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便变成了,江总,您提醒了我,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挺奇怪的,为了您未婚妻和我男朋友着想。
她把未婚妻和男朋友的发音咬的格外重。
带着那么一点平时没有的挑衅。
就像是一直在他手心乖乖蹦跶的小兔子突然间生出了一对翅膀。
江源有一种童婳要飞走的错觉。
在这一瞬间,他甚至想过,要以一种撕裂的姿态,将她抵扣在墙上,狠狠摄取她那双红唇。
让她再和他叫板!她只能在他身下求饶。
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轮到童婳站在他头顶上了。
他的胳膊都成了进攻的姿态,房间里的气温也因为他狼性一般的眼神再次升高。
但他终究没有动。
江源,到底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朋友妻,不可欺。
他自己有未婚妻,也不可以再和以前一样,对其他女人肆意妄为。
他可以对卓茜没有爱,但不能没有道德伦常。
心头那抹冲动渐渐消散。
他一双黑眸乌沉沉地看着她。
似乎在等童婳的后话。
她也同样直视着他。
三年了。
她很少敢这样瞧着他的眼睛。
今天却如同一只困兽,挣扎着抬头,给一直站在她面前的猎人叫板,所以我们不能只是结束那种见不得光的关系,最好的方法,是我离职。
江源嗤笑。
好啊。
他应下的如此轻松。
看来你是真的抱住了周昱这棵大树,连辞职这种话都敢说出口了,那我预祝你抱的长长久久,不要再和从前一样来我办公室表演一出滚来滚去的戏码,来凸显你的特殊和可怜,让我生了想要赏你一口饭吃的心。
原来,就连办公室那场初见,他都以为是她在刻意演戏。
为了凸显自己的特殊。
也为了凸显她的可怜。
从而……让他赏她一口饭吃。
从最开始。
他心里就没把他们摆到同等位置过。
谢谢了。
童婳淡淡的,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淡,不要泄露自己一丝一毫的难过。
免得让江源再次以为,她又在博可怜。
这三年来,多亏江总的照顾,让我几乎还完了债务。
到了现在,一想到这三年来领过的巨额薪水,竟然还能笑得出来,钱确实是个好东西,周昱周公子的大腿,我会好好抱好的。
她说着话,还抬起自己的胳膊给自己加油打气,一定抱的牢牢的!这一瞬间,江源竟然从童婳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
同样的倔强。
同样的……气死人不偿命。
好啊。
江源不甘示弱,那你离职的事情,我给你特批了,不需要走手续,你直接走人就好。
好几天之前,他就见到过童婳写的辞职信。
但那封辞职信除了被她忘记删除的电子版,纸质版怕是已经进入了搅碎机。
辞职?她不敢真辞职的。
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天来,没有一点动静。
今晚这么说,怕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批准。
明天,他就看她怎么收场。
到了第二天,童婳并没有和江源想的那样,灰溜溜照常来上班。
她竟然真的辞职了。
甚至就连工位上的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拾了干净。
只剩了苏美美一个人的东西孤零零在那个双人工位上。
看的江源心中分外落寞。
苏美美见他过来,赶紧起身,江总。
她明显也有些提不起精神,童婳真辞职了?她告诉你的?嗯。
苏美美点点头,童婳一大早就给我发短信,说把工位收拾完了,应该是在我们来上班之前收拾东西离开的,因为前段时间那事儿,她在公司里没少听到风言风语,是不是被伤心了才会这么着急离职?这么着急离职?江源敏锐地捕捉到了苏美美话里的重点,她以前就给你说过想要离职?那封他看过的辞职信,并不是她心血来潮,而是蓄谋已久。
那她和周昱的相识和恋爱,是不是也是蓄谋已久?就等着从他这里离开,然后抱上那棵大树。
倒是很会给自己找长期饭票。
是啊。
苏美美自知说漏了嘴,但此刻被江源盯着已经难以挽救,她只能硬着头皮把童婳以前给她说过的打算说出来,她原本是想等到月底的,或许是受不了现在的工作环境,把时间提前了……苏美美声音越说越弱。
江源的脸色越听越黑。
所谓的喜欢都是假的!这个女人不仅骗了他,还骗了他的钱!她在他心里营造了那么清纯天真的形象,让他以为她就是个蠢货。
结果呢?他被蠢货摆了一道。
这蠢货,早就看准了他口袋里的钱,只等着把债务还完,然后就从他这里消失。
周昱不是冤大头。
他才是!甚至如果不是昨晚临时和卓茜订婚。
他很有可能在看到童婳和周昱在一起的那一幕之后,已经发现了自己对她的感情萌动,从而和周昱公平竞争——让童婳在他们二人之中做个选择。
那么傻乎乎的,自以为是的猎人。
结果却被童婳这只小白兔给捕猎。
他才是,她的猎物。
想通了这一点,江源黑眸沉的像是即将大雨倾盆的天幕,他一言不发地从苏美美面前离开,然后砰一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谁都知道江总心情不好,今天一天,都没人敢去办公室打扰他。
江源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椅子上。
看着这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其实童婳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待的并不是这间办公室。
而是另一个比这小一半的,他最初创业的办公室。
只不过,两个办公室的装潢一模一样,要说区别,只是面积上有所区别。
三年了。
变化的不止有办公室面积的大小,还有江氏的规模。
而童婳。
跟在他身边,好像一点都没变。
还是那身黑衣服,还是那张看人的时候连眼神都飘忽的脸。
要离职?呵。
他这次倒要看看,她离开了江氏,能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