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边的事情办完了，方小乔准备立刻回加州。
这样就可以远离萧天霁，不用担心他抢走哆咪。
可是，方远要留下来重整家业，方小乔不忍心丢下他一个人。
就决定等他的生意步入正轨后再离开。
至于萧天霁，尽量避免见面，应该会没事吧？方小乔不是很确定。
方远是从惠明制药厂开始着手的，这个厂原本也是他在负责。
他每天早出晚归，希望能找回一些老的研发人员和工人。
但是，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大家都要养家糊口，真正能回来的，寥寥无几。
不过，方远也不气馁，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方小乔也把自己一直收藏着的药方全都交给他，希望能用得上。
哥，当初万家不惜花那么大的代价，也要这些药方，为什么呀？他们不是要这些药方，是要我们当时的最新科研数据。
当初，为了那个项目爸爸把全部身家都投进去了，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万家算计。
那现在，还能继续研究吗？没用了，这么多年过去，那早就不是新药了。
方远眼中的落寞一闪而逝，眼底只剩下蓬勃的战意。
方小乔知道，他不需要自己的安慰，更需要支持。
不过，既然准备留下来了，就要给哆咪找一家幼儿园。
小朋友还是要跟同龄人在一起，才能健康成长。
方小乔目前的收入，足可以负担哆咪选择帝都最好的幼儿园。
在去幼儿园参观过后，哆咪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妈咪，哆咪不上幼儿园可不可以？当然不可以，小朋友都要上幼儿园。
这个回答哆咪显然不满意。
为什么？因为，在幼儿园里可以学到知识，还能交到朋友。
哆咪毛嘟嘟的大眼睛不停地忽闪，这是她在思考问题时候的小动作。
方小乔也不催促，等着她做决定。
可是，她却用肥嘟嘟的小短手，指向方小乔身后。
妈咪，那个抱抱叔叔又出现了。
方小乔回过头，看到萧天霁正倚在一辆黑色迈巴赫上。
午后细碎的阳光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光晕，和每次见到他一样，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见方小乔看过去，萧天霁急忙站直身子，面上的表情有些纠结，好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走过来。
方小乔意识到，躲肯定是躲不掉了，要正视这个人的存在才行。
于是揉揉哆咪的小脑袋，温和地说：他不是叔叔，是哆咪的爸爸。
哆咪瞪大了眼睛，像发现了新玩具一样，爸爸是什么？爸爸是帮助妈妈生下哆咪的人，每个小朋友都有爸爸。
哆咪的小脸皱成了一团，显然理解不了方小乔的话。
不过，她的眼睛很快亮起来，我可以去问他几个问题吗？方小乔眼底闪过一丝纠结，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见哆咪向自己跑过来，萧天霁明显怔愣了一下，直到哆咪已经来到面前了他才回过神儿。
小心翼翼地蹲下身，用前所未有的温和语气叫她的名字，哆咪。
哆咪站定后，歪着小脑袋，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妈咪说，你是我爸爸。
是的。
萧天霁感觉全身的血液一下涌进了大脑，太意外了，他没想到方小乔会这么轻易让哆咪认他。
可能是觉得萧天霁没有攻击性，哆咪又向前迈了一小步。
妈妈说，你是帮助她生下哆咪的人。
是的。
萧天霁的声音隐隐发颤，比谈成几十个亿的订单还激动。
哆咪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在萧天霁身上梭巡一遍，才开口，你肚子上也有个疤吗？萧天霁微怔，随即才想明白，哆咪问的，应该是方小乔剖腹产手术留下的疤痕，心里隐隐升起一丝愧疚。
没有。
哆咪的小脸又皱了起来，我为什么现在才有爸爸？萧天霁的脸色暗沉了下来，眸光也更加黝黑。
对不起，爸爸不知道哆咪的存在，没有在你身边照顾你，爸爸会补偿的。
显然，哆咪听不懂他说的补偿。
见方小乔也走了过来，哆咪扬起小脑袋一本正经地说：妈咪，哆咪不要爸爸了，这个爸爸也没什么用。
方小乔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萧天霁尴尬地站起来，小乔……方小乔强忍住笑，对萧天霁说：萧总没必要这么阴魂不散的，哆咪也不是太喜欢你。
我看你还是回家去，跟自己老婆生孩子吧，别打这个主意了。
萧天霁诧异地看着方小乔，表情跟之前的哆咪如出一辙，显然没理解她说的话。
方小乔不想跟萧天霁多接触，怕自己把持不住再次沦陷。
牵住哆咪的小手问：我们去游乐场玩儿，好吗？好耶。
哆咪高兴得原地转圈圈，头上的小辫子有节奏地跃动着，一张圆嘟嘟的小脸红扑扑的，像熟透了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萧天霁问得小心翼翼，但方小乔还是忽视了他的问题，带着哆咪上了自己的车。
萧天霁会跟过来方小乔一点儿都不意外，她也知道，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萧天霁这个人会一直纠缠。
所以才把哆咪带到这儿来，两个人可以单独说话。
走进游乐场的大门，哆咪就像装了马达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方小乔给她一张卡，想玩什么自己去排队，妈咪在这边等你。
好哒。
哆咪在方小乔脸上亲了好几下，才跑去旋转木马那边排队。
你把她教得很好。
萧天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方小乔没有转身，目光一直在哆咪身上。
虽然这个孩子懂事，又独立，但她毕竟只有三岁。
方小乔给她足够的自由空间的同时，还是免不了要担心。
萧总有什么话就一次说清楚吧，这样纠缠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萧天霁站到方小乔西侧面，没有阻挡她看向哆咪的视线。
我就是想问你，当年，为什么不声不响就走了？方小乔诧异地看向他，我以为你知道。
我不知道。
萧天霁的声音里蕴含着压抑的愤怒。
我以为你被万家带走了，我把他们家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
这些年，但凡有一点疑似你的消息，我都会第一时间飞过去。
我……萧天霁的声音哽在了喉咙里，眼底蓄满了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