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荒无人烟,双拳难敌四手。
她只有服从,听话地上了车,随蓝佐守一行人前往顾月晟在狮城的落脚点。
李小姐呢?她问,也许能利用李静河放她走。
蓝佐守的回答滴水不漏,这不是徐小姐该关心的。
好,我不关心她,我关心一下你老板。
他出来了吗?蓝佐守答道:已经出来了,所以想请徐小姐一起吃个宵夜,接风洗尘。
徐晚妍心酸地笑出声,你这些答案,不会是顾月晟一字一句教你说的吧?果然,她没猜错。
蓝佐守关掉手机的蓝牙功能,把手机递了过来。
我不想跟他说话。
但蓝佐守还是没收回,仍旧保持递手机的动作。
她不得不接听,有屁快放。
你的礼貌和教养呢?徐晚妍。
闻言,她嗤笑道:我的礼貌和教养是给人类看的,你是人吗?区区贱精先生,还想我以礼相待?也不是不可以,我只知道‘死者为大’,等你死的那天,我去上坟我就稍微给你一点礼貌和教养。
哪知她骂得越是难听,顾月晟越是高兴。
他那边有开香槟的声音,真的吗?我死了的话,你来上坟会有多礼貌?能不能现在表演我看看?我看你今天在阿sir面前就演得很好,要不是我有一整个律师团队,估计我现在还在里面受苦。
该不会连鞭子都没挨,就出来了吧?!徐晚妍在心里暗暗唾骂,那头顾月晟又说话了,是不是很后悔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是,很后悔,我很后悔怎么没把我自己摔死!顾月晟的语气里已经没有温度,你试试,你如果死了,你的那个好妹妹,可不会有什么好日子。
你的妹夫,你的情人,你的朋友……我会让他们都尝尝,什么叫做‘人间炼狱’。
他一句话抓到了她的软肋,徐晚妍呼吸猛地一窒,随即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那我的面子可真是大。
要你这么大费周章,连我死了,都不肯放过我身边的人。
她的语气骤变森寒:看不出来顾月晟你还是个大情种,你好爱我呀。
可惜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你,可以的话,我还想亲手杀了你。
顾月晟笑意满满地答道:好呀,我迫不及待想看你怎么杀我。
善意提醒一句,我们的通话是会被录下来的。
徐晚妍不以为然,今天这么高的楼,我都跳了,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这个?轮到顾月晟沉默了,他的心因为这句话变得焦虑起来,如果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还会跳吗?你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了?徐晚妍没再答话,直接把手机扔回到车前座,蓝佐守无怨无悔地捡了起来,才结束通话。
下了车,徐晚妍比谁走得都快,她畅通无阻地走进别墅。
在餐厅里见着顾月晟以后,她开始脱掉身上的衣服,也不管身后有没有人跟过来。
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这种事情吗?你要睡几次才会腻?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你别逼我杀了你。
她一边说,一边扔掉衣服坐到他的大腿上,亲吻的动作好比杀人一样带着恨意。
我真的会杀了你!她捧着顾月晟的脸,说得很是认真。
凝望她的眼睛,他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分别得太久了,连拥抱她都会觉得像是做梦。
何须她亲自动手?只需不再见面,哪怕只是短暂地分别,就足以杀死他了。
察觉到顾月晟眼底汹涌的情绪,徐晚妍知道自己这步棋走错了,想离开他的怀抱,反被他牢牢控住。
他掌心滚烫,有难以言喻的缱绻,他甚至毫不吝啬地展露温柔,将她放在爱人的位置去拥吻。
是她傻了,还是他疯了?徐晚妍挣扎着要离开,而顾月晟竟然舍得松开她,紧接着迎接他的,是女人不留力的巴掌,扇得他脸都快歪了。
顾月晟用舌尖顶了顶腥甜处,回望徐晚妍,平静无比地按住她的后脑勺,再度吻过来。
她把手伸到桌子上,摸索着拿到餐刀,不等她有机会捅过来,顾月晟已经很有先见之明地握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扭,她手里的刀就掉了,随即掌心被他包裹住,与她十指紧扣。
此举恶心到徐晚妍了,她张嘴咬住他在自己口齿间的舌头,拼命将它顶出去。
哪知这正合他的意,打蛇随棍上,狠狠地吮吸属于她的气息,彼此贴得又近又紧。
不知抵抗了多久,直到她没有力气,随他摆弄。
身体越来越软,唇舌越来越麻,她的心事也随之酸到极点。
终于,他停下来喘息,额头抵在她心口上,一切都没变,没有变,和以前一样。
徐晚妍隔了许久才听清楚顾月晟的喃喃自语,她猛地挣扎起来,像一尾离开水的鱼,而禁锢她的,是顾月晟撒下的鱼网。
她真没用,连鱼死网破都做不到。
你不是跟李静河订婚了吗?你怎么不去结你的婚?为什么不放过我,你还想我怎么样?是不是要我去变性,你才肯放过我?顾月晟又把她抱进怀里,变性?你想都别想。
我要你,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就算你再捅我多少刀,我的心意都不会变。
他才说完,她就拿起叉子要插到他腹部,可还是被他截住了。
你可以捅我,但能不能捅死我,就看你本事了。
他的笑容看起来爱意绵绵,不过就这么看,你好像没有置我于死地的本事。
徐晚妍可谓鹑衣百结地被顾月晟抱在怀内,而他仍旧衣冠楚楚。
若是被昨日审讯的阿sir看在眼内,定要坐实她是顾月晟雇佣女友的身份。
你晚上最好别睡太死……回答她的,是他毫不客气的品尝,仿佛他们是真正的小别胜新婚。
顾月晟一边得寸进尺,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死不死的,睡过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