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雨愣了半天,才缓缓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对方不语,闭着眼睛装X。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能不能有礼貌的回应两句。
九州是哪里?啊?是淮州吗?什么?你不是淮州人士?她突然反应了过来,原来宇文瑾在打听她的户口本。
你不会以为我是淮州的吧?然后特意要去淮州调查调查?宇文瑾微微睁开眼,斜着眼望了她一眼,口气冷淡地吐出一句:你想多了,你对本王还没那么重要。
萧暮雨:……那你为什么要打听我的身世?本王只是好奇,你明明身体就是冷清秋的,可不论性格,说话做事的风格都和她不像。
宇文狄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情况,否则他不可能察觉不出来异样,所以……他黑眸沉了沉,缓缓威逼过去,你到底是谁?她双手往胸前一抱,得意的瞧着宇文瑾,本姑娘是小仙女,从天上来的,有朝一日还会回天上的,尔等凡夫俗子又怎能揣摩天机?宇文瑾不屑地一番冷笑,那姑娘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她的脸色瞬间就僵硬了起来,这个该死的狗男人,居然说她为什么不上天?意思就是说她吹牛逼呗,可恶!骂人还这么文雅,她不服!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
就说你井底之蛙咋滴?咬我呀?萧暮雨小眼神一撇,甚是得意。
君莫欺我不识字,人间安得有此事?还没完没了了?她脑子飞速运转,在想该如何反驳他这句话。
哪知,对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王妃倒是有趣,不过本王有些乏了,休息吧!呵,可算是让她逮着机会了。
玉树立风前,驴骡正酣眠!丑鬼才睡了,漂亮的人还醒着呢。
对方纹丝不动,开始装聋作哑。
喂,喂?推了推他的肩膀,一点反应都没有。
萧暮雨眼珠子滴溜一转,要不直接跳车跑了算了。
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宇文瑾好像真的睡着了,她慢慢起身,准备随时跳车。
想去哪儿?一只手直接拽住了她的裙摆。
她回头一看,宇文瑾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呢,哪有半分睡意。
她一屁股坐了回去,问:你装睡的?本王真睡的。
那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本王向来浅眠。
说着,将萧暮雨的身体拽了过来,所以,别动什么歪心思。
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她眨巴了两下眼睛,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气质儒雅,性格却像恶魔,阴晴不定,又喜欢捉弄人。
表里不一,恐怕就是说的这类人吧!后半夜,萧暮雨又尝试逃跑了几次,可每次都被抓了回来,她只好放弃,再另寻其他机会。
晨曦渐渐拉开了帷幕,阳光被云层揉碎后洒下大地,整个世界,仿佛都变成了温暖的阿宝色。
马车停在小溪边,马儿奔跑了一夜,吃着沾着露水的嫩草,马夫也靠在马车柩上小憩。
宇文瑾见溪水潺潺,忍不住用手捧了几口来喝,从萧暮雨的角度看去,刚好能看到他微卷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
斑驳的眼光铺在睫毛上,细闪细闪,远处的草地作为背景,衬托出近处的帅哥更加帅气。
她忍不住一问:你年纪这么大了,都没有娶妻吗?是不是不举啊?本王身体健硕,姑娘若是想亲自检验,本王也不妨牺牲一下色相。
原来他知道自己在偷偷欣赏他,该死的男人!我跟你说哦,你们这古代人啊,三妻四妾乃是常事,肾亏,肾虚估计是常态,也没什么好丢人的是不是?我这有一良方,治肾亏,不含糖……一道冷厉的眼神瞬间射过来,如锋利的刀片,吓得她立马闭嘴,自个儿嘟囔着:不让说就不说呗,尊重病人的隐私,是我们医生的基础素养。
不管多么让人脸红的病,在我们医生眼中,不过是一坨肉而已。
胡言乱语。
萧暮雨起身,嘚瑟的介绍着人体结构,你别不信啊,比如我们人体有四大组织,九大系统,肌肉639块,水占人体体重的65%左右,而血液占有则为8%……宇文瑾没有打断她,只是悠闲的坐在草地上,看着这个女孩子高谈阔论,说得眉飞色舞,一种自信的光芒在周身散发,连清晨的暖阳都有些黯然失色。
认真起来的男人很帅,认真起来的女人也很有魅力。
他习惯性地拖着下巴,含糊不清的问道:你真是大夫?萧暮雨扭过头去,那还有假?他淡淡笑了笑,没说话。
突然,林子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宇文瑾立马警惕起来。
去马车里躲着。
哦哦。
她刚刚钻进马车,就听见外面响起冷兵器铮铮的声音,撩开帘子一看,好家伙,好多黑衣人,个个凶神恶煞,面露凶光。
宇文瑾和他们打的难分难舍,她在犹豫,要不要趁乱逃跑?就在她恍神的刹那,有黑衣人似乎注意到车内有人,提着砍刀就冲了过来,吓得她呼吸都忘记了。
黑衣人的大砍刀直接砍在了马车上,马儿受惊,马夫控制不住,一个劲往前窜。
她心里祈求着马夫赶紧将马儿的情绪安抚下来,可听见马夫焦急的声音,心中暗暗有种不安的感觉。
帘子被风撩了起来,恰好看到一把飞刀从侧面飞了过来,像插西瓜一样,直接扎进了马夫的脑袋。
顿时,马夫就从马车上滚了下去。
这下好了,彻底失去控制的马儿变得更加疯狂了,仰蹄嘶鸣,飞快的带动着马车往前奔。
现在情况紧急,萧暮雨心一狠,一咬牙,硬着头皮钻出了马车,替代了马夫的位置。
既然宇文瑾现在分不开身,不如自己驾着马车先逃跑,就算他后面追上来,他两条腿怎么也追不上四条腿。
到时候,再找一个集市将马车卖了当盘缠,再慢慢寻找回去的办法。
光是想想都很美好,她竟不知觉地笑出了猪叫声,这刺客来得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