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啊。
江稚鱼嗦了一口饮品,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我都怕死了,怕他们给我来上一个大比斗,再给我丢油锅里炸一炸。
沈梨月抬起脚,轻轻地踢了一下他的小腿:我才不信你嘞~还好你跑得快,不然啊,我都不知道怎么救你。
江稚鱼愉悦地勾起唇角:我都观察好了才出手的,你以为我傻啊,冲过去给他们揍?沈梨月忽然停下了脚步,清亮的双眸直勾勾地看着他。
江稚鱼走了两步,一回头,小姑娘被落后边了,他对她招了招手:傻站着干嘛,回家了。
他们刚刚没有欺负到我,我跑得快。
沈梨月的声音糯糯的,带着一抹担心,你不该去的。
没事自然是好的。
万一有事,以那两人的凶样,医院跑不掉。
江稚鱼慢悠悠地退后,停在她的身边:那也吓到你了,敢打你的主意,就该教训一下。
沈梨月鼓起两腮。
江稚鱼伸手戳了戳她的右脸,她很配合地放出了气,可爱的模样把他逗笑了:走吧,相信我,我江稚鱼,可不做没把握的事。
沈梨月扯了扯他的衣袖:还不能走。
为什么?沈梨月脸上倏地一红:刚刚背着冰刀跟护具不好跑,我就……我就丢,丢那条街了。
大晚上的回去找,有危险。
可她担心明天去的时候,都被垃圾车拖走了。
护具是定制的,可以再定制,滑冰刀不一样,是上一个教练退休时候,送给她的礼物。
她答应过,会好好守护。
刚刚危在旦夕,她迫不得已,只能先丢了。
跟我说哪个街,你先回家,我去找。
江稚鱼知道滑冰刀对沈梨月的意义,第一时间跟她保证,绝对给你找到。
沈梨月拉住江稚鱼的手:我们一起去。
江稚鱼知道她的每一次训练都很累,刚刚又被混账东西给吓到了,这个时候最需要做的事情是休息。
回去,听话。
江稚鱼加重了语气。
我们一起去。
沈梨月也不退让,握紧了他的手。
她的手温热,软软的,江稚鱼一低头,看到小姑娘明媚认真的小脸,终究还是不忍拒绝。
行吧。
谢谢你呀。
她突然道谢。
江稚鱼哼了一声:我是你哥。
谢谢哥哥。
软糯的声音甜到心坎里了。
江稚鱼的心咯噔了一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别卖萌,赶紧找到,我还要回家睡觉。
好的呢~沈梨月带着江稚鱼回到跑过的那条没什么人的街道,她担心那两个男人会埋伏,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
一有不对劲,就拉着他跑。
好在,那两个是真的蠢货。
这条街很老,住户很多是年迈老人,睡得早,因此很安静,也没有几扇窗是亮着的。
沈梨月找到了刚刚丢进去的垃圾桶。
其实垃圾桶还挺高的,起码一米是有的,她都懵了,刚刚自己是怎么大力甩进去的。
江稚鱼皱着眉,看着那个绿色垃圾桶:你,丢这里面?靠。
这怎么拿啊。
沈梨月凑近瞄了眼,有人倒过垃圾了,她只看到书包带子:我看到了,就在里面。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憋住了,垫着脚尖要过去拿,被江稚鱼拉住了手:站在旁边别动。
啊?她茫然地看着他。
江稚鱼从小跟沈梨月一起长大,她一直都是个漂亮的,爱干净小公主,要她去抓垃圾堆里的书包,太遭罪了。
他不一样。
当她在家里学钢琴的时候,他还在泥潭里滚着。
我要是给你拿了,有什么奖励啊?江稚鱼站到了垃圾桶旁边,透过月光,望着她的小脸。
很漂亮,很萌。
沈梨月眨巴着那一双大眼睛:我可以自己拿的。
她怕脏,但她知道,这是她丢进去的,也是属于她的东西,再脏,再不愿意也得自己拿。
江稚鱼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你轴什么啊,有人给你拿,你还不开心啊?换做是有人帮我,我都感恩戴德了。
脏。
沈梨月睫毛轻颤。
她的视力很好,两只眼睛都是5.3,清晰看到背包上的东西,脏兮兮的一团,让人望而生畏。
我一个男人怕什么脏。
江稚鱼说得风平浪静,实际上心里快要吐了,那是什么恶心东西啊!他也不磨叽,上前一把扯起背包带子,拎了起来,覆盖在上面的东西差一点弄到他身上。
yue——刚拿出来,江稚鱼用树枝刮走上面的散发着臭味的垃圾,没忍住,扶着墙吐了起来。
江稚鱼,你没事吧?沈梨月蹲在江稚鱼的身后,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江稚鱼心里犯恶心,干呕了一会儿,他站起来,揉了揉鼻子,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吃多了而已。
出了这条街,江稚鱼把背包放在红绿灯的杆子下,跑到附近买了一瓶大桶矿泉水,现场冲了一遍。
背包上还有异味,只不过不仔细闻,闻不出来。
刚到公寓楼下,沈梨月才想起钥匙忘带了,她看向江稚鱼:我打个电话给我妈妈。
江稚鱼的右眉挑了一下:你不知道他们今晚不在家?什么?沈梨月愣住了。
江稚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点开朋友圈,第一条就是林静发的朋友圈:看电影。
林静跟沈敬之去看午夜恐怖电影了,两人要体验一把年轻人的快乐,要来一场现下流行的通宵约会。
沈梨月水灵灵的眸子一眨:那我怎么办呀?江稚鱼悠悠闲闲地摁下了电梯,一同走了进去,冷不丁来了一句:跟我回家睡呗。
又不是没睡过。
在沈梨月六岁之前,林静的事业特别忙,沈敬之的公司在忙上市,有时候晚上回不来,没有办法照顾到她,都是寄在江家。
沈梨月睡的都是他的床。
枕的是他的枕头。
盖的是他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