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凭爹安排。
杜尚面色更加苍白,更是满满疲惫,看起来都像已经快坐不住了。
好,那先成亲吧,总要有个人来照顾你,要是那夏冉冉不是个好的,你再多抬几个进门来照顾你。
还有你张姨娘安排照顾你的人,也别都拒了,放在身边做个粗使丫鬟也行。
杜多财终于说出了自己早就想要给杜尚说的话。
是。
杜尚身体已经有些不稳,似是无法克制保持住,全身放松的靠在了座椅的靠背上。
常德。
杜多财对外面大声喊了一声。
老爷。
常德很快进来。
你送少爷回院子休息。
杜多财摆摆手。
是,老爷。
常德领命去搀扶杜尚。
孩儿告退。
声音很小,还不忘礼貌的跟过来准备扶自己的常德打招呼:谢常叔。
说完后然后整个人就看起来昏昏沉沉起来。
长宁就在外面不远候着,看着常德搀扶杜尚出来,赶忙跑过去。
长宁过来扶到杜尚的时候,杜尚几乎已经晕过去了,长宁对常德管家道谢,准备自己俯身背着杜尚回院子。
三公子赢弱,要不耐心等待一会,我这去安排小厮过来抬回去 。
常德看着长宁,担心她背不动。
谢谢常管家,我的力气很大,其实公子非常的轻,甚至比我还轻,我背公子回去就好。
长宁拒绝了。
好。
那小心一些。
常德协助将杜尚放在长宁肩膀上,看着长宁把杜尚慢慢的背了回去。
杜多财的书房。
常德返回的时候,好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在杜多财觉得奇怪的情况下,都向他看过来的时候,才开口说了话,老爷,三公子刚刚已经晕了过去,被他院子的长宁丫头背回去了。
晕了?杜多财叹口气,尚儿这身体,越发严重了。
老爷,你还记得程医师说的吗?三公子的病是从娘胎都带着的,而且受不得刺激。
近期,张姨娘那边动作愈发频繁,明姨娘也有些小动作,只有安姨娘是安安心心的守着六小姐。
三公子毕竟是你儿子,老爷你要不要?常德欲言又止,话说一半,但不说完,其实各种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哎,想起刚刚还劝尚儿别都拒了姨娘们的好意,现在才想起来尚儿的身体受不住,杜有财叹息不已:我还年轻,还有可能有儿子的吧?可是,近几年为何就没有人...若是,若是心儿还在,那就好了。
常德知道,并不接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在旁边听着。
我对尚儿是有些无情了吗?本意也不是如此的,可是到了这个地步,再去折腾,杜家是否折腾的起?只愿盟主府那边自己出点乱子才好,不然我也不知道要给尚儿抬进门的是个什么人。
如果尚儿,那也是...是命吧,就像心儿一样,说走就走了。
杜多财说着说着就笑了,只是这笑容苦涩极了:这杜家,到了我手里,就是这样了,哈哈,怕是有心儿的时候,才是最辉煌的时候吧。
如今也不过空有其表而已,要折腾就随意折腾吧,你安排人去尚儿院子就近照顾吧,若是那些人太过,就直接按照你的方式处理吧。
是,老爷。
常德这次很快答话。
你看,你的目的不过是这个。
为什么要来问我,你自己安排不就好了,我真的是越来越不愿多见尚儿,看着又心疼又心烦又无法说,你啊,总是来提醒我,好几次我都想把你赶去尚儿院子里。
杜多财摇摇头。
他还是个孩子,你很多年没有和他单独相处,很多年没有好好教教他各种了。
常德倒也是直言不讳。
就你敢说,也快被你烦死了,你倒是个好的,是真的想要他好。
那些个女人,说的冠冕堂皇要为尚儿好,不过是打着要害他的注意。
我虽然表面上依了,也不过是最后的一个而已,你这边特别注意下,万一真有什么动作,还是早点以绝后患。
杜多财很认真的对常德说:他还是个孩子,只要活着,就会有很多种可能,万一...杜家也是要交给他的。
要是尚儿没了,我还真不知道,杜家的未来,怎么办?是,老爷。
常德接了话,也没有多说其他去安慰杜多财。
哎,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杜多财挥手。
常德自然退下了。
盟主府。
回盟主府的时光,在盟主夫人白梦梦的安排下,夏冉冉生活的还算是充实。
