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乔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萧天霁坐在客厅里，脸色深谙如夜。
方小乔猛地僵在原地，手足无措。
还知道回来？方小乔的心猛地一颤，你怎么来了？萧天霁的眼神电闪雷鸣，如果眼神能杀人，方小乔一定已经阵亡了。
发现不对，方小乔急忙改口，你吃饭了吗？要么，我帮你下碗面？嗯。
得到了萧天霁的回应，方小乔急忙去厨房忙活。
没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就端到了他面前。
很简单的一碗面，几颗绿油油的青菜，配了一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
不过，看起来很有食欲。
萧天霁的脸色才稍稍和缓了一些。
他这个人吃饭向来不说话，吃得非常专注。
方小乔只能坐在旁边陪着，心里忐忑不安。
看来，萧天霁是真的饿了，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没剩。
方小乔收拾碗筷的时候，他就起身去浴室洗澡。
等方小乔洗好出来，他已经倚在床头上了。
虽然两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一起，方小乔还是有些面红心跳，站在床边局促不安。
不解释一下吗？萧天霁的声音如夜般暗沉，听得方小乔心里一个激灵。
啊，我，我去演出了。
朋友介绍的乐队，在清吧里演奏，工资日结。
话说到最后，声音小的，她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萧天霁的眸色又沉了几分，我养不起你？方小乔两只手绞在一起，指节泛白。
小声嘀咕，你哪天不管我了，我还不是得自己赚钱？萧天霁冷哼一声，我说过不管你？方小乔垂下眼眸不敢说话，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但方小乔还是有点儿怕他。
见方小乔一直不吭声，局促地站在那里。
萧天霁的语气缓和了些，过来。
方小乔乖乖地走过去，直接被他扑倒。
湿热的吻迎面扑来，让方小乔本就局促不安的心，有些招架不住。
缠绵过后，萧天霁丢下一句话：以后不许去了。
方小乔知道他说的是演出，虽然心里不愿意，还是乖乖地点头。
知道了。
萧天霁满意地揉了揉她的头，去浴室洗澡，然后离开。
第二天周末，方小乔睡到了中午。
爬起来时，还跟踩了棉花一样，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刚刚吃了点儿东西，就接到平头哥的电话。
乔乔，你周末不上班吧？过来跟我们一起排练吧。
好啊。
方小乔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收到平头哥发过来的地址，才想起来，昨晚答应过萧天霁不会去了。
可转念一想，白天他总不会过来吧？大不了早点儿回来。
于是，方小乔穿了一身简单的卫衣，梳了个高马尾，踩着一双小白鞋，也没化妆就出门了。
排练的地点在一个废旧的厂房内，地方很偏，还真不太好找。
里面虽然陈旧了些，但打扫得很干净。
墙上用油漆刷着看不懂的抽象画，桌子是用汽油桶拼凑的，连椅子都是废旧轮胎改造的，简直是把废物利用做到了极致。
不过，舞台还是有的，乐器也很齐全。
方小乔原来有单独的练习室，有私教老师。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出现在这么接地气的地方，不禁有些恍惚。
平头哥迎上来，环境是差了点儿，不过，等咱们乐队发展起来，就换个好点儿的地方。
方小乔扯起嘴角，挺好的，很有个性。
乐队里的每个人都很好相处，虽然在练习中难免有一些想法上的分歧，但都能妥善解决。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大家都意犹未尽。
乔乔，你很不错，走，带你吃好吃的去。
平头哥兴致很高，方小乔真不忍心扫他的兴。
可是，方小乔不能违背萧天霁，只好向他道歉。
对不起，平头哥，我家里有事。
可能，以后不能跟你们一起演出了。
平头哥沉默地看了方小乔一会儿，才勾起嘴角。
没事，你以后有时间就过来跟我们一起玩儿，有什么困难也直接说。
方小乔眼睛一润，不过是萍水相逢，他们能这么真诚地对待自己，真的是很感动。
谢谢平头哥。
平头哥开车把方小乔送到地铁站，她不敢多耽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
可还是迟了一步，看见萧天霁坐在客厅里，方小乔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去哪儿了？我……方小乔想说去医院看妈妈，或者去探望哥哥，可是没敢。
萧天霁想要知道她的行踪太容易了，说谎的代价她承受不起。
说好了要加入乐队的，突然不去了，总要当面说清楚。
萧天霁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些，去做饭。
哦。
方小乔长长地舒口气，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
方小乔做了六菜一汤，都是萧天霁爱吃的。
他似乎很满意，并没有再提起乐队演出的事。
可是，饭后，他并没有急着去洗澡，而是坐在沙发上处理公务。
等方小乔收拾完碗筷，他让方小乔坐过去。
这么严肃地面对面谈话还是第一次，让方小乔觉得会有大事发生，心里兵荒马乱的。
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茫然了几秒钟之后，方小乔突然想到，他说的是孩子。
这件事方小乔不能答应。
可是，她无法预料拒绝的后果是什么。
垂着眼睑不敢跟萧天霁对视，为，为什么是我？萧天霁没有回答，只是眸色沉了沉，一直盯着她。
方小乔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我，我的意思是，我生的孩子，唐小姐不会喜欢的。
如果，你们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了。
可以，可以做试管婴儿的。
萧天霁眉头蹙了起来，依旧语气冰凉，我的孩子不用她喜欢。
方小乔局促不安地垂下眼眸，心想，这个男人可真不是一般的霸道。
萧天霁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方小乔的答复，就起身去浴室。
方小乔急忙跟过去帮他拿睡衣。
他没有接睡衣，却把方小乔拉了进去，被抵在洗手台上时，方小乔挣了挣。
我还没洗澡呢……声音被他的吻直接封在了口腔里，方小乔软进他怀里，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