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未张口,景乐芯就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他的心里的担忧在那一刹那消失了个干净,双手圈紧了怀里的小人,享受着属于他一个人的时光。
景乐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以往晏屿封带着凉意的怀抱,变得温暖了许多,让她心惊的木质香气也有些勾人心弦。
她想习惯和温柔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会不经意的蚕食人的理智,让人深溺其中,不想自拔。
景乐芯环着晏屿封劲瘦的腰,抱了好一会都没听到晏屿封说话,虽然搂起来很舒服,但她下意识觉得自己被耍了。
晏大人........景乐芯微微抬头,刚好可以看见晏屿封的喉结,和流畅的下颚线,该死的男人,这个地方也没有死角。
她的话还没说完,又被晏屿封按着头拥进了怀里,温柔带着点磁性的嗓音:别叫我晏大人。
景乐芯:........不叫你晏大人,叫你小晏晏吗?她还没吐槽完,就听到晏屿封轻声道:晏嫔她没有怀皇嗣?景乐芯当场就是一个卧槽的大动作,直接将晏屿封推开,一脸夸张道:她是不是怀的情夫的孩子啊?她那便宜老爹被人戴帽子了, 她早该想到的。
晏屿封看着景乐芯一脸懊悔微微皱了皱眉,总觉得她的这个想法很危险。
景乐芯看着晏屿封神色凝重,看来事情比她猜的还要严重,她压低了声音悄咪咪的开口:难不成是侍卫?晏屿封摇了摇头:都不是,她没有身孕。
啊?景乐芯神色一凝:她花了多少钱,将整个太医院都收买了。
晏屿封有些无奈:不是,她吃了一种可以改变脉象的药,太医他们都误判了。
景乐芯更惊讶了:还有这种药?晏屿封:........这是重点吗?不过看景乐芯的表现,也放下心来。
他本还担心景乐芯听到这个消息,转头就要冲进育德宫收拾晏嫔。
晏嫔现在虽然没有能力去搬弄是非了,可景乐芯要太冲动,很有可能逼得她破罐子破摔,发起疯来伤了景乐芯也有可能。
也是思及此,他才想着拉景乐芯走远些,再告诉她这件事。
却没想到景乐芯更关心那种药,他无奈的点了点头:殿下也想要?我不要。
景乐芯笑着摆了摆手:我又不争宠。
晏屿封勾了勾嘴角,语气却带了几分落寞:是,殿下不争宠,臣得争宠。
景乐芯:.......怎么觉得你话里话呢。
景乐芯假装听不懂:晏大人就是不争宠,也有无数的女子想要嫁给了晏大人呢。
晏屿封眼里划过一丝不快,刚抱完他,就将他推到别的女人怀里了,这心还能变得更快点吗?虽心中不高兴,可晏屿封面上却端的如玉公子,笑意盈盈的开口:那这无数的女子中有殿下吗?景乐芯:.......怎么什么话题都能扯到她身上呢。
景乐芯摸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我得想想。
要是往常,晏屿封定然也就不问了,但现在他不高兴,声音也不自觉的降了几个度:想什么?之前还叫他相公,问她愿不愿意了,她又要想想,那声相公在她心里就什么也不是,就干哄着他玩呗。
景乐芯脸上笑容僵了僵,这晏屿封这周围的低气压是怎么回事?!不是给自己营造的温润公子,风度翩翩的人设嘛,就算不高兴也得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吧。
他这话也冷嗖嗖的,脸也冷嗖嗖的,气压也冷嗖嗖的,生怕她察觉不到他在生气。
这一点也不符合他给自己造的人设吧,哪个温润公子是这个模样的。
景乐芯也细想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行为,表示自己确实有点飘,主要黑寡妇最近对她确实不止一点温柔,那简直是她干什么他都能说行。
所以她才敢那么跟他说话,稍微清醒点的景乐芯赶紧刹住车:我想的答案,确实我也是想的。
晏屿封的脸上这才又微风和煦起来,转移了话题:那皇孙走的时候,臣和殿下一起去送吧。
景乐芯:???容玦要走了吗?没有和她说过呢。
不会是因为她最近没有去看他,他不高兴了吧。
她确实该看看容玦的,只是最近有点忙昏头了,给这茬忘了。
