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月好哄。
一份桃酥,把之前记的小本本的仇,全部都划掉了,给他的备注也改回了江小鱼。
第二天见到他,还热情地打招呼,主动地问起那天在医院,有没有撩到护士小姐姐。
江稚鱼差点一口脉动喷出去:什么护士?啥时候发生的事情?他怎么什么印象都没有了?沈梨月见他这样子,默认他是没撩到,想来也是,人家都是出社会工作了,他还是个高中生呢。
早上第一节是心理学课,苏校长给过她特权,像这些可选择性上的课,她都可以去学校的滑冰室练习。
她带了滑冰刀跟护具,鼓鼓囊囊的一袋子,不方便坐江稚鱼的机车,搭上了公交车。
途中,她听到坐在她后面的网红尖叫:卧槽,他好帅啊,虽然看不见脸,但是这身材就够我做三次梦了。
沈梨月下意识看向了窗外,少年骑着张狂的机车,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黄的光芒。
很帅,很酷。
公交车停靠站点,少年开着机车离开。
沈梨月去了滑冰室,滑冰室只有固定的几个时间点对学生们开放,而她是随时随地都可以进。
她摁下了指纹,进入滑冰室。
从出生的第二年,她就爱上了滑冰。
据林静说,当年她走路才稳,抱着溜冰鞋不放,摔了跤也要继续玩,他们只好把她包成一个粽子,圈出一个小范围让她在里面玩,后来慢慢地,她的溜冰技术越来越好,开始滑起了冰刀,加入花样滑冰。
她穿好了护具,坐在小凳子上穿冰刀鞋,袜子下有很深的勒痕,是常年穿冰刀鞋所致。
穿戴好一切,她在雪白的冰上随意的滑行,冰刀接触冰面,溅起小小的冰花。
平常的她,面容甜美,娇小可人,可一旦站在了冰上,体现出来的是高贵优雅的气质。
她的舞姿优美华丽,像一只小精灵。
只有在滑冰场上,她才是最自由,最无忧无虑的自己。
少年默默地站在门口,透过一扇小窗看着里面的人儿,穿着白色的裙子翩翩起舞,妥妥的像迪士尼在逃公主。
冰上的她,过分迷人。
只是失神的功夫,他错过了她在空中完成不同转体周数,只看到她落冰,外刃滑出的动作。
就在她要尝试阿克塞尔四周跳时,江稚鱼的精神都紧绷了起来,他见过太多次她因4A而摔跤。
他看着她腾空,快速的转动着身子,速度太快,她落地时没有站稳,狠狠地摔了一跤。
他的心,猛地一窒。
压制住心疼的念头,他没有挪动脚步。
这是她的梦想,她的喜欢,他不能去干扰她。
沈梨月是屁股着地,冰的她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摸了摸又站了起来,在一段滑行后,又继续尝试。
摔倒,又爬起来,一直在重复。
4A,在空中的身体转速需要达到每秒6周半,根据计算,相当于一辆开到每小时50公里的汽车的车轮转速。
十三岁的沈梨月,已经能完美的完成勾手四周跳。
现在十六岁的沈梨月,3A的完成度高达百分之九十,想在这一年,学会难度极大的4A。
一次次的尝试,然后以各种不一样的方式摔在地面上,距离她进去有一小时了,他统计过,五次不稳,六次摔跤。
江稚鱼抬手看了一眼表,算算时间快要开始第二节了,里面的小姑娘也注意到了时间。
她脱下冰鞋,抱着膝坐在椅子上,即便有护膝,狠狠地摔跤还是摩擦出了伤口,她早已习惯,默默地上着药。
脱下袜子的时候,她涂抹了一层冰凉的薄荷油,可以压制住因摩擦而引起的肿跟不适。
她换了平常的鞋子,穿上一件风衣外套,遮住了里面的白色荷叶边短裙,拎着包走出滑冰室。
屁屁有点疼,她走路有点不舒服,都想跳着走了,刚走到门口,她看到走廊那头的江稚鱼。
江稚鱼一副刚到的模样,见到她,掩盖住眼底的心疼神色,懒懒散散地朝她走了过来。
路过一班没见到你,就知道你在这里。
江稚鱼的目光下意识看了她的翘臀一眼。
刚刚他看到她屁股着地两次,一定很疼,这个傻子就知道给膝盖上药,也不知道……我来练习,嘻嘻。
沈梨月一见到酷拽的江稚鱼,莫名的心情明媚,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找我有事呀?江稚鱼递给她一个保温杯:我妈让我给你的。
在家里看偶像剧,哭得稀里哗啦的苏如玉:别胡说,我没有。
沈梨月接过保温杯,没有怀疑,她常年接触冰面,苏如玉跟林静担心她身体寒到,经常换着法给她喝暖胃暖身的饮品。
打开保温杯,飘在表面的有桂圆跟红枣,她还闻到了红糖的味道,朝江稚鱼甜美一笑:帮我谢谢苏姨。
江稚鱼傲娇地哼了一声:多喝点就是对她最好的感谢。
说完,他悠闲地走在前面。
沈梨月抱着保温杯走在后面。
她这张脸过于养眼,一路上不少人回头看她,刚到教学楼,碰到了黑脸的方雅茵。
方雅茵昨天等了半天,又不敢走人,打电话回去没人接,就在她怀疑恶作剧时候,于主任告诉她,自己也上当受骗了。
她气急败坏回到家,还被婆婆嘲讽嫁来这么久肚子还没有动静,气得她一晚上没睡好。
见到小小年纪就出名还长得貌美如花的沈梨月,她的心里很是不甘,怎么有些人出生即巅峰?瞄了一眼沈梨月前面的江稚鱼,方雅茵一把拉过了沈梨月的手,训斥道:一脸鬼鬼祟祟的样子,你跟江稚鱼干什么去了!沈梨月愣了一下,只听江稚鱼噗嗤一声笑出声:老师你眼睛没瞎吧?她光明正大走路,哪里鬼鬼祟祟?倒像是你,一脸老公隐疾无法言说,还有个恶声恶气的的婆婆的样子。
江稚鱼说的每一句话,都狠狠地戳了方雅茵的心窝子,她的老公就是又胖又丑还差强人意。
方雅茵刚抬起手,江稚鱼慢悠悠地说:打普通学生,你或许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打校长亲侄子,啧,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