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后,前来进贡的姜国太子一行人在陈将军的兵马迎接中,进了皇城。
因为进城的时辰太晚,遂都安置在了官驿中,没有直接进宫去面圣。
殿下,锦国派陈墨远来迎您,实在过分。
姜国骠骑将军萧曜扬脸含愠怒,忿忿不平。
锦国皇帝摆明了是要羞辱他们,未有丝毫大国之气度。
太子姜霆眸色平常,淡声道:稍安勿躁,你若真因此动怒,便会遂了锦人之意。
他占强,我为弱,暂且忍耐。
萧曜扬垂眸,闷声道:臣晓得,只是委实咽不下这口气。
当初乐安公主嫁到锦国,被嫁与那…七皇子,是何意谁人不知,如今又是这般,当我们好欺负。
提到乐安公主时,萧曜扬的眼中闪过丝丝落寞。
若不是战败,公主她便不用和亲。
或许他与公主会…姜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里迅速闪过一抹寒意。
不急。
迟早有一日,姜国所受之辱,他必会加倍奉还。
与此同时,皇上派人去了凌王府传旨。
明日要接见姜国使臣,为他们设宴。
往年这样的国晏从未宣过晏凌参加。
因着他娶了姜国的公主,此次宴席便不能少他二人。
晏凌在宫人来时,坐在轮椅上继续装瞎装腿残。
待人一走,他牵着云觅的手说道:觅觅,明日入宫,我还需装成眼瞎腿残的模样,许是你又会受我连累。
他早前与她说过,他痊愈之事暂不能让外界知晓。
觅觅极聪明,自是晓得其中利害,不会往出去说。
只是宫里那些个,哪个也不是善茬,瞧不得他好。
必又会因他评说觅觅。
光是一想,他已无法忍受。
若到时真有人敢对她有半句言语。
那便之后割了舌头,杀了罢!【指定目标黑化程度加深,请宿主立刻做出反应。
】萌统忽的一本正经地在云觅意识里发出了指示。
云觅奇怪地看着晏凌,似乎并未瞧出有什么异常。
有我在,不会由着他人对你我做什么,你安心便是。
晏凌深情地凝视着云觅,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娇嫩的玉手。
觅觅护我,我亦会护你无恙。
这般的觅觅,他如何舍得让这世间的污浊肮脏沾染她丝毫。
嗯。
翌日,晏凌与云觅尊旨进宫参加宴席。
马车到了宫门停下。
云觅推着晏凌走了进去,之后由宫人接过手。
锦婳跟习安入不了内,只能在外边候着。
习安还是一身单衣,在寒风中脸上冻得没有任何血色。
锦婳向来心善,见不得身边有人不好。
再次看到身着单薄的习安,于是将手里抱着的暖手炉塞进了他的手里。
那原本是她给公主准备的。
谁知锦国皇宫连这也不让带进去。
习安一愣,感受着手心里的暖意,疑惑地看向锦婳。
你暖着便是,予我做甚?我不冷,你拿回去。
说着又要塞给锦婳。
锦婳没接,眼睛睁得亮圆。
我瞧着你冷,快暖上会。
待它凉了也无用了。
想不通这人大冷天的不加衣。
你可是未有冬衣穿?习安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觉得无用,便未添置冬衣。
锦婳神色略怔,不认同道:冬日穿冬衣,怎会无用?受冻久了,对人身子骨不好。
无事,扛得住。
习安从未考虑过那些,往年也是这般过得冬日。
早已习惯了。
锦婳沉吟片刻,轻声道:你那般真不好,算了,我不与你说了。
怎的就听不进去呢!习安见锦婳此刻的模样,莫名想笑。
说他不穿衣,咋还给自己说上气了。
云觅与晏凌来的不算早,可设宴的宫殿来的人却寥寥无几。
许是冬日,都不想过早前来。
殿内宽阔空旷,即使已用上了地龙取暖。
然殿门大开,冷风往里倾灌,依旧很冷。
晏凌摸了摸云觅微微泛红又冰冷的小脸,将她整个人都挡在自己的身侧。
觅觅离我近些,莫要受了寒气。
云觅淡淡地看着晏凌道:我不冷,再靠近些,便要攀你身上了。
晏凌轻笑,左右无太多人,攀上也是无妨。
云觅垂下眼眸,不知这话该如何接。
晏凌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也不再逗她,自己悄悄地又贴近了她。
过了一会,陆陆续续有官员进来。
晏褶踏进殿内时,一眼便瞧见了云觅。
这几月事物繁杂,他一直未腾出空去晏凌的府上。
也是许久未瞧见她了。
她似乎更美了。
那身宫装,极衬她。
随即步伐加快,走到她们桌前,目光只落在她身上,无视掉了晏凌。
许久未见过弟妹了,今日来的倒早。
温温和和的语气,脸上还带着柔笑。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