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迫不及待跑到花坛边,道长,是不是邪物埋在这里?那道士装模作样的拂了拂不存在的胡须,正是。
春花直接上手就刨了起来,墨璃墨裳自然是知道此事的。
墨裳拿来一个铁锹走过去,嫌恶的俯视着春花,春花姐姐,这么刨下去定会伤了手,让我来吧!春花一听,起了身,眼中的喜悦都溢了出来,那就谢过墨裳妹妹了。
站在后面的苏蕊,眼里布满了滔天恨意,哼!自己的下人挖出自己的罪证,想想都觉得畅快!一铁锹下去,哎?啥都没有,再一锹下去,依旧没有,春花的笑容僵在脸上,不可能啊,她记得春雨说过,没有埋的太深。
苏蕊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春花一把接过墨裳手里的铁锹,还是让我来吧!不多时,整片花坛几乎翻了个遍,连邪物的影子都没见着,春花和苏蕊顿时傻眼了,道士也是满头大汗,心里埋怨起来,不是都已经安排好了嘛!没见到所谓的邪物,苏父苏母悬着的一颗心也彻底的落了下来。
苏夕云走上前,一脸疑惑道:道长,会不会是今儿有风,所以影响了方向指引啊?啧?我以前听说啊,用邪物诅咒别人,这邪物肯定是要放在被诅咒的人附近,这儿离沉香院那么远,不太可能吧?道士一听,难不成是她们改了地点忘记提前告诉他了?忙附和道:这位小姐说的有道理!我们回沉香院再找找!苏蕊心里浓浓的不安,难道是春雨记错了地点,看来得回去找机会再跟她确认一遍。
回到沉香院,道士又准备装模作样的施法,苏夕云忙打断他,这院子不大,就不劳烦道长费功夫了。
随后将几个丫头小厮召集起来,你们几个将沉香院屋内屋外仔细的搜查一遍,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东西。
是。
苏蕊眼皮跳的厉害,趁其他人不注意,跑进屋里,压低了声音问道:春雨,你到底将东西埋在何地了?杜氏心里隐隐不安,出什么事了?春雨满脸疑惑,奴婢埋到花坛里了。
苏蕊大惊失色!翻了个底朝天,没有!这时,几个丫头走了进来,开始翻箱倒柜,就连杜氏的床底被褥下都不放过。
苏蕊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难不成姨娘还会自己害自己?秋竹面无表情,看都不看她一眼,二小姐说了,屋里屋外,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
苏蕊强忍着郁结于心的怒气,等她有一日成了高贵的皇子妃,首先就将这些不知好歹的下人给凌迟处死!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小厮的声音,老爷,夫人!我找到了!屋内几人的耳边如响起一道惊雷,苏蕊和春雨扔下杜氏忙往外走去,只见一个小厮拿着一个像是布娃娃的东西递给了道士。
一刹间,春雨全身紧绷的像一块石头,那正是她埋在霁月院花坛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苏蕊用眼神安慰她,如此也改变不了什么,那上面可是绣了苏夕云的名字。
道长,你看,这是邪物吗?正是!道长拿过那面容狰狞的布娃娃,这娃娃身上写的想必就是夫人的生辰八字。
啧!下咒之人果真狠毒,你们看,这娃娃肚子微微隆起,这是连着腹中胎儿一起诅咒啊!难怪令夫人会小产!下人们都小声嘀咕着,这人可真狠毒!也不知是谁……苏蕊顺势挤出几行眼泪,竟连我未出世的弟弟也不放过,道长可能查出下咒之人是谁?一般娃娃背后会绣上下咒之人的名字。
说着翻过娃娃。
苏蕊蓄意待发,不给苏夕云任何反驳的机会。
春雨。
道士字正腔圆的念了出来。
与此同时,苏蕊便如一头红眼的狮子冲向了苏夕云,苏夕云!你竟如此歹毒!你——然后霎时停住,眼前的苏夕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姐姐为何突然那么大的火气?苏蕊僵硬的转过头,目瞪口呆的看向道士,你说的是谁?道士扬了扬娃娃,春雨啊!两个字用红线绣的清清楚楚。
