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玦皱着眉看了一眼景乐芯,随即气哼哼的上楼去换衣服了,他将月白色的云锦随意扔在了一旁,将玉冠也卸下来扔到了衣服上。
换上了浅黄锦缎华服,又换上了金冠,容玦眉眼生的精致,穿着黄色不显俗气,反而将他及与生俱来的贵气,恰到好处的衬托出来。
他对一旁的侍女指着散落到地上的玉冠和云锦,声音略沉:把这些都丢掉。
见侍女将东西都收拾走了,才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生闷气,本来他出门前还特地按照景乐芯的喜好,将自己收拾了一下。
结果这个小没良心的,给他塞女人也就罢了,竟然以为他好男风。
好谁不好,还偏偏是晏屿封。
容玦做在椅子上,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最开始容玦想着自己就不下去,就让那个小没良心的在下面等着。
坐了一会,楼下一点动静都没有。
容玦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茶水,想法又变成,这个小没良心的,怎么还不上来找他,还不来给他道歉。
她要是认错诚恳一点的话,他也不是不能原谅她的。
过了一会,容玦还没听到动静,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个小没良心的,不会等的不耐烦,将他扔在这里,自己悄悄走了吧。
容玦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这像是阿宁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片子干出来的事。
他‘噌’的站起身来,几个大跨步,走到房门前将门打开了。
正好见到景乐芯满脸担忧的要敲门,两人对视了两三秒。
容玦抿了抿唇,故作高傲的看了她一眼:你知道错了?景乐芯满脸黑人问号,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但景乐芯又想,容玦现在失恋了,容玦三代单传,受到的宠爱相比与她现在,肯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人,这人还有个青梅竹马,还让他做小,他心里肯定接受不了。
景乐芯也是看他这么久没出来,知道他肯定一时接受不了,便打算上来劝他两句。
却被他突然来的一句话问蒙了。
可能是心情不好,无处发泄吧, 做朋友就是这样,一个难过另一个就得哄着,这样朋友才有的做。
她点了点头: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容玦见此,虽然心中的气消失了大半,可不想这么便宜她,又皱眉道:错哪了?景乐芯深吸了一口气,垂着头:哪都错了。
容玦见景乐芯认错态度,还算是诚恳,打算原谅她了。
轻哼了一声:我饿了。
景乐芯:........是不是有点蹬鼻子上脸?客想到他失恋,算了算了。
景乐芯露出个微笑脸:走吧,我请你吃饭。
容玦见景乐芯这个小没良心的不怎么高兴,嘴角轻轻弯起。
景乐芯没带着容玦去珍馐楼,反而去了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客栈。
容玦一进屋,四处打量了一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凳子也是那种长条板凳。
却还是坐在了景乐芯对面:头一次见过你这么扣了吧唧的公主。
景乐芯又点了个粉蒸肉后,才回头朝着容玦努了努嘴:我也是头一次见,蹭吃蹭喝的人还嫌别人扣的。
谁叫你和那什么方什么,合起伙来算计我,请我吃饭我就原谅你,你见过我这么宽宏大量的人吗?容玦拿着滚烫的茶水,将景乐芯的碗筷都冲洗了一遍,推到了景乐芯面前。
景乐芯纠正他:不是和她算计你,是我和你套路她。
容玦愣了一下,不是将那什么方塘媛塞给他吗?而是要和他合作吗?容玦觉得这个答案,比将他随便塞给一个女人更容易接受,看来这小没良心的也不是那么没良心。
容玦轻哼了一声:我是大齐的皇孙,又不是青楼的小倌,是你说拿去当诱饵我就给你当诱饵的?景乐芯看着他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非你不可。
容玦端着茶碗喝了一口,睨了她一眼:你怎么就这种时候才知道,你非我不可了?景乐芯看了他一眼:那我还能什么时候非你不可?任何时候。
容玦说完朝着景乐芯眨了眨眼。
景乐芯见容玦又恢复成平日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故作嫌弃的赏给他一个大白眼:你以为你是人民币啊。
容玦面带疑惑:什么币?就是银票。
景乐芯拿着筷子去夹粉蒸肉,这客栈虽然不起眼,可做的东西很好吃。
珍馐楼的东西做的精细,用料也考究,可就是那种中规中矩的味道,挑不出什么错,也没有很惊艳。
说白了,能够去珍馐楼的人,各有各的目的,大多都不是为了吃饭。
所以景乐芯其实还是喜欢来这种地方吃东西。
我虽然不是银票,但是我有很多啊。
容玦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筷子,从景乐芯筷子下将那块粉蒸肉抢了下来,塞到了自己嘴里。
容玦看着景乐芯认真的点了点头:真好吃。
景乐芯:.........这个幼稚鬼。
景乐芯又夹另一块,又被容玦抢走了。
........景乐芯对着容玦勾了勾嘴角,还来劲了是吧,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筷子王’。
于是景乐芯也不夹菜了,就等着容玦夹,然后用筷子将他夹住的菜抢过来。
容玦学过功夫,对景乐芯自然能百战百胜,只是舍不得让她吃不到菜,就故意放了几回水。
可见景乐芯一脸开心,将嘴里塞的鼓鼓的,心中又泛起了许多欢喜。
容玦眼尾上挑,眼里满是笑意,语调带着些宠溺:没出息。
景乐芯随便嚼了嚼,然后一口咽了下去:你可真有出息,在寨子里跟我抢窝窝头,在外面又跟我抢粉蒸肉。
您可真是太有出息了。
容玦被噎了一下,故作嫌弃的开口:你好意思说嘛,本来咱俩是可以带着两只老母鸡走的,因为你在那住了那么多天。
景乐芯认真道:那怎么怨我呢?还不是你长得跟个人贩子似的,行为也像个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