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嬷嬷,她怎的会过来?顾离问。
祁姨娘与祁红绵同为祁府庶女,当初,老夫人有意要替萧言选一个妾室来气气她,于是便设了宴请了各府的小姐过来饮宴。
说到这里,顾离又呵呵一笑了,老夫人以为过萧府是个什么不得了的府,想着参宴的不是嫡小姐便是嫡次小姐,她明显的太过于自恋了,也太小看外头这些个夫人的恶毒心了。
那次参宴的根本不是什么嫡小姐,连嫡次小姐也没有,甚至那些个夫人都没来,来的尽是她们府里的庶女,一个个儿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也是,萧府不过是个低贱的武夫之府,焉能让她们的嫡小姐做妾?萧老夫人此举一出,凤城的哪一位夫人不是在笑话她老糊涂的?甚至到现在,也是夫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内容。
老夫人当时 也气得不行,可是眼下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在庶女堆儿里挑好的了,挑来挑去也就祁府的庶女还能看得上眼。
不过,老夫人中意的是祁红绵,可不知为何,最后进门的是祁姨娘?起初她还没想通,可是当这二人站在她面前时,她明白老夫人为何会选祁姨娘了,因为她……屁股大,好生养。
顾离嘴抽了起来,啧啧啧,老夫人的思维还真的是高人一等啊,她给萧言找的姨娘不需要温柔如水,只要好生养能够在她之前生出个庶长子来就成,她好狠狠的打她顾离的脸。
孔嬷嬷回禀道,祁小姐是说奉了祁夫人之命过来看望祁姨娘的,她还说许久未见祁姨娘想要留在这里跟祁姨娘好好说说话,以尽姐妹之情。
不过她这话没几个人相信的,这节都过到元宵了,祁夫人怎的过了快半个月才想起有这么一个在萧府当 姨娘的庶女?祁红绵也到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有一位姨娘姐姐的?想来,她们是另有所图吧?你去祁府打听一下,具体到底怎么回事。
顾离吩咐。
孔嬷嬷回禀,已经安排人打听去了,想必很快就有消息。
孔嬷嬷做事就是周到,在她之前就去办事了,顾离满意点头。
祁姨娘带着通红的眸子看着顾离,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心里头又把顾离给骂了个千遍万遍,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跟自己的嬷嬷说话?她更应该把祁红绵这个女人给弄出府去,她可比她厉害多了,虽然同为庶女,可是她就比她在夫人面前得脸,就算是说同一句话,夫人也只觉得这个贱人说得比她的好听。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竟如此的不好?我们不过是说说姐妹的体已话,你怎的突然就冲出来了呢?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欺负了姐姐呢?祁红绵不仅看上去温柔,声音更温柔。
可她这话,听得叫人心惊胆颤,字字句句都透着算计,绵里藏针,祁红绵这名字还真的没取错。
祁姨娘在这方面段位要差一些了,只见她立时怒去,什么姐姐妹妹的?谁是你的姐姐了?祁红绵,我警告你,这是在萧府,可是不在祁府,什么体已的话,我才没有任何话同你讲,你也别站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赶紧给我回去,回祁府去。
一个绵里针,一个毫无头脑,祁姨娘没被这庶妹给算计死还真是幸运。
祁红绵功力不错,听她这样说,眼睛立时通红了起来,就像是真的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似的,并道,姐姐,你怎的这样?我们可是自小一起长在的姐妹啊,若是你真的不想我来看你,那下回妹妹不来便是。
说完,祁红绵竟真的就要转身离去。
祁小姐。
顾离叫住,祁小姐好不容易来一趟如何就这样走了呢?祁姨娘,还不快跟祁小姐赔不是?夫,夫人?祁姨娘不可置信,她才不要给她赔礼。
顾离笑道,祁姨娘,祁小姐本就是好心好意来看你的,哪里能让她就这样走了呢?知道的是你怕她在萧府住不习惯,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你们姐妹不合?我们与祁府也算是姻亲之府,若祁小姐就此回去,只怕祁夫人要说本夫人招呼不周了? 孔嬷嬷,送祁小姐东厢院休息。
顾离根本不给祁红绵说话的机会,直接命了孔嬷嬷送入府中。
那,多谢夫人了。
祁红绵想要再说什么是不能了,她只得跟着孔嬷嬷而去。
夫人,您为何还要留下她?祁姨娘不悦。
顾离看着祁姨娘,说了句,你是真的傻了吧?我不留下她,难不成还要把她扔到外头?祁姨娘,你是想让别个人说我萧府连你娘家人都容不下吗?还有,祁红绵是你的庶妹,她若是想要留下,有的是手段,你,能阻止得了吗?这?祁姨娘不说话了。
顾离又道,祁姨娘,日后祁府要是来人,还请你支会一下我这个后院的主母,莫要让祁府的人进了门,我这个主母还被蒙在骨里。
祁姨娘再次被骂。
不过,顾离这也是在教她,若是日后庶姐庶妹的想要再上门来,又或者是祁夫人要上门来,那也要先问过她这个主母同不同意,只要她说一句不见,他们又如何能欺负到她头上呢?妾室,姨娘,说得好听是半个主子,可是说得不好听,那还是奴婢,在正室面前她还要自称一声婢妾的。
说完,顾离转身入府,不理会这个没脑子的祁姨娘,她被欺负也不是没有原由,谁让她不懂得绵里藏针这一套, 也就是她这个主母好说话,才容得她在老夫人面前蹦哒,换成其他夫人试试?非把她压得路都不敢多走一步。
顾离,你莫要拿你的夫人之位来压我,我不吃这一套。
可是在祁姨娘的眼里,她方才为她好的话却被误会成拿夫人的名头压她?啧啧啧,这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百会也道,所以,姨娘你日后更不用对她客气,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把祁红绵给赶出萧府,她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止是说体已话这样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