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乐芯见容玦和晏屿封都出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又好奇李贵妃究竟要和晏屿封夫说什么。
李湘儿对此却微微一笑:阿宁,你别管,你只告诉我,是不是那个姓晏的欺负你了?景乐芯看着李湘儿一脸要为自己出气的模样,心里莫名的一暖,十分委屈的点了点头,光是点头还不够,还有模有样的控诉他:他还撺掇张太医拿最长的那根针扎我。
李湘儿摸了摸景乐芯的头,柔声安慰她:没事,我一会帮你收拾她。
景乐芯知道李湘儿虽然看着柔柔弱弱的,爆发力很惊人,又担心黑寡妇记仇。
她连忙扯了扯李湘儿的袖子,小声道:也别太凶了。
李湘儿见此,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她额头,笑道:我知道。
她是从景乐芯这个年纪过来的,她明白景乐芯这种小女儿的娇羞,嘴上讨厌的不行,其实心里喜欢的要紧。
景乐芯看着李湘儿怪怪的眼神,总觉得她知道,和自己知道的东西有点不一样。
但也没多想,又和她说了一会话,便让青禾送她出去了。
景乐芯送走了李湘儿, 头朝后一仰, 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
现在怎么办啊?晏屿封这以后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至于容玦,她还跟他有事情要合作呢。
景乐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脚踏两条船,翻到了河里的感觉。
她摇了摇头,呸呸呸, 应该是阴沟里翻船了。
她将事情捋了一遍,这件事根本不怪她,要怪就怪这个黑寡妇不好好和林憨憨缠缠绵绵,非得来搅合她。
这不是一根纯纯的搅屎棍子嘛。
景乐芯吐槽完又觉得不对,那他是搅屎棍子,她不就成了那啥了吗?所以, 最先开始用搅屎棍子形容人的这个人,他究竟是想骂谁?.李湘儿这边安抚好了景乐芯,遣散了一众的小姐妹,转头就出去见晏屿封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从长乐殿门口,往长乐门走。
李湘儿与在景仁面前娇柔的样子不同,也不似日景乐芯见到的这般真性情,步履款款端足了一个贵妃的架子。
她常听子衿夸晏屿封,心中也知道晏屿封与寻常人不同,是未得人识的璞玉。
若是遇到合适的机遇,以后必然要大放异彩,现在皇上将修整律法的事情交予他,他借此一飞冲天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湘儿目视前方,语气柔和又不失威严:本宫虽与晏大人未打过几次照面,可却是常常听子衿提起晏大人,知道晏大人博学多识,才华横溢。
晏屿封跟在李湘儿的身后,谦虚道:贵妃娘娘谬赞了。
李湘儿语气一转,认真了些许:晏大人也知道公主殿下生母早逝,皇上虽然对公主万般疼爱,可终究是个男人,总有些地方是疏忽的。
现在本宫暂掌六宫,公主也叫本宫一声贵妃娘娘,本宫就不得不替公主问问晏大人的意思。
晏屿封睫毛轻垂,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他猜也能猜到李湘儿的意思。
李湘儿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若是殿下她只是一时兴起,本宫也不会和晏大人张这个嘴。
可近几日,本宫瞧着殿下她是将真心予了晏大人的。
晏大人细想想,殿下这几年听过谁的话,可自从做了您的学生,本宫听人说长乐殿的灯一直亮到三更。
这其中的缘由,想必本宫不说,晏大人也知道殿下如此刻苦是为了什么。
晏屿封垂眸,嘴角微弯,画圈也能画到三更天,倒真是难为她了。
李湘儿又道:公主殿下自幼是千娇万宠,性子自然任性跋扈了一些,可本性单纯善良。
若是晏大人也喜欢公主,这婚事早确定下来,未尝不好。
若是晏大人对公主没有那个意思,也该早早说清楚才好,免得公主殿下总生希翼,伤了一颗真心。
晏屿封听此,也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语气里颇有些无奈:贵妃娘娘这话恐是问错了人。
李湘儿听此脚步一顿,转过头,看向晏屿封的眼神满是探究:晏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晏屿封故作惆怅道:臣此前也和贵妃娘娘一个想法,以为殿下是倾心于臣,可自从小皇孙来了大靖,殿下对臣似乎冷淡了许多。
殿下甚至和小皇孙说,她与臣的关系都是别人瞎传的,臣现在倒是摸不透殿下什么意思了。
晏屿封说着顿了一下,语调染上了几分哀伤:臣自知出身,地位都不及小皇孙,若是殿下真的移情别恋,喜欢上小皇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臣不敢强求殿下信守承诺,但也想知道一个明白话,正好贵妃娘娘今日提起这茬了,不如贵妃娘娘替臣问问,殿下是什么意思?李湘儿听的一脸懵,好久缓不过神来,那感觉就像是自家小孩被人打破了嘴角,她带着孩子气势汹汹找人家里去了,却发现人家的小孩鼻青脸肿的感觉差不多。
李湘儿默了半晌,憋出了一句:这样啊.........晏屿封看着李湘儿,略带伤心的点了点头。
李湘儿轻咳了一声,稳了稳情绪,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底气十足了:晏大人放心,本宫会替你问个明白的。
晏屿封朝李湘儿拱了拱手:臣多谢贵妃娘娘了。
李湘儿转过头又朝长乐殿走去,也不怪她底气不足,要怪就怪晏屿封演的比景乐芯还有模有样的,而且这小皇孙,她也见了,模样确实不错,景乐芯一时春心萌动也是难免。
晏屿封看着李湘儿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景乐芯不知道怎么回事,李贵妃明明是气呼呼的走的,却满脸狐疑回来了,语气里满是试探。
景乐芯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又被洗脑一个。
她说什么来着,黑寡妇不去当传销头子可惜了吧。
她也没办法跟李贵妃说,晏屿封其实喜欢的是你侄子,这种事绝对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便故意听不懂李湘儿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