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律法?!景巳微微皱了皱眉毛:皇姐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那律法是曾皇爷爷与诸位大臣,耗时了好几年修订的。
先不说我要不要帮你,就说改律法这件事,推翻祖制,父皇不可能同意。
而且死后,咱俩还入不入皇陵了?景乐芯看着小大人似的景巳,随手拿起糕点咬了一口:你都说那是曾皇爷爷修订的律法了,那是曾皇爷爷根据当时的朝代定的,又不是根据现在朝代定的。
有不适用,有当时没想到的情况也是正常,咱们是帮曾皇爷爷查漏补缺,纠正错误,也不算是推翻祖制吧。
就算是咱们是算推翻祖制,以后不让入皇陵了,那皇姐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咱俩葬一块还不行吗?再说了咱们都葬在一起,过几百年遇到盗墓贼,不是都给咱们一窝端了吗?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知道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真的是这么用的吗?景巳嘴角抽了抽,他真想把刚才吃下去那块点心抠出来:皇姐怎么知道曾皇爷爷定的不对, 又确定自己干的是对的呢?景乐芯随意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一个国家制定的律法,不就是为了让所有人的生活安定都能得到保证,如果都被逼的不得不落草为寇,那肯定是不对的。
我相信曾皇爷爷当初制定律法,也绝不是为了让人们上山当土匪。
景乐芯看着景巳叹了一口气:阿巳,在关键的时候要懂的变通知道吗?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小天才呢,啧,好像跟我想的有些偏差呢。
景巳抿了抿唇没说话,今日的皇姐和平日里那个,只知道趴在桌子上睡觉,被太傅迷得晕头转向,学习使劲打岔的皇姐也不一样。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没有反驳的地方,甚至他觉得很有道理。
他看着景乐芯,皇姐并没有因为那些人绑了她而大发雷霆,反而去理解他们的遭遇和不得已,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皇姐吗?景巳以前也学习过,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这句话他从没有周围任何人身上看到过。
可看着景乐芯,他第一次觉得是不是皇姐这样呢?看到大靖不足之处,第一个想法是要更正,而不是先想这件事存在多少阻拦,反而畏手畏脚,将自己束缚住。
景乐芯看景巳发呆,又提议道:对了,你劝说父皇时,顺便让黑........咳咳咳........晏太傅去做这件事吧。
毕竟别的不说,黑寡妇的能力还是杠杠滴。
景巳愣了一下,他刚也在心中想,朝中谁有修订律法的才能和胆量,他脑中蹦出了两个人,第一个是齐载山,第二个是晏屿封。
毕竟齐载山敢上折子弹劾才皇姐,而晏屿封他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发现他是个相当有才华,有原则的人。
而且比起上折子的齐载山,晏屿封将他皇姐可是训得服服帖帖的,但从这一点,他就高看晏屿封一眼。
所以,晏屿封绝对是这件事的首选。
景巳看着景乐芯,第一次对他这个皇姐的智商产生了怀疑,难道她其实是大智若愚?就在这时,景乐芯又嘟嘟囔囔的补了一句:这样我就不用天天背书了。
景巳:好吧.........就只是不想背书而已景巳看着她, 认真道:皇姐,这件事我还没同意呢?景乐芯一脸疑惑的摸了摸下巴:你难道不是和小天才有点偏差,而是个纯纯的二百五?景巳:已拉黑,勿扰。
景乐芯伸出手捏了捏景巳的脸颊:父皇就交给你了,晏屿封也交给你了,一定要劝服他们知道吗?把太子的作用发挥出来。
景巳皱了皱眉:合着皇姐都交给我了?也没有。
景乐芯摇了摇头:我不是把你劝服了吗?景巳看着景乐芯身前已经空了大半的点心盒,认真道:皇姐可是真卖力气,用了少半盒小点心,连哄带骗的给我劝服了。
景乐芯伸出食指对着景巳摇了摇:否也,否也。
你觉得你吃的那个点心,只是从外面随便买的普通点心吗?不是,可是我亲手喂给你的哦。
包含着皇姐厚重的爱,这种血浓于水的亲姐姐发的爱,你能从别人身上感受到吗?这是无价的,没有办法用金钱衡量的,你知道吗?景巳扯了扯嘴角:皇姐,你说的真是好有道理啊。
景乐芯露出了一个慈爱的笑容:也就一般般有道理吧。
没在夸你啦。
景巳微微皱了皱眉。
好啦。
景乐芯站起身来: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回宫了。
嗯。
景巳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我去送皇姐吧。
景乐芯推了推眼前的点心盒子:阿巳,要我再喂你一个吗?景巳摇了摇头:我实在是消受不起皇姐的厚爱了。
谁知道她又要哄骗他干什么。
好吧。
景乐芯拉着景巳的小手往出走,走了一段路:阿巳,你能搞定吧。
景巳道:我说我不行,皇姐就不让我干了?景乐芯道:我相信你一定行。
景巳:.......谢谢你。
景乐芯说服了景巳,又让青禾去查当年晏瑾群和晏屿封父亲,共同治理水患的事情。
她觉得这件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从她和晏屿封接触的这么长时间来看,他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变态。
反而比她想象中还要隐忍的多,有好几次她都觉得他要痛下杀手了,他都没动。
景乐芯想起白日的事,其实按道理讲,晏瑾群和晏安应该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可提起晏安帮着方塘媛一起对付他时。
他说的那么笃定,那么淡然,就像是在提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景乐芯想一定是遇到更绝望的事情,才能这么淡然处之吧。
景乐芯甚至产生一个可怕的念头,也许晏瑾群才是那场水患真正的罪魁祸首,然后将这件事嫁祸给了自己的亲哥哥。
她看过许多小说,都是这种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