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兰苑,512。
蓝谷凝和殷听洛都忙着收拾东西。
蓝谷凝欣喜的说:洛洛,好期待明天开始的远足呀?你期待吗?期待……的吧。
我们赶紧收拾,别忘记带东西了哦。
好。
收拾过程中,蓝谷凝接到霍润煜的电话,凝儿。
怎么了?润煜哥哥。
你们明天军训的项目是远足吗?嗯,是的呢。
我报名了。
蓝谷凝问:你也对远足感兴趣吗?霍润煜默了一秒,嗯。
他继续说:明天上午等我来接你。
不用,润煜哥哥。
怕他误会,蓝谷凝解释:学校会统一为我们安排大巴。
霍润煜皱了皱眉,凝儿,这有点不符合你的身份。
听完他的话,蓝谷凝心里很不舒服,在学校,她不是千金小姐,她是学生,军训过程中,她也不是千金小姐,她是兵。
身份,不过是人们赋予的,并没有那么重要。
她耐心解释:坐大巴是为了磨练我们,其他人都坐大巴,我搞特殊不太好。
明天我在你楼下等你和你一起乘坐大巴可以吗?蓝谷凝没拒绝,好。
第二天。
刚出寝室楼,蓝谷凝就看见不远处欣长的身影。
男人今天换上了军训服,军绿色为如清风明月般清峻的男人添了几分英气和酷帅。
蓝谷凝快步走过去,扬起笑颜,润煜哥哥,等很久了吧?霍润煜温和一笑,我刚到。
看着女孩大大的背包,他说:重不重?重的话我帮你背。
女孩笑的很甜,不重。
说完,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前走去,我们赶紧走吧。
好。
走在路上,到处是大巴和整装待发的学生。
稍息。
立正。
报数。
一。
二。
……看到其他连队报数的报数,上车的上车,蓝谷凝,殷听洛和霍润煜加快了速度。
他们到的时候连队大多数人已经到了,席焱挺直的站在前面,蓝谷凝有些不好意思。
她敬了一个礼,清甜的嗓音响起,报告。
男人语气同他的人一样威严,归队。
是。
看到霍润煜时,男人声线冷下去,你,站住。
霍润煜脚步顿住,礼貌询问道:教官,我可以加入你们连队吗?大几?大三。
男人毫不留情,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回你们连队。
教官……席焱冷眸扫过去,饶是见过不少风浪的霍润煜也觉得后背发凉。
蓝谷凝从队伍里出来,忍不住为霍润煜求情,教官,他是我哥哥,可以通融通融,让他和我们一起吗?听到女孩的话,席焱只觉得心脏抽疼。
她在为其他男人求情。
还叫他哥哥。
当年她那般对他,是不是只因她善良,不是因为他特别?想到这里,男人心脏疼的更加厉害。
他把她奉若神明,把她当作自己活着的全部意义,但是她却对很多男人都很好,甚至好到超过他。
不但如此,她还把他忘的一干二净。
席焱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
深邃漆黑的眼眸逐渐变得阴鸷,邪恶的想法滋生出来。
凝宝,若是把你囚禁起来……不……不能……他宁愿永远得不到他的神明,也不要看她同他母亲一样,渐渐的失去呼吸倒在血泊里。
教官,教官……女孩清甜干净的嗓音把男人从深渊中拉出来,他动了动冰凉苍白的指尖,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低沉的嗓音暗哑,归队。
霍润煜知道这两个字是对他说的,他和蓝谷凝对视了一眼,一个笑的如沐春风,一个笑的如七月骄阳。
席焱微微回暖的指尖再次冷下去,男人微垂的眼睑遮住他眼底的偏执幽暗。
凝宝,你的笑什么时候才能属于我一人。
她们归队后,后面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人。
席焱冷飕飕的眼神扫过去,众人害怕的停滞不前。
归队。
威严的语气仿佛裹着千年寒冰。
不等几人站好,席焱再次开口:上车。
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快速上车。
蓝谷凝站在车门口,数次想上车,总有人先她一步上去。
这一幕落在席焱眼里,男人神色忍不住沉下去。
站在他周围的同学,纷纷快速上车,不敢逗留,唯恐殃及池鱼。
大家上完后,蓝谷凝才上车,她四处看了看,殷听洛和霍润煜都对她挥手。
她对殷听洛展颜一笑并点了点头,接着快步向霍润煜走过去。
小声跟他说:润煜哥哥,我想和洛洛坐。
霍润煜掩下眸子里的失落,嗯。
她正准备坐下,一个女生拉着她的胳膊,祈求的目光看着她,谷凝,我可以和你换一下座位吗?蓝谷凝有点疑惑,抬头看见携着一身凛然的席焱时便什么都明白了。
教官很可怕吗?她安慰的拍了拍女生的肩膀,可以啊。
女生连连鞠躬道谢:谷凝,你真是个好人。
蓝谷凝毫不矫情的坐在里面,这一幕落在席焱眼里,男人深邃的眼眸染上浅淡的笑意。
坐在男人旁边,蓝谷凝觉得自己好渺小,偷偷瞄了一眼身边魁梧的男人。
他腿好长,看上去很有力量。
不知道近距离看他冷峻的脸会是感受。
要不……再瞄一眼?女孩灵动的眼睛偷偷向左飘去,出乎意料的撞进男人深邃狭长的凤眸里。
男人眸色深沉,犹如深潭,幽暗又迷人。
看得久了,仿佛会迷失在男人墨眸的尽头。
许久。
她恍然回神,被抓包般快速移开目光,心虚的咬着下唇,恍惚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她的心跳好像有点乱。
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大背包,有些不知所措。
男人幽黑深谙的眸子狂肆地打量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
他太久没有仔细看过他的女孩了,女孩还是这么美,每一处,都长在他的心尖上。
尤其是那双晶莹剔透的,仿佛坠满星星的大眼睛,还有饱满俏皮的樱唇。
不知道亲一口是怎样美好绝妙的滋味。
想到昨晚毫无反应的某处,男人神色晦暗不明。
对那些人的痛恨再次上升一个高度,眸子深处弥漫着阴冷狠辣。
自己渴望至极的女孩近在咫尺,他却没有资格去触碰。
想起自己在深渊泥泞中苦苦挣扎的二十年,他觉得荒谬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