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管事卟嗵一声跪了下来,奴才失职,请夫人责罚。
短短数日之内城安食府居然遭人两次的算计,首要责任不是这个才管事又是谁?边上的小厮纷纷进言。
夫人,这不关才管事的事,这是有人针对。
没错,我们明明用的是上好的牛肉,可是那个人却说我们是以次充好。
城安食府所用之食材全部都是好的,就连一颗小小的青菜也是挑了最嫩的菜心,更不用说像火锅必点的牛肉了,那更是精挑细选了的。
可是他们不仅把桌上的牛肉吃了干净,而且还又在了三盘,若是这牛肉是次等货,他们哪里还会再点还会再吃?这岂不是矛盾?才管事道,你们不用替我说话,夫人做事一向公正,而且早在我做管事之前已经说好了,我的任务便是守着这铺子,如今铺子里屡遭人算计,这是我这个做管事的无能,该罚。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店里也有店里的规矩,可不能因为他平日里做得好而抵消这次的错误,这是不对的,再者说了,平日里做得好,那是本分,不能拿着本份来抵什么错处,这是不对的。
这?众小厮怔住了。
才管事说得不错,夫人是个赏罚分明之人,而且实行的是各司其职。
若是他们没有招呼好客人,那便是他们的错。
若是管事没有照顾好铺子,这便是管事的错。
夫人常说一码归一码,就是这样子。
顾离道,才管事,罚你一事稍后再说,现在领我去看看那几个闹事之人。
现在要做的不是罚自己的人,而是看看那几个惹事之人,打发走了他们,再做处置也不迟。
才管事领命称是,夫人,他们在梅阁,而且我觉得他们脸生,不像是凤城中人,一行不过四人,不过带着的应该是那个长满胡子的大汉……才管事一边走一边介绍梅阁的情况。
顾离若有所思,大汉?长满胡子的? 还喜欢吃牛肉?嘶,这种人好像是……梅阁。
白靖轩看着身边几人,神色异样。
呼和厉粗声一笑,白公子,你怎的这样紧张?莫不是因为我们为难了你的小舅子而愤恨了吧?呼和通呵呵一笑,阿厉,你这说的什么话?白公子不是已经投到我们北渊了吗?他怎的会愤恨?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呼和厉点头,说得没错,他已经不是什么天启国的人了,而是我北渊的人,是我错了,来,我罚酒一碗。
说罢,呼和厉便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呼和通大笑,阿厉好酒力,来,我陪你一碗。
北渊人喝酒要么用坛,要么用碗,可不会像天启国的人一样,喝个酒还用杯的?一小杯还不够他们一口的,喝得实在是不爽。
白靖轩没有理会了他们,四人之中他们两个说什么都可以不用理会,可是另一个他不能轻视。
他悄悄的侧过头去看着那个用着小酒杯一口一口细细的品着,那模样,别提多美了,白靖轩目光微闪,所谓的会咬人的狗不叫,就是他这样的吧?阿厉,听说宣武侯的夫人是个厉害的角色?跟我们北渊的女子有的一拼。
再厉害的角色哪里一有我们北渊的女子厉害?她们可是敢跟自己的丈夫玩弄刀枪的,她敢吗?她?嗯,只怕不敢。
说罢,二人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白靖轩听到这里,脑海里突然出出那个清冷凌厉的身影,当日他是头一次见小言的妻子,不过她的气势的确不错,不低于萧言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她看上去很聪明,纵然对他的身份有千百个疑问,可是她硬是一句话也没有问出来。
她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
白靖轩好心提醒。
呼和厉冷冷一笑,白公子,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是哪样啊?说得你很了解她似的。
呼和通也道,白靖轩,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不喜欢那个后宫的萧贵妃转而喜欢她的弟媳了? 你这变化的未免也太……快字还没有出口,只见一个花瓶狠狠的朝他砸了过来。
呼和通猛的一个闪身,这花瓶便贴着他的脸飞了过去,砰的一声砸落在他的身后,呼和通倒抽口气,他若是反应再慢一点,这花瓶就要砸到他脸上了?大胆,谁在害我?白靖轩也怔住了,他震惊有两个理由,一是 呼和通开口提萧贵妃时他想开口阻止,可是这个花瓶出现的比他说话还要快,二是这人真的下手狠啊,真的敢砸啊?不过,当他看到门口的那抹身影时,他明白了,果然是她,她来了。
顾离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清冷道,自然是你姑奶奶我砸的你,怎么?有意见?呼和通闻声望去,只见如同寒雪红梅似的人儿站在那处,他目光瞬间被吸引住,好漂亮的女子。
北渊女子也有美的,不过美得张扬,如是烈艳的扎手的玫瑰,可是眼前的女子,却是另一翻美丽,是从未见过的,如同冰山里的傲雪红梅, 迎寒而上,这种美,似乎比玫瑰更加年诱人,也更加的幽扬。
莫说呼和通怔住了,就是坐在一边品酒不出声的呼和谨也怔住了,他的目光也闪出阵阵光彩来。
顾离眉头紧皱,他们的眼神还真的一点也不掩饰啊?我说你们几个?看够了吗?若是再多看一眼,我就要算钱了,一千两一眼,如何?真是有够了,她知道自己生得很漂亮,可是也不用这样盯着人看吧?呼和谨第一个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有趣,有趣。
顾离扬唇一笑,是吗?有趣在哪里?说出来,也让我笑笑?……还有,你笑起来很难看,牙很黄,你早上没刷牙就出门的吗?卟。
白靖轩暗吐一口老血,这顾离,还真的是比萧言难缠,至少这说话比萧言厉害多了。
不仅问呼和谨要一千两一眼,还骂他没刷牙?她真的不知道呼和谨是什么人物?他才是北渊使臣的老大,与天启国是和是战,只要他一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