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笑了:方总你误会了吧,他是凌医生的哥哥,我们凌医生其实也算是傅家大小姐呢……是吗?方既白看向傅景洲:傅总,赵小姐不信,不如你自己来说?您好,这是你们点的咖啡。
服务生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她似乎也觉察到了,这一桌客人的气氛不太对,放下饮品之后就赶紧小跑着离开了。
哥哥?傅总,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方既白道:什么哥哥妹妹,骗一骗赵小姐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行,我们都是男人,男人看妹妹的眼光和看女人的眼光是不一样的,我不瞎,分辨得出来!傅景洲没说话,只是伸手把凌壹面前的咖啡杯拖到了自己面前,然后慢悠悠地拆装鲜奶的盒子:两盒奶一块方糖,对吗?……他把牛奶和糖块一一放进了咖啡里,用金属小勺子慢悠悠地搅拌着,金属敲击到陶瓷的杯壁,发出悦耳的敲击声。
小赵看着他一系列的表现,瞳孔都放大了:不是吧?傅……凌医生,你、你们……你们可是……这……傅景洲把咖啡重新放回凌壹面前:好了,你尝尝。
凌壹全程没说话。
她定定地看着面前还漂浮着奶泡的咖啡,奶泡还在旋转。
方既白叹了口气,道:之前在山中酒店的时候,我其实就猜到了,但是心里也有怀疑,觉得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误会了你们。
……傅总,就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我追求凌小姐,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就算不是我,肯定还会有其他男人,你总不能一直棒打鸳鸯。
傅景洲突然抬眸:为什么不能?是啊,方既白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凌小姐跟她前夫也是你拆散的吧?凌小姐跟我聊过,她跟她前夫之间也有过刻骨铭心,你怎么能……够了!凌壹站了起来:别说了。
方既白眼中有几分刺痛:凌小姐……方总,合作的事情回头再说吧,不合作了也行,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凌壹站起来想走,可走道狭窄,傅景洲加的椅子就在过廊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凌壹深吸了一口气,对他道:走吧。
傅景洲没动。
傅景洲,我说,我们走。
……哥!傅景洲终于有了反应,站了起来,柔柔地看着她:凌壹,不要这样叫我。
凌壹冷笑:以前你不是一直想让我这么叫你么?那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现在你又知道什么了?凌壹问:我妈把护身符给你了?你看到上面的刺绣了?你有怎么确定两个刺绣是相似的呢?原本那个护身符已经掉进了山谷里,你又是怎么对比的?难道你找到了?我是去找过,但是没找到。
既然没找到,那你怎么确定就是我绣的?……傅景洲,让开。
他没动。
我让你让开!傅景洲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想要去拉她的手:凌壹……你到底要干什么呀?人家方总什么都没说,我已经婉拒过了,方总也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人,只要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大家都不会太尴尬。
我已经妥善的解决了,你非要当着这么人的面把事情挑破,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要让我下不来台是吗?不是,凌壹我……大家好好地过日子不行吗?凌壹的眼中有晶莹的液体闪动:我做我的事业,你也有你的公司,我们就这么平平静静地各过各的,不好吗?非要搅得不得安宁才甘心吗?!我不想各过各的!傅景洲也激动起来:凌壹,是不是只要我不逼你,你就一辈子都不肯承认,之前在燃bar的那一晚根本就不是苏心彤,而是你?!就凭一个护身符?还是就凭一个刺绣?傅景洲,臆想症属于精神类疾病,我可以帮你联系心理医生。
傅景洲笑了:不重要了。
连护身符都没有?凌壹冷笑:傅景洲,这个世界不是你想怎么样,事实就会是怎么样的。
这个世界是唯物的,不是唯心的。
燃Bar的酒保认出了你。
凌壹猛地抬头。
刚刚你去了酒吧,他看到你了,就给我打了电话。
……我根本没拿到护身符,今天早上你妈妈打电话给我,说她早上切菜伤了手,恐怕有一阵子不能拿针线了。
……我大老远跑来,不是想阻止他追你,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欢他,他不可能成功。
……凌壹,你知道吗?我接到酒保电话的时候,抽烟的手……都是抖的。
凌壹的眉心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酒保?那一晚,是你拜托酒保送我回家的,是吗?她倔强的别过脸:我听不懂。
好,那我们现在去拉你手机的通话记录,看看三年前的那一天,你到底有没有接到酒保用酒吧前台的座机给你打的电话。
……或者你不去也没关系,我已经让小文去拉三年前那一天酒吧电话的通话记录了。
叮铃铃——傅景洲的手机响起。
他像是故意似的,告诉她来电人:是小文。
他接起:小文?……邮箱,好的。
挂了电话,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戳戳点点,几秒种后,他露出了一抹怅然地笑意:晚上21:36:08,呼出号码13xxxxxxxxx,通话时间2分07秒。
他把手机反过来,屏幕对着她:凌壹,你还要否认吗?……我真是傻啊,用护身符去查,用刺绣去查……却忘了可以直接查通话记录。
凌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那时候如果你告诉我,我们或许就……凌壹闭上了眼睛,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一颗又一颗滑落。
傅景洲也红了眼眶,虚虚地伸手搂住她:苏心彤用你爸妈威胁你了,是吗?……还是用我妈的病来威胁你?嗯?还是……都有?凌壹的身子僵得厉害,傅景洲用力把她揉进怀里,不住地吻她的发顶: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所以……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是吗?傅景洲的心抽痛了一下,他咬着牙,才让自己勉强克制住颤抖:凌壹,能不能告诉我,她……是儿子还是女儿?怀里的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从微微抖动,到最后几乎是不可抑制的剧烈颤动。
到了最后,她再也控制不住,死死抓着他的衬衫,赤红这一双眼睛仰头看着他,紧紧咬着牙关,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傅景洲,我都已经给孩子取好名字了,她叫尔桑。
尔桑?傅景洲在口中念了两遍,突然浑身一震。
尔桑,二三。
是他曾经顺口说的,给以后的女儿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