来,她没再了解过他,也猜不到他可能去的地方,只能用这种最愚蠢的方式。
问得越多,失望越大。
最后,夏千叶蹲在地上,抱着手机,泪落在了地上,哭着说:江柏安,你到底在哪儿?到底在哪儿……少女蹲在地上,背影凄凉,头发已经蓬乱不堪,和失去他相比,形象显得一点都不重要了。
她现在只想要再见到他,只想要找到他,只想要他平平安安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夜色降临,夏千叶迷迷糊糊的走在路上,灯红酒绿,人群窜动。
由于没吃晚饭,她的低血糖犯了,头脑晕眩,眼前所见之物皆摇摇晃晃,她的嘴里念着江柏安,走得如同行尸走肉。
脚底一滑,摔在地上。
—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医院床上,旁边是挺着大肚的赵佳怡,手上输着葡萄糖。
乖乖,你醒啦,来喝点水。
赵佳怡给她递了杯热水,冲门口叫了声,老公,千叶醒了。
宋舒曙匆忙走近,见她面色好些了,松了口气,千叶,你终于醒了,我老婆都急死了。
夏千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看着他们,着急地问:江柏安呢?找到了吗?赵佳怡和宋舒曙相视一眼,没有说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夏千叶身子跌在床上,双目无神,失落感展露无遗。
茜木给她打来了电话,对于江柏安的事,她一无所知,心情还挺好。
千叶,在干嘛呢?医院。
茜木顿了下,医院?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我哥去看看你?不用,别告诉你哥。
夏千叶回答得很冷,她现在实在没心情和茜木唠家长里短,更不想让林书泽知道这件事,不然他也会跟着担心,不过并不是担心江柏安,是担心她。
好吧。
茜木没有多问,那你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好。
挂了电话,夏千叶看着黑屏的手机,所有的情绪喷涌而出,八月十四日,情人节,那是她和他断联的第一天。
要是那天她给他回了消息就好了,要是她发第一句话她就回了他就好了,那么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他不会失踪,她也不会为此自责。
想着,夏千叶不争气地哭了。
赵佳怡叫了宋舒曙去病房外,揪了下他的手臂,说,江柏安到底在哪儿?宋舒曙坚持说:我不知道。
赵佳怡指着他,心里已经有些火大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江柏安失踪的时候,所有人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宋舒曙却在旁边不紧不慢的,还有功夫泡一壶茶。
江柏安是他的兄弟,淋了雨他都会替他求情,如今他失踪了,他反而不慌不忙了,一看就是有猫腻。
宋舒曙没敢看她,颤颤微微说:他说让我不要告诉你们。
还不告诉?赵佳怡的火已经上来了,控诉着说,你让他来看看,看看千叶为了他都成什么鬼样子了,还不让你告诉我们他在哪儿,他面子还真大,你还真是他好兄弟,你们自己过去吧。
说完,赵佳怡抱手背过身,完全不想搭理他,他护兄弟,同样,她也护闺蜜。
迫于无奈,宋舒曙说了跟她实话。
—许是报应,八月十四号那天,江柏安的母亲生了一场重病,住了院,家里的三个姐姐跟他一起轮流往医院跑。
家里出了事,他第一时间就回了庆南。
在车上,他和宋舒曙打了一通电话,内容是说让他们好好照顾夏千叶,一有什么消息就和他电话。
宋舒曙问:你就准备这么走了?不告诉她一声吗?江柏安看着他和她的对话框,近一周都是他发的消息,她一条没回,他想,她应该恨透了他,很不想再见到他,自己应该打扰到她了。
他涩涩一笑,不告诉了,她不会想知道的。
然后他让宋舒曙帮他隐瞒自己回家了这件事,隐瞒家里人生病的事,他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宋舒曙答应了。
听完,赵佳怡只觉好笑,呵,他为了照顾家里人,把我们所有人蒙在鼓里,还骗我们他失踪了,他不去演戏都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