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的额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眼尾泛红,努力克制着自己体内的躁动,声线暗哑道:你别胡闹......姜宓撇嘴:我胡闹?她抬起手摸向自己的唇瓣,我看胡闹的人是你吧!我没有......沈灼摇头否认。
你看你的眼神。
姜宓毫不留情地戳穿,刚才还一副恨不得吃掉我的样子。
姜宓!沈灼的声音提高了一度,有些慌张地喊着她的名字。
姜宓的眼中掠过一抹狡黠,笑吟吟地看着他:你这么紧张干嘛?沈灼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沈灼啊~姜宓伸手搂住沈灼的脖子,笑靥如花地看着他。
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沈灼的表情有片刻的呆滞。
但是姜宓没等到回答,就又补充道:既然喜欢我,又何必假装讨厌我?......沈灼仍旧沉默,只是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握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知道了,一定是它搞的鬼对不对!姜宓的语气中充满怒意。
除了那恶人系统,还没有谁能让她如此生气!沈灼皱了皱眉头,他伸出手,握住姜宓的手腕。
姜宓......他的嗓音沙哑,带着一丝隐忍。
嗯?姜宓挑眉,看向他。
沈灼的眸子漆黑深邃,看不到底。
半晌,他缓缓抱住姜宓的腰,将她压倒在墙壁上。
像一只醉醺醺的狼崽子一般,低低地呜咽着,用仅剩的理智克制着自己。
我难受......姜宓微愣,没有想到沈灼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脆弱和委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样的沈灼,让她的心莫名地揪痛了一下。
姜宓抬手,抚摸着沈灼的发顶,柔声安慰道:不怕,一切交给我,总有一天,我会将你解救出来。
沈灼闭着眼睛,听见姜宓的承诺,心头的阴霾消散了不少。
绾绾......他喃喃念叨着姜宓的名字。
姜宓闻言一怔,旋即笑弯了眼,我在。
声音柔和温婉,宛如潺潺溪水,让沈灼沉寂的心湖荡漾起了涟漪。
沈灼的手缓缓收拢,抱住怀中的人儿,将头埋进了她的脖颈处,贪婪吸取着她身上的气息。
巷子里的灯昏黄而静谧,将他们两个人拉长在一起。
......几日后。
姜宓却得到了沈灼重病不愈,缠绵病榻的消息。
她的心猛然咯噔一下。
这前段时间不是还好端端的,怎么就生病了?!姜宓是坐立难安,茶不思饭不想,最后干脆直接领着太医到靖安侯府上门拜访。
沈灼的生母早逝,又是府中庶子,从小就遭受冷落。
父亲不疼,三个房夫人更是不待见他,所以他从小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没有。
姜宓带着太医到沈灼院子里请脉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同样来探病的叶依灵。
呦,这不是玉衡郡主吗?今儿可是吹了什么风,居然能把您给刮过来了。
叶依灵嘲讽地看着姜宓,语气尖酸刻薄,丝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嫉妒之色。
姜宓看都懒得看叶依灵一眼,直接绕过她进去。
却发现门外守着一个侍卫拦住了她。
我家公子说了,闲杂人等一概不准进去打扰。
侍卫警惕地盯着姜宓,眼中满是防备。
他的手中拿着佩剑,剑身寒光闪闪,锋芒毕露。
姜宓挑了挑眉,她刚才还想着这叶依灵怎么会待在门外,原来是进不去啊~哼,郡主又怎么样,沈哥哥的地方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吗?叶依灵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鄙夷。
噢?那不知依灵妹妹能否进得?姜宓勾了勾唇角。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叶依灵走近。
叶依灵见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我当然能进去!沈哥哥才不会把我关在外面的。
叶依灵结结巴巴地说道。
姜宓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这个坏女人,如今都沦落成这副样子了,还不死心,见兰世谦都不待见她,现在就天天来纠缠她家沈灼。
是吗?那依灵妹妹倒是快些进去呀。
姜宓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叶依灵。
叶依灵咬牙,只好跟那侍卫说道:你跟沈哥哥通报一声,就说叶家小姐来探望他了,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侍卫闻言,眉头皱得更紧。
他家公子就是特地吩咐不能让这个姓叶的女人来打扰的。
对不起,我家公子不见任何人。
侍卫拒绝道。
叶依灵的脸色变了变,她转身,对着姜宓道:沈哥哥一定是病得无法见客了,否则又怎么会拒绝见我呢?哎呀呀,这可不一定呢~姜宓似笑非笑地开口道,眼底带着戏谑的味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他不想见你。
姜宓的语气淡淡的,所以呢,依灵妹妹,你还是乖乖离开吧!叶依灵听姜宓这么说,气急败坏地道:不可能!我就不信,他会拒绝我!姜宓见她执迷不悟,索性也懒得管了。
她径直绕过叶依灵的身旁,朝那侍卫道:麻烦通传一声,就说姜家三小姐求见沈公子。
侍卫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按照姜宓的命令去做了。
没一会儿,侍卫便回来,恭敬地说:郡主,我家公子请您进去。
姜宓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叶依灵。
本郡主还有事在身,就不陪叶依灵妹妹玩了,改日再聊。
说完,她带着太医,头也不回地跟着侍卫进了房间。
叶依灵被晾在外头,脸上青红交错。
怎么可能?沈灼明明说不见任何人的,为什么现在......却要见她!.....姜宓进了屋,看着床上躺着的少年,不由得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到沈灼休憩。
沈灼似乎感应到她的靠近,睁开眼,看到姜宓时,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怔。
他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干涩疼痛,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姜宓连忙坐在了床沿边,拿过一旁的锦帕,轻轻拭掉他额前的虚汗。
沈灼的呼吸微微粗重,眼底闪动着异样的情绪。
感觉怎么样?这才几天没见,怎么就病了?姜宓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