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很有素养的搭了一条手绢在萧暮雨的手腕上,避免了直接接触到肌肤。
须臾后,御医收回手,语重心长地说着,王妃的病情较为复杂,一来是旧疾,二来也有血滴子中毒迹象。
她装作惊恐的样子,忙问:温太医,那我这情况不打紧吧?王妃莫急,待微臣为您开个方子,多调养些时日,毒素自然会解除部分,只是您患有旧疾,残留的少量毒素已经渗入经脉,往后不可运功,尽量少动怒,多调养便可安然。
她含笑着点头,让丫鬟将太医送至院落门口。
温太医诊断完后没有急着离开,径直去了摄政王的书房。
那里,已经有一个人等候多时。
怎样?宇文瑾低头看着文书,语气听不出一丝情绪。
回摄政王,王妃身体确实孱弱,身受重伤还中了毒,我已按照您的吩咐,给开了方子。
说完,温太医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微臣仔细观察了王妃的掌心,发现有茧,脉象虽有中毒之迹,但跳动的仍然蓬勃有力,乃习武之人的典型特征。
好,有劳温太医了。
微臣告退。
宇文瑾渐渐放下手中的文书,冷眸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嘴角勾起一丝讥讽。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宇文狄到底想玩什么花样!来人啊,让王妃今晚来侍寝。
没了毒牙的毒蛇,他还挺想看看她怎么闹腾。
当萧暮雨听到丫鬟传来‘侍寝’的消息时,感觉脑袋一阵天旋地转。
这个恶毒的狗男人,明明知道她身有重伤还中了毒,竟然还叫她去侍寝?她急的在屋子里团团转,一万种方法飘过大脑,都被她一一否决。
想逃,逃不掉;想挟持绑架,她也打不过。
硬的肯定是不行了,看来只能去当‘舔狗’了。
一想到这儿,萧暮雨立马变成了苦瓜脸。
不过,身逢乱世,还是先保住‘狗命’要紧。
晚饭也是在宇文瑾那边吃的,等她打扮完过去的时候,狗男人已经坐那儿开始喝酒了。
她站在中央左右为难,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被人盯着的感觉,搞得她浑身都像爬了蚂蚁一样难受。
王妃,还愣着干什么?啊?她一脸懵逼。
宇文狄不是让你来取悦我吗?还不给本王唱段小曲儿听听?你都知道了?宇文瑾悠然自若的喝着酒,神色尽是得意和嘲讽,嗯哼~宇文狄真是越来越不行了,怎么派了你这么一个蠢笨如猪的女人过来?就你还想刺杀本王?本王看你是想来笑死本王吧?说她蠢笨如猪?说她想笑死他?呵呵……不能发怒,舔狗是没有发怒这种情绪的。
道歉的最高规格是什么?那必须得跪一个啊,否则怎么能表达歉意?说着,萧暮雨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高呼:王爷,我错了!声音坚定,不容一丝置喙。
这一举动,愣是把稳如老狗的宇文瑾都给吓了一哆嗦,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你,你这是想耍什么花样?萧暮雨充分发挥先天天赋,声泪俱下的诉说着:王爷,我……哭声戛然而止,她正想说她不认识宇文狄,可想想这么说不对,都被人抓包了,再这么说也太假了吧?又是嗷的一嗓子,萧暮雨自然悲伤气氛已经烘托到位,王爷,我也是被逼无奈,身不由己啊。
宇文瑾拖着腮帮子,半耸拉着眼皮,一副‘我就这么看着,看你慢慢演’的神情。
她感觉自己已经装不下去了,耳根子迅速窜红。
心里虽然慌的一批,但是咱不能表现出来啊,她默默在心底给自己打气,硬着头皮继续胡编乱扯:王爷啊,您就看在我命苦的份儿上,饶了我吧!你命苦跟本王啥关系?又不是本王害的你。
萧暮雨:……真的是聊天终结者,一句话便堵的她哑口无言。
那您说,您怎样才肯放了我。
宇文瑾又换了一只手拖着腮帮子,大抵是刚刚那只手手软了。
你这话倒是把本王问住了。
她忽而灵光一闪,道:要不,您把我休了吧?休了她就自由了。
宇文瑾剑眉一皱,语气瞬间拔高,那不行,你好歹是本王明媒正娶娶进来的,把你休了,本王的颜面何存?那你说,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放你回去肯定不行,听说你武艺高强,要不咱俩过过招?萧暮雨赶紧讨饶:您可饶了我吧,我这残破的身躯,哪儿能扛得住您揍啊!这狗男人明显故意的,明明知道她身上有伤,还想跟他过招。
那太医肯定也给他说了自己不能运功这事儿,咳咳……虽然自己现在也不会,但这狗男人明显就是趁你病,要你命。
关键他妈的还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是讨打。
若是偷袭的话,在对方熟睡后,她凭借医学知识,能够刺他三百六十刀,刀刀不致命,虽然不致命,哎,但就是这么玩儿。
宇文瑾慵懒的坐在软塌上,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她,这也不行,那也不会的,那还是唱段曲儿来听听吧?当她青楼戏子啊?还唱曲儿?我感动天感动地,怎么感动不了你……咳咳,唱得挺好的,下次别唱了。
这杀猪般的声音,宇文瑾听得真是脑瓜子生疼,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他开始怀疑,这个女人真的是杀手?没有一样拿的出手的,难怪宇文狄会在信中骂她是废物,确实够废的。
宇文瑾揉了揉太阳穴,渐渐不对她抱有大的期望了,本王问你,你究竟会什么?这可问到点子上了,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实不相瞒,我还有其他身份。
宇文瑾立马坐正了身子,严阵以待。
我是九州的,九州天府的,天府蓉城的……停。
宇文瑾深呼吸一口,耐着性子,咬牙切齿地警告道:好好说,再念这些乱七八糟的咒语,小心你的脑袋……好吧,我的真实身份就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外貌协会会长,窝里斗冠军,叱咤风云的键盘侠……宇文瑾逐渐失去耐心,随意地摆了摆手,拖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