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乐芯的目光落在了,一把络腮胡的李庄身上,谢天谢地,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土匪了。
余光扫到了一声不吭的容玦身上,显然是计划落空了,正绞尽脑汁想别的对策呢。
那就让她帮他一把吧。
景乐芯握着拳轻咳了一声,故作温婉的都到了容玦面前:公子长得这般好,又是个情深的人,小女子听了之后真是动容非常,觉得人生得良人如此,也算是全了小女子的心愿了。
容玦见到刚才跟个炸了毛的猫似的景乐芯,这么快就顺毛了。
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个榆木脑袋小姐,可算是想明白了。
景乐芯顿了一下,露出了些小女儿的羞涩,咬着唇开口:只是这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景乐芯抬起头对上了容玦的好看的眸子,倏的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容玦心里一凉,他有种不好的感觉。
不如公子留在这等我爹爹将我赎回去,顺便到我府上和我爹好好商量咱们的事。
这样大当家的也能娶到媳妇,小公子也不耽误,这样一举两得的事,你觉得怎么样?容玦:他本来可以拿上两只鸡走的,现在告诉他要把他扣在这,还要问他怎么样,他觉得不怎么样。
刘大牛和李庄觉得很好,十分同步的点了点头,一同望向了容玦。
容玦硬生生的扯了扯嘴角,看着景乐芯咬牙道:好,怎么不好呢?景乐芯看他吃瘪,莫名的好心情,只是晚膳对着半碗米饭,半块棒渣饽饽,心情就并不怎么好了。
景乐芯看着碗里的半碗米饭,加半个棒渣饽饽,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盯着刘大牛,商量着开口:大牛哥,你说我像这种能给大当家换个媳妇的绑票,是不是很重要?刘大牛点了点头:当然重要了。
那就麻烦给她一点VIP的待遇啊。
景乐芯将自己手中的碗递到了刘大牛面前,委婉的暗示道:那大牛哥,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哦。
刘大牛见此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个你也不要太感动。
景乐芯望着碗里的饭,她为什么要为了一点肉末都看不到的饭感动?刘大牛继续道:我也是看阿宁你人好,才将今个抓到你立功,大当家的赏的半碗米饭给你的。
景乐芯低着头,看着碗里的米饭,和半块土黄色的饽饽,这是他抓了她赏的?景乐芯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心情,可能有点像,她看到帖子里,男朋友跟自己要了两千块钱买了个把女朋友感动到哭的礼物,外加一跟死亡芭比粉的口红,送给她时心情差不多。
景乐芯突然想起刘大牛说的后山的鸡:大牛哥,你那一山的鸡呢?你们平时都不吃的吗?刘大牛憨厚的笑了笑:那母鸡都是留着下蛋,生小鸡崽的,怎么能吃呢?景乐芯觉得有道理,毕竟她在这过夜的房子,房顶都有个大窟窿,但是她不死心:那公鸡呢?刘大牛一本正经:那公鸡都要拿到皇城里卖钱的,等到入冬了存点粮食, 给大伯二婶他买些棉衣,到时候好入冬。
景乐芯有点唏嘘,他们比她想象的还要穷:大牛哥,我觉得你们不咋适合当土匪,还不如回家种些粮食呢。
怎么不想呢?刘大牛说完,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只是那种一年的地,也不够交的租子钱,一年到头,没准还要欠些债呢。
他说着顿了一下,笑道:这当土匪又自在,又不用交税,还能劫富济贫哩。
景乐芯看着刘大牛质朴的笑容,心中有些酸涩,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又想起容玦,一看就是个滑头:大牛哥,你好好看着你后山的那些鸡吧,别见到什么人都给人塞两只。
阿宁,你当我傻啊。
刘大牛嘿嘿笑了两声:我们也不是什么人都给的,也不是什么人都打劫,一般都会问清楚他们家里有没有钱。
景乐芯:........一般人遇到土匪,也不会吆喝着自己有钱吧,那不是傻帽嘛。
........呃好吧,她就是傻帽。
刘大牛叹了一口气:就是遇到的,基本都是没钱的,看来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估计你遇到的那些人过的都不错,你再给塞上两只鸡,他们过的更不错了。
景乐芯刚想再劝他多防着点那种穿丝绸的人,容玦就端着碗进来了,斜倚在门口,拿着木头勺子舀起一勺饭,抬到半空,哗啦啦的倒进碗里,再舀起一勺又哗啦啦的倒回碗里。
重复了三次,他才皱着眉开口:大牛兄弟,咱能不能往里放几粒米,我还能欺骗自己一下这是汤。
你这一粒米不放,就让我干喝这些水,我怕是真撑不过这丫头他爹来。
景乐芯听着容玦的抱怨,看着手里的米饭,突然就信了,这半碗米饭真是赏的。
刘大牛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些歉意:兄弟,真是对不住了,本来是做了你那份的,可去的时候都被抢光了。
你今个先饿一天吧,明早上我肯定帮你抢到。
景乐芯看着两人,心里突然有了主意,她觉得她得帮帮刘大牛他们怎么识别有钱人。
于是站起身,抱着碗,缓步走到了容玦面前,朝他商量打量了一番,突然略带惊讶道:我说这小哥,你衣服这黄色的线,怎么金光闪闪的呢,这不会是用金子做的吧。
刘大牛听此,也细细的看着他身上的线,别说,确实还有点金光闪闪的。
容玦一愣,目光落在了景乐芯身上,这小丫头片子除了会拆他台,还会干什么。
他勾起嘴角,一脸无所谓道:这我也不知道,从乱葬岗的尸体上扒下来的。
不过呢.......容玦看着景乐芯微微抬眉, 露出一个极漂亮的笑容:姑娘要是喜欢,我这脱下来给姑娘又有何妨呢?走吧,让我进屋,脱下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