当然了,还有一点点别扭,毕竟景巳戳穿了那件事,她事后也回去梳理过,好像容玦喜欢她,也确实能解释通很多事。
更主要的是,容玦可能也觉得尴尬,最近也没让人传过话到长乐殿。
景乐芯觉得自己得真心实意好好准备点东西给容玦,他确实是真心在帮自己的。
剩下的事情,她也不想再让容玦掺和了。
毕竟大靖不是大齐,让容玦搅合进来也不好,景乐芯在心中默默下定决心。
晏屿封皱了皱眉:殿下舍不得?景乐芯看着晏屿封,明显吃味的样子,这家伙越来越放飞自我了,一点情绪也不藏着了。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嘛。
景乐芯笑着和他打哈哈。
晏屿封的眉头逐渐舒缓开来,却依旧有点不相信景乐芯会这么轻易的放容玦走:殿下这是同意了?景乐芯点了点头:同意同意。
晏屿封这才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还差不多。
景乐芯问道:晏大人,你最近是不是快修整完律法了?晏屿封嘴角轻弯,语气带着些探究:殿下又有什么烫手的山芋,想要交给臣解决?景乐芯其实没有别的事,她只是听说最近有不少官员在找晏屿封的茬,那弹劾的折子都一摞一摞的摆在御书房。
想小小的关心他一下,毕竟他最近又要修整律法,又要帮着她做这些事,怕他吃不消而已。
修整律法,虽然说着简单,可却是个浩大的工程,黑寡妇再厉害也是人,是人就会累嘛。
当然了,她这纯纯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毕竟想让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
景乐芯笑了笑:没有,我怎么会是那种人。
我顶多也就想想你要回清风阁的话,应该不会像以前一样罚我抄书了吧?第187章 殿下,您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晏屿封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是啊,估计要如殿下所愿了。
景乐芯对着他黝黑的眸子,心里胡乱的跳了一下。
救命,他在说什么啊?什么叫如她所愿了,原身最大的愿望不就是睡他嘛,现在他这么说很容易让人想歪的好吧。
晏屿封却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朝景乐芯行了一礼之后,便告辞了,留下景乐芯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青禾这才走到了景乐芯后半步的位置站定,望着晏屿封的背影若有所思道:殿下,晏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说,您不用去找小胜子要压箱底的药,也能对晏大人为所欲为了?景乐芯:........虽然她觉得晏屿封应该不会说出这种话,但她也觉得青禾这么说好像没什么毛病。
景乐芯跟着青禾一起看晏屿封背影,姿态清雅,她喃喃道:好像是这个意思.......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慌乱,迷茫,不知所措,还有一丝丝能把黑寡妇水睡了的窃喜。
她也不想窃喜的啊,耐不住黑寡妇那长相偏偏长在了她的心尖上。
而青禾脸上就不只是窃喜了,掩盖不住的高兴。
一边高兴一边还不忘夸奖景乐芯:殿下您这招真好用,晏大人真的因为您不爱搭理他,来粘着您了。
景乐芯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她能说自己真的不是在跟他玩推拉嘛,虽然这样说有一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
青禾又道:殿下,奴婢现在就去将长乐殿布置一下。
景乐芯想起自己刚穿过来时的房间,可真是香烛暖账,美人在怀,哦,美人不在怀,美人拿着刀要捅她。
景乐芯看着青禾暗戳戳的眼神:倒是也不必哈。
看着青禾要变成哔哔机,景乐芯赶紧拍了拍青禾的肩膀:听话,来日方长,咱现在先干正经事。
青禾这才乖巧的点了点头。
