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柳楚楚一脸不解的看着蒋如梦,如果说前面的话,让她看到希望,那蒋如梦后面说的,就等于将希望彻底踩到冰窟窿封死。
字面意思!我得替我的女儿清清着想,所以你这个野女人生的货色,我怎么可能帮你!你说什么,你给我闭嘴!柳楚楚怒了,关于自己的身世,本就是她心底最深的伤,她可以理解她不与自己和解,却不能接受那些恶毒的字眼。
怎么?不爱听了?柳楚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干嘛,什么和解,什么回到从前,你不就是想从我这挖证据,好送陆乘风坐牢吗?可惜我没有啊!帮不了你!蒋如梦阴阳怪气的否定。
可她人在牢里竟然知道外面的事,这说明有人跟她通气,也从侧面证明,柳楚楚需要的证据,她大概率是有的。
为什么?为我女儿啊!柳楚楚你把我送进牢里,又开始对付我女儿,你的心肠那么歹毒,我会相信你才怪。
蒋如梦擦擦脸上还未干涸的泪。
柳楚楚不知道是柳清清说了什么,还是其他人说了什么,总之一切的一切都在向她所想的反方向发展,蒋如梦这个唯一的突破口,显然是堵死的。
为你女儿?为你女儿你就更不该袒护陆家,你忘了他们曾经怎样对待清清的?蒋如梦你以为你手里握着那些证据,就可以让清清好过,到底是你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陆家的狠,你这样只会害人害己。
柳楚楚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不然你拿把刀放我脖子上,看看我会不会知道?蒋如梦从刚刚的阴阳怪气,升级到挑衅。
柳楚楚恨不得撕了这个可恶的女人,但这不是挥拳的地方,而且这种脑子不清楚的家伙,打死可能也没用。
她只能走了,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的失望。
柳楚楚永远不会知道,其实某一瞬间蒋如梦是有过动容的,至少在柳楚楚叫那一声妈的时候。
但有人早就已经布局,才让她无法撬开蒋如梦的嘴。
就在陆父宣判当天,也就是柳楚楚去见蒋如梦的前一天,陆夫人就已经去过看守所。
她给了蒋如梦一个承诺,一个让身陷囹圄蒋如梦无法拒绝的条件,所以哪怕柳楚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蒋如梦都咬紧了牙关。
而且事后,陆夫人又去了看守所看蒋如梦,威逼利诱糖衣炮弹,于她而言,蒋如梦这个妈妈也好,还是柳清清那个女儿也罢,都只是她手中的筹码,早早晚晚捅在柳楚楚心口的利剑。
陆夫人,我该做的都做了,希望你遵守承诺。
蒋如梦看着陆夫人,眼里是无奈的渴求。
她不是不知道陆夫人的狠辣,但如今这是她唯一的选择,人一旦有了在乎的东西,就会害怕失去,就会投鼠忌器,而柳清清就是蒋如梦的弱点。
放心,在你开庭之前,我会搞定一切。
如果我做不到,你随时都可以回头找柳楚楚。
我相信陆夫人的为人。
那合作愉快!陆夫人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以胜利者的姿态离开。
在跟柳楚楚的战争中,陆家输了,输的非常惨。
可陆夫人却是赢家,虽然如今的陆氏大不如前,但现在陆父判刑五年,整个陆氏攥在她一人手上,儿子也因为情殇不会再感情用事,而最让陆夫人欣慰的,是她再也不用处理陆父外面的莺莺燕燕,那个永远风流管不住第三条腿的男人,如今关在牢里,连蚊子都是公的,想到这陆夫人的脸上,竟也能露出得意的笑。
柳楚楚每周都去医院看望父亲,记得前一周,她还在父亲病床前,告诉父亲害他的人已经被绳之以法,结果话才说没几天,陆乘风又恢复自由身,她终究是没做到,那份压在柳楚楚心底三年的愧疚,始终挥之不去。
爸,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
我不懂,她明明知道为什么就不肯作证,为什么她要那么恨我,那二十年,终究只是一场戏吗?握着父亲的手,柳楚楚陷入对往事的回忆,至于她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她叫了二十年妈妈的蒋如梦。
柳楚楚最后一次去见蒋如梦,虽然是带着目的,但她所说的和解回到从前,却字字真心。
她希望化干戈为玉帛,可人家却只当她是豺狼虎豹。
难道二十年的相处,就没有一刻是真,蒋如梦一口一个野女人生的野种,伤了柳楚楚的心,也让她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自己到底是哪来的?自己的亲妈是谁?此刻又在哪?而这 一切的疑问,可能知道的只有蒋如梦跟父亲,可现在父亲变成这样,蒋如梦又那么恨她,她的身世,也许会成为未解之谜,一直带到坟墓里了。
蒋如梦的案子,已经拖了一段时间,从前柳楚楚虽然嘴上说不放过,但心里一直下不了决心,才一直让案子拖着。
但现在,很明显有人搅局,她不能再姑息,终于下定决心,让蒋如梦的案子有个了断。
周一早上,蒋如梦那边律师打来电话,约柳楚楚咖啡厅见面。
她本可不见,但纠结之后还是去了,或者她的心还是不够狠,亦或者对那个女人还抱有点幻想。
但等柳楚楚人到咖啡厅,看到的却是另一番光景。
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容颜,彬彬有礼端坐桌前,让她仿佛一瞬间穿越回大学时光,那个时常在图书馆送上一杯咖啡的温柔大哥哥,一如昨天。
楚楚,好久不见!男人招招手,就像当年图书馆帮她占座一样。
秦学长!她口中的秦学长,就是之前林萱口中所说的秦翊鸣。
时隔多年,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这样的背景。
之前就听林萱说,秦翊鸣已经是声名赫赫的大律师,没想到再次见面,他真的就是以律师的身份出现。
楚楚,你喜欢的咖啡。
如当年一样,秦翊鸣帮她点了卡布奇诺,只是他不知现在的柳楚楚更喜欢摩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