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越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胳膊,心里有些微妙的悸动。
两人躲了半天,唐蕊一直探头探脑地往外头瞧着,就怕被她爹看见。
好不容易等唐枭和姜承进了帐子,她才松了口气,转头一看,发现凌子越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禁问道: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并无。
唐蕊狐疑地瞥了他一眼,见对方神色淡定,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可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具体哪里怪她却一时说不上来。
小姐可以放开属下了吗?凌子越忽然说道。
噢!唐蕊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抓着凌子越的袖子,不由得脸颊微烫,连忙松开手。
我们也该进去休息了。
说罢,凌子越迅速转身走进士兵营帐,留给唐蕊一个挺拔的背影,只是那耳根处,悄无声息地浮起了一抹浅粉。
切~唐蕊撇了撇嘴巴,跟上去了。
主帐内,唐枭和姜承正在商议军事布署。
虽然这次他们将北漠大军逼退,但同时也消耗了不少的兵力,必须尽快稳固防线,否则若是敌军卷土重来,将会更加棘手。
唐枭坐在主帅椅上,手肘撑着桌案,双掌交叠在一块,目光沉稳:姜小将军认为,我们现在应当如何?姜承拱手行礼:回禀大帅,此次北漠十万大军来势汹汹,必然不会轻易撤退,恐怕他们会继续南下攻城掠地,但他们刚刚战败,军心不稳,所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除了增强防御外,还要主动出击,趁机将敌军引诱到我们的埋伏圈中。
唐枭闻言,点点头:这件事本帅也考虑过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但是北漠人擅长骑射,而且喜欢夜袭,如果长此以往,对我军极为不利。
所有我们需要一队人吸引敌方的注意力,如何一队趁机绕到后方,断绝敌人的粮草补给,遏制敌人的攻势,这才是关键!姜承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甚至自告奋勇地请缨。
末将愿亲自率领一支千人队,深入敌方腹地。
唐枭听完皱起眉头,沉吟片刻,道:你这样冒然进攻太过危险,若是遭遇敌军伏击,只怕会凶多吉少,还是派一队斥候先去探查敌情,确定无误后再行动吧。
其他将领也纷纷附议。
姜承也知晓自己贸然前去太过鲁莽,没再坚持,拱了拱拳:将军说的极是,那末将先回去整顿兵马,安置伤员。
嗯。
唐枭颔首,辛苦了。
姜承离开大帐后,便回去调度部署,随时准备迎战。
今夜月朗星稀,天空一轮弯月挂在高空中,洒落一片清冷的月光。
军队难得休息一晚,大家都有些困倦,不多时便陷入梦乡。
沈灼却是没有丝毫睡意,他悄悄溜出营帐,沿着小径走至河岸。
河流湍急,河水冰凉,沈灼脱掉靴子,赤脚踩在河底,任凭冰凉刺骨的河水冲刷着他的肌肤,他的思绪渐渐飘远。
白日在战场上瞧见姜承受敌人围攻,他心中震惊之余,想都没想立马上前相助。
只怕自己再晚半刻,姜宓的兄长就会死在那群北漠人手里了。
他知道姜宓和姜承兄妹情深,姜承更是姜宓唯一的哥哥,所以才会不顾性命,冲上去救援。
好在姜承并没有认出他的身份,而他也只不过受了些皮外伤。
沈灼将身上沾染血迹的衣袍脱下,和玉佩一起放在岸上,大半个身子没进河里,肩上的伤口被河水冲洗着,看起来没那么狰狞。
而好不容易借着玉佩传送过来的姜宓,恰好瞧见了这一幕。
月光下,沈灼的脸显得愈发苍白,像是透明一般,没有一点血色,可那双漂亮的凤眸里却是精光熠熠。
他浑身湿漉漉的,长发贴在额角,身姿修长挺拔,宛如神邸。
可那明晃晃的伤口却提醒着姜宓,他居然受伤了!姜宓心疼地握紧双拳,眼眶微红,心里又羞又恼。
他在搞什么?明知道自己身上有伤,不老老实实去医治,大半夜跑到这儿来,还脱成这样泡河水,是嫌命长么?这个混蛋!姜宓在心里咒骂道。
她气哼哼地在岸边蹲下身子,不敢仔细瞧沈灼的身子,只好一下一下地戳着玉佩,尽管触碰不到,但解解气还是好的。
此时姜宓的心思全飘在沈灼受伤的事情上,根本没察觉到从玉佩里散发出来的银白之光,正慢慢渗透到她的身体里。
沈灼未着寸缕,身上的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落下去,露出一大截精壮的肌肤,在月光照耀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姜宓恍一抬头,就见沈灼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漆黑深邃的墨眸直视着她的方向,仿佛能看见她一样,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姜宓脸颊腾地红了,像煮熟的虾子一样,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她、她可没有偷看啊!再说了,这个男人都是她的了,看看又怎么了?有什么好害臊的?想到这儿,姜宓心里舒服了许多。
可谁知沈灼忽然从河水里缓缓站起,朝岸边走来,身上的水滴顺着他的腰际滑落,腹肌和人鱼线一览无遗,引得姜宓一阵心猿意马。
再往下......不能再往下了!姜宓猛地别过脸,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羞愧地说道。
这是我不付费就能看到的吗?当然不是!话虽如此,她的耳朵和脖颈都红透了,心脏跳得厉害。
沈灼走到姜宓身边,弯腰捡起衣裳慢条斯理地穿戴好,目光落在玉佩上,眼眸微微闪烁。
他想伸手把玉佩拿回来,却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一股暖意顺着手臂传递过来,他愣怔了一秒。
又是这个感觉......沈灼眼睛眯了眯,突然俯身靠近姜宓所在的位置,呼吸喷薄在她的侧脸。
姜宓一僵,下意识地往旁边移了移,差点跌倒在地。
天哪,要不是记得自己是阿飘,她几乎都要以为沈灼能看见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