轰!犹如五雷轰顶!此时的春雨仿佛遭受了电击一般,跌坐在地,嘴中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大胆贱婢!苏父狠狠拍了下院中石桌,竟在府内行歪门邪道!苏母冷眼看着这一幕,春雨意图用邪物谋害主人,罪不可赦!来人,将春雨拉出去杖毙!屋内的杜氏再也坐不住,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不可以!老爷,夫人!这一定是误会!春雨断不可能做伤害妾身之事啊!春花也连忙跪下来,老爷,春雨对姨娘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证据确凿!还有什么误会!拉出去!几个府侍硬生生的将春雨拉走了,姨娘!姨娘!救我啊!春雨凄惨的叫声越来越远。
杜氏紧咬下唇,眼泪簌簌落下,心里就像被锋利的刀子捅出一个血窟窿,春雨就是她的左膀右臂啊!如今失了春雨,就如同斩断她一条臂膀啊!苏蕊此刻如疯魔了般,脑子里全是苏夕云那似笑非笑的嘴脸,苏夕云啊苏夕云,到底怎么样才能除掉你?!苏夕云迈进屋里,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血迹,杜氏倒是聪明,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阵轻笑溢出唇角。
这不合时宜的笑声,惹来众人目光。
虽说血腥味浓郁,却还夹杂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人血和动物血再像也是有区别的。
杜氏一听,猛地抬起头,面容因恐惧变得更加狰狞。
苏父一听,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洛儿所说何意?苏夕云突然一脸严肃,爹,娘,有件事,你们一直被蒙在鼓里,女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然后看向墨玉,说说杜姨娘的吃食。
墨玉一一道来,毫不含糊,苏父不明白,可苏母作为一个女人家怎会不明白!这些可不是一个怀孕女子可食用的东西!苏夕云大声叫道:将人扔进来!话音刚落,一个被打的鼻青眼肿的男人便狠狠地扔到了屋内,杜氏和苏蕊一见,再也控制不住神情。
苏父疑惑,这不是那日在柴房为杜氏诊脉的大夫嘛?墨璃上去踹了刘能一脚,刘能呻吟着,连忙跪正了身子,哭喊道:老爷,夫人饶命啊!我不是有意撒谎的,是,是杜姨娘给了我好多银子,让我谎称她有了身子,她再三保证不会被发现,我才同意的!苏父一听,顿时眼前发黑,捂住了胸口,半天说不上一句话,苏母忙上前,为他拂着胸口。
杜氏心突突的跳着,连忙匍匐爬到苏父脚边,老爷……苏父缓了一口气,用尽了力气将杜氏狠狠踹到了角落,你扯下这般谎言,到底是何居心!?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原本见你温柔贤淑脾性温善,我便同意你进了府,谁成想你竟是这般人!苏蕊跑到墙角扶起杜氏,不敢出声。
苏夕云继续说道:那日姨娘主动邀我去沉香院替她诊脉,我诊断的那人确实怀有两月的身孕,但那人的手腕上有一枚鲜艳的红痣,姨娘却没有。
苏父气极,指着她怒吼,你居然还敢找人假扮!事情到了这一步,苏母就是再傻,也明白了杜氏这明明就是为了陷害洛儿啊!心里恨极了杜氏,你竟如此恶毒要陷害洛儿!苏云深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一幕,如鲠在喉,面对这样的生母,不知能说些什么。
来人!杜氏心思恶毒,从此以后不许踏出沉香院半步!一切真相大白,那道士也被墨璃墨裳屈打成招,供出了杜氏。
苏夕云心中冷笑,爹就是这样心软,杜氏如此这般,也仅仅只是禁了她的足,只有尽快查到十年前的那个道士和苏蕊身世,再将杜氏所做一切告知爹,才能定了杜氏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