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医被骂了,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去给县主看伤了。
过了一会来回禀,县主的伤势差一点就入骨了,怕是会留疤。
这话一出,洛宸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果然不出乎他预料。
皇兄一脚就结结实实的踢了上去,那你去配药啊,要是让县主留下疤痕,朕要了你的脑袋。
臣、臣,他支吾了半天就一直臣臣臣的,萧泠连忙把他推出去,别让他在这惹他们烦心。
这一看就是新来的,皇上说要脑袋这不都是惯例的话了吗?臣带糯糯回家。
洛宸小心翼翼的把糯糯抱起来,都不知道回去如何向夫人交代。
他冷不丁的问:那个伤了糯糯的人呢?现在在哪里?在外面宫女看着呢,宸叔,现在最要紧的是糯糯的伤,那些个人,跑不掉的。
萧泠浑身戾气,紧绷的神情看起来竟和洛宸有的一拼。
惹得皇上对他多留心了几分,就凭这份临危不乱、井井有条,此子只要不走偏,将来必成气候。
皇弟,你要带月倾回去这无可厚非,不过孩子这样小,还发着烧,经不起折腾。
等退烧药来了,先喂进去一碗,然后朕亲自安排人护送你们回去。
洛宸闭了闭眼睛,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排了,点点头同意了。
他把糯糯递给皇兄,把自己的大毫解下来披在桌子上,这还不算完,毫不见外的又从华安手中夺过一个金黄色的披风。
接着又巡视了一圈,萧泠和洛千城自觉的把自己的披风也递过来。
洛宸白了他们一眼,嫌弃之意溢于言表,你们两个男人,居然还让两个女娃娃受伤了,回去给我加倍练,本将军亲自训练你们。
训完他们,又随手拿过洛千城的披风给苏诗妍披上,然后又开始训。
天气这么冷,诗妍还受了伤,你们俩个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不知道给她披上点?他们俩被训的不敢说话,眼睁睁看着洛宸往苏诗妍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
加上原来她自己的,已经有三层了,厚重的披风看起来都要把她压垮了。
苏诗妍手足无措的僵在原地不敢动弹,王爷,您不必如此的,糯糯真心对我好,我自当以真心回报。
他摆摆手,我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当镇北王府的义女?我前两日一回府,夫人就跟我说了此事,只不过你也知道近日事忙,一直没得空去贵府商议。
他的神色也沾染上了几分期盼。
他说这话时很认真,又害怕给她带来太大压力,是把她拉到一旁小小声说的。
洛钰耳朵都竖起来了,脚步不自觉的往旁边凑,但等他们都说完话了,他也没听见一星半点。
臣女何德何能,此事还需回家与父亲商议一下。
苏诗妍愣了几息才后退一步,慌乱的行礼。
无妨,本就是本王唐突了,等糯糯好转些了,我们再去贵府商议此事。
洛钰心里跟猫挠痒痒似的,皇弟你们说啥呢?洛宸看着不卑不亢的小姑娘更满意了,随口就打发了皇上。
无事,夫人让我转达几句话给安平县主罢了。
你敷衍人还能不能再明显一点?皇上这句吐槽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先被洛宸指责了。
皇兄,你怎么还抱着糯糯?他连忙把糯糯抢过来放在铺好的披风里,然后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敢这么跟朕说话了。
皇上面子掉了一地,不得不自己给自己搭台阶。
洛宸漫不经心的接上话,皇兄,我们是亲兄弟。
这一句话就险些把洛钰弄破防。
他还来不及感慨几句,就被端着药的太医给打断了。
这次来的是黎院判,臣参见皇上、王爷。
洛钰摆摆手,无需多礼。
黎江起身,身后的小学徒连忙把药递上,他端起其中一碗,让王爷把郡主扶起来,一勺一勺慢慢喂着药。
剩下一碗则给了安平县主,看着人喝完才继续说:萧神医的医术远在微臣之上,王爷回府后让他老人家帮忙配一下药膏吧。
多谢黎太医了。
洛千城拱手施礼。
黎江侧身避礼,不敢当,不敢当,太医院对外伤这方面的确是没有太大的研究。
药也喝完了,皇上安排了几顶软轿送他们出宫。
苏存得到了宫里出事的消息,加上上书房放假,而自己女儿还没回来。
他不放心,来到宫门口等着。
等了没一会儿,几顶轿子就出来了,他想迎上去,却被侍卫给拦住了。
大人,您别为难我们啊。
天璇宫禁森严,无诏禁止入宫。
哦,镇北王府的人除外,这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苏诗妍刚被世子扶着下了马车,苏存眼睛一亮,诗妍。
父亲。
她想挥挥手,却不小心扯到了受伤的那条手臂,疼的她失去了面部管理。
苏存这时才发现自家闺女受伤了,急着过去看看,侍卫还想拦,被抱着郡主的镇北王的制止了。
诗妍,怎么会在宫里受伤?有贼人?苏诗妍忍着痛回答,没有,父亲别担心,我们先回府。
对,先回府找大夫看看。
苏存慌了神,看着女儿疼,他心里也痛,这可是他的嫡长女啊。
镇北王被晾了半天,才终于被苏存发现了。
臣参见...话还没说完就被洛宸制止了,今日之事多亏安平县主胆识过人,这才救了月倾一条命。
等郡主好转些了,必将让她亲自道谢。
苏存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要婉拒,小女当不起郡主...话说了一半他就说不下去了,他也不到具体发生了何事。
加上苏诗妍还在偷偷扯着他,糊里糊涂的和道了别,各自回府找大夫去了。
皇上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蒋莫溪也是不理解的厉害。
他问:郡主和你可有仇怨?她摇头,并无。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你可知道再晚发现一步就要出人命了。
他大怒。
蒋莫溪冷笑,因为我嫉妒她命好,嫉妒她有那么多人宠着纵着。
不可理喻,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