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见妹妹有危险,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纵马冲了过去。
可沈灼的速度比他更快,在看到姜宓出事时,心跳猛地停止,瞳孔骤缩,连忙翻身而起,骑着马追了上去。
眼看着马匹距离姜宓越来越近,沈灼一咬牙,毫不犹豫地跃起身形,纵身一跃,扑向姜宓。
他用尽全力把姜宓拽入怀中,滚了好几圈,才避免两人被马踩踏。
姜宓被他牢牢护在身下,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她抬眸,刚巧对上一双幽黑冰凉的眸子。
里面带着一丝急促的担忧,还有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慌,就好像是溺水的人失去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沈灼浑身颤抖,紧紧地搂着她,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她。
姜宓愣了愣,心口蓦然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
你没事吧?沈灼的声音微微有些嘶哑,眼底满是关切,哪里受伤了吗?就在这时,那匹烈马再次冲了过来,这次沈灼并没有做出躲闪,反而起身迎了上去。
他抽出腰间的短剑,目光锐利地盯着前方奔驰而来的烈马,手腕轻轻转动,短剑划过一道寒芒,精准地刺入烈马颈脖之处。
那马匹顿时发出悲鸣,挣扎了片刻之后,便软趴趴地倒在了血泊当中。
姜承也赶到了,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红了。
连忙跑到姜宓身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上上下下检查着:绾绾,你还好吗?姜宓怔怔地望着他,半晌,轻轻地摇了摇头。
姜承见她脸色苍白,额上冒汗,顿时紧张极了,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别怕绾绾,哥哥在这儿呢。
唐蕊在一旁也吓得够呛:姜姐姐......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姜宓看着眼前突然围满的人群,有些哭笑不得,忍着伤痛道:你们别担心,只是一点擦伤,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韵妃走上前去,仔细打量着她的腿部,你的腿流血了,肯定很疼吧?她一边问,一边从袖口掏出一块帕子,小心翼翼地替姜宓包裹着伤口。
谢谢韵姐姐。
姜宓笑道。
兰世谦见状也凑了上来,关切地说道:郡主,我看你的伤势不轻,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说着就要伸手去抱她。
姜承立即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善:你想干什么!兰世谦被怼得一愣。
韵妃也皱了皱眉,对兰世谦有些厌恶:七王爷,你还嫌闹得不够吗?本王......兰世谦顿时委屈极了,但碍于姜氏姐弟都在,只好作罢。
沈灼在处理完身上的血迹后,不动声色地靠近姜宓,趁机将她抱起,快步离开。
姜宓被突如其来的公主抱吓了一跳,连忙搂住他的脖子,不敢乱动。
瞧着男人紧绷的侧颜,冷冰冰的,似乎还透着一丝薄怒,她心中莫名有些心虚。
一路上,沈灼都抱着她,不言不语。
几人跟着他们走到帐篷下。
皇帝见他们回来了,连忙让太监们收拾东西,安置姜宓。
兰瑞嘉一早便唤来了太医,此刻已经候着了。
快,替郡主诊治!皇帝焦急地说道。
微臣遵旨。
太医连忙跪下,替姜宓检查了起来。
太医,她究竟怎么样了?皇帝问道。
郡主并无大碍,只是皮外伤,稍加调养就好。
太医回答,不过,郡主的右腿......闻言,皇帝的眼睛眯了眯,神色严肃,不悦地问道:怎么?回皇上,郡主的右腿骨折了。
太医战战兢兢地说道,若想恢复,恐怕需要一段时间了......皇帝闻言,神色凝重。
姜承和韵妃则同时沉默了。
沈灼一直垂眸站着,这会儿眼底闪烁着一抹冷冽的寒光。
姜宓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她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的膝盖处。
啥啊,这就骨折了?她还以为是单纯的擦伤呢,难怪这么痛。
这身体这么脆弱她是第一次知道。
那......姜宓小心翼翼地抬眸,问道,那要多长时间才能痊愈?郡主放心,微臣一定竭尽全力,保证郡主的腿不留疤痕!太医信誓旦旦地说道。
姜宓:......皇帝的表情更难看了,一甩衣袍,冷哼道:给朕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马怎么会突然发狂!旁边的侍卫立刻应了声,便匆匆离去。
姜宓坐在榻上,低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问道:昨日谦王府的叶姨娘给我送了件新衣服,我觉得很漂亮,所以就换上了。
她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叙述别人家的事情一般,可却句句透露着委屈。
可是在场众人却明显听出了不对劲,纷纷露出诧异的表情。
难怪那马总追着姜宓,原来是赤色衣裙惹得祸。
姜承也看出了端倪,眉心微拧,眼底浮现出一层怒意,厉声喝道:她怎么敢?姜宓的眼眶有些泛红,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
沈灼看到她这幅模样,只觉得心脏揪成一团,恨不得立刻将那个罪魁祸首碎尸万段!其他人更是气愤至极,都纷纷谴责叶依灵居心不良。
韵妃看到妹妹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皇帝则是阴沉着一张脸,脸上满是戾气:老七,还不快把你的人带过来?!兰世谦闻言,吓了一跳,立刻躬身退了出去,一会儿功夫,便把懵逼的叶依灵押了进来。
叶依灵看到屋子里这么多人,顿时一颗心砰砰直跳,脸色煞白如纸。
陛......陛下......她战战兢兢地说着,声音都变了腔调,陛下叫臣妇过来......是有何事?姜承正准备训斥她,唐蕊忽然抢先说道:叶姨娘可曾见过姜姐姐身上的红裙?叶依灵心头猛地咯噔一下,随后立刻否认:臣妇不曾见过。
不曾见过?那为何马会冲着绾绾发疯?你可知道这件事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韵妃冷冷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