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去的声音向来是温和冷静得。
但这一次明显不同。
她刚刚应该哭过了。
是我,你还好吗?文茵跟她也相处了那么久。
心里难免有些不忍。
你放心吧,我挺好的,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孩子。
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阿树要回江源。
可以吗?乔树的死,她似乎明白了。
原来张云怀孕了,是因为这个没有出生的孩子吗?文茵两人对视一眼。
他们才是真正的外人,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这也许是原主跟他娘想了很多年的人。
江源是他的。
,你们什么时候来,我派人来接你。
我买了今天下午的票。
这里有一封信,是阿树留给乔木的。
到时候一起给你。
其实她早就买好了票。
这是他的遗愿,如果文茵不答应。
她也会偷偷带他回来。
那么这封给弟弟的信,他们也是不会稀罕得。
也就没有必要给了。
好的,那你一路上注意安全。
找人陪你一起吧。
到时候我让陈铁来接你。
张云跟她道别,挂上了电话。
心里有些难受。
原主家真正意义上的成员。
就只剩下张云肚子里的孩子了。
每个人都要为了自己的选择负责,不管是乔树还是张云,都不能例外。
你不必为此难过。
乔木拉过她的手。
今天的一切,也是他俩选的结果。
没有人能逃开因果。
出去的人也很快都回来了。
张朝阳回去陪父母,没有过来。
其他人一起在乔家吃了午饭。
又多坐了一会。
但是回去还要办手续。
收拾行李。
只能告辞回去。
陈铁把人送回了研究所。
他现在都快成司机了。
奇怪的是今天文母又没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知道为什么。
你不知道。
家里一天都是看电视的人。
我也不能把人往外面赶。
只能好好的招待。
昨天晚上一直到十点钟,电视演完了。
我们才能关上门睡觉。
今天早上让你爹留在家里。
我可算是能出来看看你了。
文茵在这里属于名人。
虽然她总是很和气,但村民总感觉在她面前放不开手脚。
再加上她家里的人多,关键村民还都不认识。
所以大家想看一下电视,也不敢来。
文家就不一样了。
大家平时都在一起上工。
上门完全没有思想负担。
这点我倒是没想到。
那您觉也睡不好了。
我想想看。
她眉头微皱,正在想要怎么解决。
你不用想,我只是不能出门。
那个电视真好看,他们不在我也要看到十点。
文母只是表达一下甜蜜的烦恼。
毕竟这可是村里头一份。
别说是十点,就是让她不睡也乐意。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事文茵上了心。
等文母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她就去跟乔木商量了一下。
要不给村里买一台算了。
电费就让每家出一点。
这样不会影响到人。
大家还能有电视看。
这个钱对于他们也没多少。
村里的人大多都挺好,在这个年代吃绝户的可不少。
他们孤儿寡母得,却能过得好好的。
也不乏大家的照顾。
就当是为原主回报一些吧。
自从能跟她一起来到这里,乔木也相信了好人好报。
这世多做点善事,下辈子说不定还能在一起。
这个提议两人都没有意见。
但是做这个事也有技巧,他俩也不太想担名。
这事交给我吧。
我去找大队长。
让他以大队的名义买吧。
乔木看着天还早,太阳也不烈。
让她在家里等着,自己带着钱包出门去了。
这一去就到了近十点才回来。
文茵忙倒了杯水给他。
他端起来一饮而尽。
把杯子放好,他这才开口:大队长一开始不肯同意。
好说歹说了半天,总算是说好了。
就放在大队的礼堂。
这样村里人都能坐的下。
钱票我一起给他了。
这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文茵拿了条毛巾给他擦擦汗:有没有交代大队长保密。
没让爹看到吧。
乔木眉毛一抬,大有你这是看不起人的意思。
她马上放心了。
其实让别人知道没什么,她就是怕文母心疼。
解决完这件事,她又在家里懒了两天。
陈铁大早上就出发去接人了。
张云进来的时候,乔木正要去做午饭。
文茵难得开了空调。
她的大肚子,看着比姚雪的都大。
她也没有经验,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正常。
一路上坐车很累吧,怎么没有人陪着你。
文茵递了杯牛奶给她。
我爸妈陪着一起来了。
但是还带着阿树,不是很方便。
我让他们在外面等我。
送完信我就走了。
事情已经过了半个月,她当时没有跟着一起去。
就要打起精神,为孩子撑起一个家。
我们也不讲究这个。
你坐一下。
我去叫陈铁把人带进来。
乔木按了一下她。
没让她动,自己走了出去。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
张云强装起来的镇定,有点维持不住了。
他们两兄弟可真像。
连脾气都一样。
这封信是他留在抽屉里的。
等一下你给乔木吧。
她从口袋里掏出信。
情况我们都知道了。
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死在别人手里了。
文茵接过信。
把它拉在手里这才接着说,你有什么困难记得找我。
我们也是孩子的叔叔婶婶。
他有今天也算是罪有应得。
只是她好后悔当时没听懂他的话。
没有跟他一起走。
世界那么大,只要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怎么样都能过下去得。
是非功过,也不是几句话就能讲清的。
他应该是不想成孩子身上的污点,你也别怪他。
文茵不太会安慰人。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觉得词穷。
他说孩子可以没有父亲,但是夏国却不能没有你。
他想让孩子拥有一个强大的祖国。
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
文茵只能站起来,去拿了一条新毛巾递给她。
这时候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只能她自己看开。
叔叔他们不进来。
只肯坐在门口。
要不我们先去送他吧。
乔木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已经平静下来的张云。
那你去拿东西,我扶着她。
跟陈铁他们也说一声吧。
看着乔木点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