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婳狼狈起身。
再看江源的时候。
男人眼中明显带着嘲笑,口口声声说不要,却比我陷的更快。
小童婳,你挺会装。
童婳难堪地咬住牙齿。
她是个成人了。
面对他的靠近,身体比她的心更诚实。
但今天……绝对不可以!以后也不可以!童婳咬牙,干脆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千万别被这氛围所迷惑。
只要她今天投诚,她和江源就永远结束不了。
那他未婚妻怎么办!童婳不想让自己真的变成江源的地下情人,那对她而言,简直是对她喜欢江源这件事的玷污。
可她清醒。
江源却不清醒。
他的技术还是那么好。
只需要两三下,就能把平原变成带火的星星。
童婳几乎要受不了了。
她突然喊了一声,江源。
嗯?男人尾音拉出绵长的弧度,和平日里的清醒不太一样,带着一抹醉人的粘。
童婳也因为这一抹粘,而在心底狠狠触动。
这一刻。
江源是属于她的啊。
只要她愿意。
她就可以将他完全占有。
可过了今天以后呢?她又要怎么面对他们之间的一切。
做人并不是只求一瞬的快乐就可以。
这三年来发生的一切,还不够让她清醒么?童婳笑笑,夸他,你的声音真好听。
江源眼底闪过一抹胸有成竹。
这是他特有的自信。
总以为童婳就和他掌心里的兔子一样,只要他稍微冲她伸伸手,她就会颠颠地朝他嘴里送。
只等着他去撕毁。
在她身下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童婳是属于他的。
他一个人的小兔子。
可就在这时,童婳却突然发力,朝着他的肩头狠狠咬了下去!肩膀上立刻留下一个清晰的齿音。
江源吃痛,双目怒睁,你搞什么!我说过,我们之间的关系结束了。
童婳紧张的系好扣子,起身到卫生间去洗了把脸。
在江源的蹙眉中,又把他身下的床单狠狠一兜。
她的力气。
倒是比他想象中大。
也正是因为这足够大的力气,直接将江源从床上弄了个趔趄。
你搞什么!把四件套丢掉。
童婳按照以前的规矩,慢慢收拾起来,整个过程,她都不敢看江源的眼睛。
她怕自己会心软。
会妥协。
会再次不顾一切地和他留在这间房子里,抛弃一切去坠入云端。
江源看着她,直接气的脸色发青。
你凭什么丢掉我的东西?童婳仰起那张无辜的脸:……以前不就是这样的吗?每次结束后,我都要把四件套丢掉。
蠢货!托她那牙印的福,他们这次根本就没有开始!甚至就连他的人还留在床上。
她刚才那猛地一掀,险些把毫无防备的江源给带倒。
听着他熟悉的辱骂,童婳收拾东西的手微微顿住,我明白了。
江源看她弄的这一地狼藉,又看她突然顿住动作。
不由得更加气的发笑,直接点了根烟放在嘴边,但估计她就在身边,那火星只是燃了一下就很快灭了。
他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看向那个看似胆小却永远胆大包天的女人,追问,你明白什么了?这次的四件套不丢。
童婳起身,给江源道别,既然这样,那江总我就先走了。
说着,还特别好心地说,我会把外面的碗刷完再走。
那些狮子头就只有她一个人吃了。
不得不说,虽然十个数量很吓人。
但实际上那十个狮子头个头不大,甚至有些袖珍。
刚才一直被江源盯着,童婳没敢认真观察,就往嘴里塞。
这会儿想想,那些狮子头其实并不像传统的狮子头那种圆滚滚的样子,反而还有点像小兔子的造型。
但因为肉质经过高温有些变形,并不太能看的出来。
主要是那些狮子头的正面都有两个胡萝卜颗粒做点缀,好像是小兔子红彤彤的眼睛。
就和她一样委屈。
厨房水池的水流猛而急,让童婳猛地打了个激灵。
她这又是在想什么!江源那个人怎么会这么有童趣!他给她吃狮子头,纯粹是报复她那天在食堂驳了他夹菜的好意而已。
所以才要弄十个,让她狠狠记住,下次再也不敢推辞他给的一切。
这个人,从来都是这么霸道。
只是。
这十个袖珍的狮子头下肚,好像刚好是她的饭量。
竟然一点都没觉得撑。
只觉得肚子里吃的舒服。
那些羊肉更是,一点都不膻。
江源这个人做饭还是很好吃的。
只可惜。
她以后永远也吃不到了。
童婳一边刷碗,一边帮江源把厨房的各种酱料都收拾好。
他这个人任何东西都有严格的摆放位置。
童婳还记得,当初第一次来他这里的时候,她好心帮他收拾外面的卫生,却被江源一顿狠批。
让她再也不要随便动他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任凭她怎么动,他再也没有凶过她了。
反而有时候,还会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
催她把他们吃过的碗筷刷干净。
明明是有洗碗机的。
这人却喜欢奴役她。
可能就是天生的资本家。
童婳一边洗碗,一边任凭记忆在脑海中流淌。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已经和江源度过了这么多的时光。
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竟然可以把她的心填满。
江源听着外面还有水声。
就知道童婳没走。
他从房间里出来,看着她薄弱的后背,纤细的脖子,心里一阵烦躁。
最终。
还是站到她身后,童婳。
男人开口,是低沉的嗓音。
她嗯了一声,将所有的心事和喜欢都深深埋在心底,就和水池里偷偷流走的水一样,她打算让它们一滴不剩。
慢慢的,把和江源的一切,全都和这些水流一样,任凭它们从脑海中流失。
然后慢慢转身。
看向江源,都收拾好了,江总,您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完全是那副,甜甜的,却公事公办的口吻。
没有。
他蹙眉。
许多话在他口腔里打了个璇儿,又变成了消融的雪花似的,从他嗓子里遁去。
最终,在童婳良久而沉默的注视下,他终于再次开口,我有未婚妻的事情,是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