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这个地方人,名叫潘托斯。
他看上去已经五十多岁了,却十分见状。
听到了外头的动静,他就从小房子里走了出来,路小锁看到这个精壮高大的男人腰间还别着一把手枪。
看到他们,潘托斯本能地将手按在了手枪上,不过在看到是金泰的车牌号的时候,他也放松了下来,走向了他们。
下车之前,金泰对路小锁说:潘托斯的女儿也是当初这个案件的受害者之一,他是个退休的警官。
所以这么多年,他是自愿守在这个地方的。
他不愿意那些好事者来打扰他的女儿的魂灵,他只想让所有人都得到安息。
金泰这么一说,让路小锁都对潘托斯肃然起敬。
潘托斯和金泰显然是认识的。
在金泰下车之后,他就伸出手来同金泰握手,然后就将眼神落在了路小锁的身上: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幸存者柏莎吗?路小锁对潘托斯点头。
谁知潘托斯竟是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把拥住了路小锁:你和我的女儿一样,都是遭受了很多苦难的。
我很感谢你,还会再回来!看样子,潘托斯也听说了玫瑰杀人魔可能没死的事情。
拥抱片刻,他就礼貌地放开了路小锁,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身后那片废墟:我把这里保护的很好,你们可以放心。
在两年前这里是什么样子,现在就还是什么样子。
潘托斯一边引着他们往玫瑰谷里面走,一边说:不过这个地方我也重新检查过一次,虽然发现了几个奇怪的地方,但是大致上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你们这一次来,要做好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现的准备啊!路小锁的心态还好,在看到了这熟悉的地方之后,她却觉得陌生极了:这个地方这两年,有什么人来过吗?您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潘托斯想了想,才摇头:来是肯定有人来过的,总有一些多事的人。
不过大多都是哗众取宠的人。
要说特别让我注意到的,还真没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来到这!说到这,他突然拍了拍脑袋:也不是,昨天来的那两个人,就有些奇怪。
昨天?路小锁竖起了耳朵,潘托斯皱眉:我觉得他们本身不奇怪,就像是以前来猎奇的那些人一样。
他们手里拿着手机到处拍摄,而且偷偷摸摸的。
像是一对来这里探险的小情侣。
小情侣?所以昨天来这里的人,是一男一女?路小锁仔细听着潘托斯的话:就是他们来的时间太奇怪了。
我看着这里两年,也就是头一年的时候这种猎奇的人来得多。
后来就少了,大家都知道我不是个好惹的。
昨天我是一早就和金总通过电话了,也知道你们要来。
结果没过多久,就看到那对小情侣不知道怎么回事进来了。
潘托斯的眉头越皱越深:我把他们赶走了,他们倒是也没有再回来。
可我就是觉得奇怪,你们要来查这个案子了,那对小情侣就来了,太巧合了吧?路小锁的心里,也生出了不好的感觉来。
她只是试探性地拿出了季宇信的照片,走向了潘托斯:您说的那对小情侣,是不是他?潘托西眯着眼睛看着路小锁手机里的照片看了半晌之后,才认真地点头:对,就是这个人!我当时还在想,这长得挺帅也挺文质彬彬的小伙子,怎么也做这种事情?而且他的一直腿好像有点儿问题,走路是一瘸一拐的,否则我肯定要打他一顿让他涨涨教训的!竟然真的是季宇信和吕雅宁吗?!路小锁的眸色越发深沉,秦天意也冷笑一声:我们才和季宇信说过我们昨天会来玫瑰谷,他就来了。
看样子我们留一手是对的,还好昨天已经提前去了霍劳县。
路小锁也说不清,她的心里现在是一种什么感觉。
失望、痛苦……大概还有许多无法说出口的无奈。
潘托斯也察觉到了他们的异常:怎么,还真是这个人啊?该死的,早知道昨天我就直接抓住他们了!也许不是。
路小锁摇头:没关系的,如果真的是他们,我们就想办法抓住他们!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那个人别想逃!——等他们进入到这片废墟之中的时候,路小锁也停下了脚步,环顾四周。
虽然这里已经和之前完全变了模样,但她仍然能看出熟悉的场景。
就在她的脚下的这片土地上,曾经种满了玫瑰。
红色的玫瑰,将这整个玫瑰谷都衬托的格外浪漫。
路小锁时至今日仍然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惊叹,记得她也曾和何韵烟一起,在这花丛之中流连忘返。
只是现在,哪怕此后半生,她恐怕都没有办法去平和地面对玫瑰这两个字了。
潘托斯指了指前方的那一片残垣断壁:那就是曾经玫瑰谷的别墅在的地方。
一场大火,将那里烧的一干二净。
剩下的略微有用的东西,也全都被警方给带走了。
路小锁深吸一口气,然后走向了那片残垣断壁——玫瑰谷从前的繁盛,还能从这些石堆瓦砾之中略见端倪。
路小锁顺着记忆中的线索,绕到了这残破瓦砾的后面,果然看到了地下室入口的隔板——那个隔板现在已经被锁了起来,如果只是站在这里看过去,半点儿都不显眼。
但潘托斯显然是有些惊讶的:这里来了那么多人,都没找到这个隔板。
柏莎你果然还记得,这里就是地下室的入口!他拿出了钥匙,郑重地交给了路小锁,却眸色凝重:在你们下去之前,我还是要提醒你们的。
虽然过去两年,可下头的情况……还是有些可怕。
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否则我就不建议你们现在下去了。
路小锁大概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了!她没有任何犹豫,亲手打开了那个隔板——熟悉的陈旧的血腥和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路小锁的记忆,也仿佛再一次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