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示意，很快有人拿了两沓东西过来。
其中一沓递递给了白兆禄，但对方示意先递给白府管家；另外一份递给了官府那边见证之人，对方倒是没那么多规矩，直接接过来查看了。
我们玉家赌坊一般不轻易给客人支取赌资。
需要身份凭证和抵押之物。
双方都需要签字画押或者盖章，所有协议都是一式三份。
我们会根据客人自身情况，匹配合理的单位。
白辰少爷这边是五千到一万两的额度。
大家拿到手的是有十份协议，都是白少爷这三天，和咱们玉家赌坊签的。
看到白兆禄他们都在细细翻阅，王掌柜耐心解释。
这些条约我们都是严格遵循的，我们虽然开的是赌坊，但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
白家主和官老爷要是任何疑问可以都提出来。
王管家补充。
白兆禄直觉不好，果然翻完了所有凭证，没有一点问题。
自家那个败家玩意，还真的欠下这么大一笔钱。
努力的想继续找问题，那边官府的人先出声了：这些都没有问题。
等白老爷看看，有什么疑问。
最后，要在离开赌坊钱全部还完。
白兆禄继续，不觉得不合理吗？白老爷，我们会根据客人本身的实力借款。
所以离开前还完是很正常的要求，金额小的我们玉家赌坊会上门通知家人；稍大一点的，我们会去官府备案；当然客人的下人小厮等都可以回复通知客人家人。
一旦钱款两清，我们便不会阻止客人离开，或者继续在咱们玉家赌坊玩。
王管事回答的不卑不亢。
好一个玉家赌坊！白兆禄也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还是在官府的见证下，还了玉家赌坊一万两银票，才把白辰领回家。
回到白府后，白兆禄气的直接让白辰跪下反应。
一万两啊，这败家玩意！跪在这里好好反省！以后还赌不赌了？败家玩意儿！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败家玩意！白兆禄怒火攻心，气的喝了口茶才压下去。
爹，我再也不敢了。
白辰这才意识到，一万两在自家爹眼中有多重要。
当初借的时候，想的是区区一万两，就算事情闹大，自家父亲也不会放在眼里。
说不定能够摆平，这一万两都不用给。
现在也知道了，这玉家赌坊是不好惹的。
二世祖本质，欺软怕硬。
看来以后，还是真的不能去赌坊了。
可惜自己输进去的那些私产。
再去我就打断你的腿！白兆禄也慢慢的平静下来，这才有空想起之前白梦梦提到的事。
你姑母白梦梦找了我两次，第一次找我，我没在意，让人传信到你院子去了，结果你这败家玩意倒好，三天没有回家！白兆禄说到这里，语气变得不善，今天她又来了，也听到了你欠了一万两被赌坊留下的事情！姑母说了什么？白辰问的小心翼翼，前段时间也做的小心翼翼，收了那些白梦梦卖掉的铺子。
但也是转了好几次手，不会被发现了？她说之前杜府只是表面繁荣，其实内里算不腐败。
那些铺子也是，早就有问题了。
不是一家两家，而是全部。
手上铺子越多，问题越大。
她劝我们白家赶紧出手，及时止损！白兆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说她，连着两次为了这个事情，我本来不在意，现在想想，也觉得不太对劲。
最近那些生意怎么样了？白兆禄最后问白辰。
白辰也是知道铺子有点问题的，但是生意盈亏不是正常的吗？难道真的问题很严重？想到这三天自己也一直在赌坊，根本没有收到安排下去处理事情的人的回信，顿时有些不安起来。
白兆禄还算了解自己儿子，看对方一脸心虚表情，心里顿感不妙。
白辰！白辰被白兆禄的吼声吓了一跳。
爹，应该没有姑母说的那么严重。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杜府好歹曾经也是咱们北城首富，这盈亏也是正常。
白辰试图安慰白兆禄。
可你心虚了！你是不是根本没有用心管？这几天你一直在赌坊，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你已经快一个月没给我说过账务情况了。
白兆禄觉得白梦梦或许带过来的是实情。
管家，你去收了白辰少爷管理的那些铺子的所有账本。
并且传话下去，今天内都呈上一份截止昨天的。
还有，多找几个算账先生。
今天把收到的杜府还有辗转从白梦梦那边收回来的全部跟杜府相关的铺子，都核查一遍现在的营收情况。
全部都请到这里核实，还有之前白辰安排的管事的。
白兆禄吩咐管家安排，对方匆匆忙忙离开去办事了。
白辰脸上挂不住，想要劝自家父亲想多了，还想换个地方跪着。
但被白兆禄的眼神制止了。
过了一会来了很多人来到这里，看到跪在一旁的白辰，没人说话。
白兆禄没有离开，他在等，等最后全部结果出来。
一直到了深夜，持续的翻页声，拨动算盘的声音才渐渐歇了下去。
管家那些最后的总结情况，有点不敢上前汇报。
初步结果竟然近一百个铺子，全是亏损状态，还有好些家直接关门不营业。
还有一些合作契约没办法正常交付。
整体算下来，就算铺子此时出手抵押，差不多还要赔钱五万两左右。
管家也是看到第一版的时候，亲自又和好几个账房先生核对了一遍。
才敢把这些交到白兆禄手上。
白兆禄脸上的愤恨直接遮不住，摔了手边的茶杯，直接砸到白辰面前。
这么大一个窟窿！近百家铺子亏损，契约欠款赔偿等，零零散散一大沓账单清单。
就是全部递出去，还需要赔款五万两左右。
这谁接受的了！白辰这糟心玩意，这两个月左右，从开始的得意到现在的失意，落差巨大。
整个白家即将付出五万两的代价。
不对，今天赔了赌坊一万两。
白府短短两个月来，竟然损失高达六万两！白辰看完恨不得自戳双眼，怎么会这样？看着自家爹恨不得杀人的目光，白辰口不择言：爹，都是姑母。
对，就是她！如果不和她合作，也不会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