景乐芯现在最重要的两件事,一个是处理晏嫔,还有一个是去看看容玦。
晏嫔虽然没怀龙嗣,可想借着这件事将晏瑾群揪出来也不容易,毕竟晏瑾群亲儿子都被他送进大牢去了,想利用晏莺扳倒他估计也不容易。
景乐芯其实还想过要偷偷和晏莺合作,多少也能抓住到晏瑾群的把柄,可想到晏屿封,她还是没这么做。
第一个感觉有点背叛晏屿封,她心里有那么一丢丢过意不去,第二个跟晏嫔合作,再被晏屿封抓到,那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嘛。
如今晏莺出不去,已经是俎上鱼肉, 任人宰割了。
景乐芯便将这事情放了放,先去看望容玦了,容玦好了个大概,已经不在太医院了,已经转去了景仁安排的宫殿。
.奉阳殿内,容玦躺在床榻上,翘着二郎腿,嘴唇苍白,面上带着几分疲态,一双眼睛却满是坚定。
他身前跪着两排白衣女子,手里捧着水果,水,饭食,糕点,一应俱全。
为首的一位白衣女子,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嘴巴也同样干裂,可跪姿笔直,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
她声音略带嘶哑的开口:还请皇孙进些食物。
容玦哼笑了一声:先放我出去。
白衣女子垂着头:属下也是听命行事。
皇孙知道的,您若是执意如此,属下不敢强行带您回大齐,主子她一定会亲自来大靖的。
容玦的眼眸暗了暗,他知道母亲来这意味着什么,阿宁性格跳脱,母亲不见得喜欢,没准会口出恶言,伤了阿宁的心。
阿宁虽是个不记仇的人,可她性格自由烂漫,不见得能受的了母后的规矩。
这样只会将事情,推向最坏的结果。
所以他才更要让母亲知道他的心,只有母亲明白他,他才能真的护得住景乐芯。
之所以没先回大齐, 是因为他也知道,这次跟着她们回大齐,想要再见景乐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还没来得及和景乐芯说清楚,还有很多很多话,他还没有说清楚,他不能就这么走了。
容玦轻笑了一声,语气是让人心惊的寒意,一字一顿道:你在威胁我?白衣女子将头垂的更低,完全是一副臣服的姿态: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在为皇孙着想。
容玦认真道:我要见景乐芯,见了景乐芯,我便跟着你们回大齐。
白衣女子垂着头道:主子说了,不再让皇孙见大靖的公主了。
容玦快被这死心眼的人气死了,可他也不是第一次跟锦白打交道了,知道她格外的认死理,他晃了晃翘着的二郎腿,漫不经心的开口:那就耗着吧,估计母亲她见到我的尸体,一定很开心。
锦白皱了皱眉,继续劝说:属下贱命一条,死了便是死了,可是皇孙不一样,皇孙这样和属下耗着,实在是不划算。
没事。
容玦一脸无所谓:我也不贵,让你赚一点也行。
锦白:.......空气一度陷入了安静。
锦白这次被太子妃派过来,除了她武功高强以外,也是她跟容玦认识得时间最长。
她们这位小皇孙,从小便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特别活泼,翻墙爬树,偷偷溜出宫,几乎让人担心的事情都做了个遍。
她就是负责保护好皇孙的那一个,虽然保护好皇孙不是个简单的事,可每次出了事,皇孙都会第一个跳出来护着她。
在整个皇宫,也只有这位小皇孙最体谅下人。
基本太子妃拿着太监,宫女来要挟皇孙,皇孙最后都会妥协。
她知道这次太子妃让她来,可不是觉得她能说会道,相反她什么都说不过容玦,估计也就是变相威胁皇孙的一种方式。
她刀剑饮血的生活过惯了,知道自己纵使今天还活着,也许明个就死了,死亡对她来说也许 就是下一秒会发生的事。
所以,她不怕,她只希望皇孙好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好脾气的皇孙,在这件事上格外的执拗。
偏偏她又嘴笨,偏偏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劝容玦,只能在跟前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