倒是收获了很多乐趣,这个府内的人,可比飞山涧有意思多了,一个个的可不是表面的那副面孔,夏冉冉都要嘲笑那些外传关于盟主府的传闻了。
这哪里是江湖快意,武林侠义呀,可要笑死她了,一个个好玩的很。
现在大家对她还是观望状态:不过是临时被弄回来的弱女子,然后要嫁给一个随时都会挂掉的赢弱贵公子的可怜人,而且还什么都不懂。
夏冉冉觉得自己这一波装的真的是好,好极了,好到自己都能换位思考,站在别人的角度来看,这一家人,对自己的定位,处境倒是清晰的过分了。
暗部的人的消息很快,关于盟主府的一家,都随缘折腾吧,好像也是夏鸿志和白梦梦打过招呼:对她这个刚刚回来没几日,又过不了几日就要被送去别的府的人,少一点招惹,免得出乱子。
这倒也是,除了应付白梦梦所谓对她好的安排,她也懒得应付别个人,不过暗部的消息传来的一些府内八卦事宜,倒是成了夏冉冉解乏和打发无聊的小乐趣。
这样的生活也好,反正也不过在盟主府呆可能都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因为暗部早就传来消息,夏鸿志知道杜家那边收到交换庚帖的时候,看的夏冉冉名字,那边的人好似受了欺骗一样。
就安排人看时间的人:给的日子尽可能提前,担心迟则生变,怕出现了其他情况,不在把控之类的。
夏冉冉倒是无所谓,在哪里都一样,至于要嫁给的那个赢弱贵公子。
恩,可能那边会更有意思,毕竟暗部都三天了,还没有传来那边的消息,要么就是很复杂,要么就是因为暗部人自己判定,要细查更多,夏冉冉有些期待。
一种面对未知的期待,若是随时挂掉的人,那也真是太好了,可想一定省事很多。
可惜了,若再来个内斗,争争家产就更好了,毕竟是第一富商,夏冉冉很是期待,一副好玩的不行要搞事的样子,这年头,做点好玩的事情,也不容易。
等她过去玩一圈,再找个什么理由脱身,浪迹天涯,去流浪山川,江河湖海,自由自在,岂不美哉。
夏冉冉表面神色不显,其实内心已经乐开了花,都要有点期待早早去杜家那边了。
长宁把杜尚背回后安置好在塌上,就自己退出去了,准备去打水,给三公子擦拭一下。
床上的杜尚还晕着,脸色苍白,唇色也是无一点血色,额头甚至还有些细微的汗,呼吸好似还有一些不畅,整个人看起来就状态特别不好。
房梁上悄悄落下一个人,看样子身体娇小,从身形就能看出来是个女人,一身黑衣蒙面,身上没有任何外散的气息,安静的好似无人,没有杀意。
走到杜尚的床边,先是轻轻的点了杜尚颈脖侧的穴位,然后才放心从被子靠外一侧,拿出他的手。
手已经在探杜尚的脉象,不一会,黑衣人唯一外露的一双眉眼已经皱了。
好一会才松手,把杜尚的手放回原处,盖好被子,然后又在颈侧轻轻点了一下,就离开了这里。
长宁很快就回来了。
跟在一起的,还有之前没被赶走的碧儿,长宁打湿帕子,轻轻的去擦拭杜尚的脸:擦掉脸上的汗,另外也擦拭了手,特别认真仔细的整理。
长宁坐在床边,碧儿就站着,候在哪里,端着洗漱的盆子。
两人因为杜尚已经昏睡的关系,都没有说话。
好一会时间,长宁慢慢的细致打理才完毕,对碧儿示意可以出去了。
出了房间轻轻的关了门。
然后抬脚往院子外走去,碧儿自然也是跟着后面,出了院子长宁才停下来,转身看着碧儿。
似是无奈抱怨:哎,你看,三公子真可怜,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从老爷书房出来就晕倒了,背回来到现在还没有醒,哎。
长宁似乎很气愤的跺了下脚。
哎,刚刚遇见你,你说你是三公子留下的丫鬟,要帮忙,我也让你来了。
那三公子喜静,现在休息了,你就别过来打扰了,我就在院子外守一会,然后你把这个收拾了。
长宁指着她端着的洗漱盆。
是,碧儿现在就退下了。
碧儿很知趣的离开了。
长宁看着碧儿的背影,皱起了眉头:这个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房间没有了任何陌生人的气息。
杜尚这才睁开了眼睛,慢慢的坐起来。
出来吧。
杜尚的声音不大但很正常。
房间很快多了一个人。
长青。
杜尚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