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暮从来没想过以这样的方式斩头露角,现在时机未成熟,只能藏拙。
人怕出名猪怕壮,就怕一旦出了名,会被有心人惦记上。
春花见萧暮雨发愣,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王妃,您发什么呆呀?门口那些求医者,络绎不绝,都快把侯府的门槛踩踏了。
不会吧?她内心慌得一批,她来这里的就希望能躺平,偶尔凭心情救救人还行,但是天天干这个,那可是会累死人的。
春花在旁边提议,王妃,要不咱们跑路吧?跑路?嗯,确实是个好法子。
但……会不会太没有医德了?这时,侯府的一位仆人神色慌张的跑进来禀报消息,王妃,王妃,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萧暮雨挣扎的内心忽然如释重负,笑了笑,点头应道:好,那走吧!王妃,咱们不跑路啦?春花在后面喊着。
仆人听到后背一震,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了?不会被灭口吧?他心慌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萧暮雨来到冷老夫人跟前,发现周围已经坐了不少人,有点儿三堂会审的意思。
清秋,你来啦!冷老夫人主动站起身迎接,其他人也不敢坐着,纷纷起身。
这排场,颇有大领导压轴出场的意思。
您找我什么事啊?冷老夫人视线和萧暮雨对上,面带几分和蔼的说着,清秋,你父亲去世这么多年,咱们冷府日渐衰败,如今你名噪一方,正是建立咱们冷府声望的好时机。
您的意思是?母亲希望你能当得起冷府的门面。
旁边一位姨娘忽然阴阳怪气的说道:我们清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更是一绝,与那皇城的慕容黎月,素来有‘东月西雅’之称,难道还没给冷府长脸吗?冷老夫人冷嗤一声,瞥了一眼,语气淡淡地说着,不过是寻常女子都会的而已,清雅虽然出众,可也就是矮子里面算拔尖。
姨娘气得浑身发抖,一口贝齿几乎咬碎,双手揪着裙角,目光怨毒的瞪着萧暮雨。
萧暮雨接收到不友好的目光,下意识看过去,恰好与紫烟姨娘的视线对上,她拧了拧眉。
搞什么飞机?正妻与妾室的暗暗较劲,火力全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
再瞧瞧站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的冷清雅,如果目光能吃人的话,萧暮雨估计现在她已经被这母女俩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家庭会议结束,冷老夫人将萧暮雨拉到了自己的院中说一些交心话。
清秋啊,这回你可得争气啊,以前咱娘俩一直被侧室打压,就连她女儿处处都要和你争风头,为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
她低头默不作声。
如今你能有这般本事,娘亲希望你能一洗前耻,好好出口恶气。
紫烟那个贱蹄子,一直把清雅当做太子侧妃来培养的,你可得当心啊!hhh太子侧妃?那不就是宇文狄?冷老夫人点了点头,不错,话说回来,你和那宇文狄不是师出同门吗?当年你非得闹腾着和他一起上山学艺,娘亲可是花费了不少手段,才将清雅给挤了下去,本以为你会成为太子妃呢。
……冷老夫人见萧暮雨脸色不好,立马赔笑改口,当然你当这个摄政王妃也是不错的,摄政王是当今权力最大,位置最高的,只要新皇一日未立,那你便是这个全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母亲,还有其他事吗?你看看你这孩子,现在怎么说两句就不爱听了?哎……还是以前的你好啊,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为娘的话,向来都听得进去。
她知道对方也是为她好,但是这种争风吃醋的做派,她一直都不喜,对这些话题,完全没兴趣。
母亲,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那整治伤者的事儿?她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平静的说了句,推掉吧,我现在不适合抛头露面。
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萧暮雨隐隐有感觉,此次来筠州,应该是宇文瑾在在探她的底,利用娘家让她一点点展示自己的东西。
真是一招借刀杀人的好计谋!如果自己暴露的越快越早,短期内或许看不出什么,可价值被压榨干的那一天,自己肯定会像破布口袋一样被人无情抛弃。
她必须,得让自己一直保持有价值!远在皇城的宇文瑾,收到飞鸽传书,内容让他为之惊叹。
他望着字条有些愣神,自言自语道:你果真让本王很惊讶呢!主子,冷峻峰那边近来如有神助。
打得敌军节节败退,那派遣的援军还要过去吗?冷俊峰传信来说,他的一招‘无中生有’,让敌军心生疑虑,他趁此机会,两路包抄,成功将匈奴驱赶出了筠州边境,他倒是挺会举一反三的。
是,那冷峻峰看起来文绉绉的,没想到带兵打仗还挺有自己的一套。
宇文瑾将信条点燃,很快便化为灰烬,时机差不多了,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只羊使劲薅,真给薅急了,说不定反咬咱一口。
您说得对。
让援军尽快赶过去收尾吧!是。
宇文瑾‘嘶’了一声,又问:王妃最近如何了?王妃在筠州名声大噪,都说她是医仙,那冷峻峰的内人难产,城中无数大夫束手无策,几十年经验的产婆都急的没办法,听说王妃一进去,没多久就将母女两人的性命保下来了。
哦?如此神奇?她怎么做到的?沁烛眼神飘远,似在回忆,属下听说,王妃是直接开膛破肚取出胎儿。
宇文瑾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一向淡定的他,此时也坐不住了,蹭的站了起来,直接开膛破肚,产妇还能活?嗯,是的,听说恢复的还挺好的。
宇文瑾愣了一下,随即唇瓣勾起一抹弧度,喃喃道:本王的王妃,可真是给了本王太多惊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