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我们昨天的经历。
所以我们要去工作啦,你先回家吧。
说完,邬忧忧便要拉开车门。
谢文礼面无表情的吐槽:你根本什么都没解释。
是这样吗?邬忧忧弯弯眼睛,可是你很害怕,不去才是最好的。
害怕是一回事,比起弟弟的遮掩,谢文礼意外的坦白,他单手调整了眼镜,淡淡道,我也不能看着两个比我小的人去冒险。
小女孩有些惊讶。
不过,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好吧,刚好我们需要车呢。
谢文礼便尽职的当一个司机,既然我要去,现在可以告诉我实情吗?邬忧忧奶声奶气的讲述了昨日的事情。
黄毛青年帮助骗子骗人,殊不知自己被两只小鬼缠上了。
而邬忧忧前后遇到两个自称师承明华观的骗子,总觉得有些古怪,也猜测黄毛青年会找明华观的人除祟,便拜托一只孤魂跟踪黄毛青年,确定他和明华观的人要会面,就通知自己。
就是这样啦。
邬忧忧隔着窗户挥挥手,是一只好心鬼呢。
谢文礼:……嗯,很好心。
他发现在这些事上,池瑞康完全听从一个小女孩的决定,应该是很相信邬忧忧的实力。
车辆平缓行驶,没一会到达一个小区。
咦,隔壁小区好眼熟啊!小女孩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抓抓头发。
池瑞康微微蹙眉,隔壁小区不就是之前钱志居住的小区吗?他们到达江城的第一日,就来过这个小区。
不过,钱志居住的小区环境不错,眼前这个小区稍微有些破旧,有保安亭,可保安不知去哪儿溜达了,任由外人进出。
三人一进小区的范围,便觉阴凉得不像话。
一门之隔,温度相差至少十五度。
谢文礼看了看附近的树木,因为高大树木太多?不一样,是因为阴气太重。
邬忧忧板着小脸蛋,她掏出一张黄符递给谢文礼,你拿好。
自己却拿出罗盘,在小区里转来转去,没一会转到一棵月季花下。
月季花正在盛开,红似血。
邬忧忧毫不犹豫拿出一把刻有不少符咒的小铲子,挖啊挖,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木偶。
小木偶浑身散发着不祥。
怎么又是这个?她不解的拿出黄符,将小木偶包起来。
隔壁一个,这里一个。
不过隔壁小区还好,这个小区阴气却很重。
对比两个小木偶,眼下这个更破烂,隔着黄符,她都觉得烫。
池瑞康不经意间扫了眼,下意识道,小师叔,快松开!邬忧忧已经先一步松开了。
只见包裹在木偶外的黄符无火自燃。
她表情一凛。
见她这样,就连外行人谢文礼都很紧张,很难处理吗?小女孩气鼓鼓的从小布袋里掏出一叠黄符,上边写着他看不懂的文字和符号。
管你是什么,封印就对了!她凶巴巴包上一张,念口诀。
又包上一张,再念口诀。
一开始木偶上的阴气不断往外侵蚀,包上去的符纸都无火自燃。
再后来,阴气的侵蚀完全比不上符纸的厚度,最终木偶只能老实被包得胖一圈。
【你还真的是黄符大户啊】寻常道士出门能带几张黄符,那就很厉害了,到小宿主这儿,那是一叠一叠的用,有钱……啊不对,在画符方面有天赋就是阔气。
黄符大户站起来,气咻咻的转了一圈,确定只有这一个木偶,这才作罢。
它在汇聚附近的阴气,邬忧忧摸摸下巴,那肯定也会吸引一些孤魂野鬼。
住在这儿的人经常会碰到一些灵异事件。
谢文礼简单看了一圈,得出结论,居住率并不高。
这儿靠近市中心,按理来说来租房子的人不少。
估计经常闹鬼,大家害怕得搬走了。
邬忧忧撇嘴,那家伙住在哪栋楼?好心鬼只说黄毛青年带着一个道士进了这小区,他不敢靠太近,也不清楚是哪栋楼。
可如果那道士有些水平,就该发现这个小区阴气重得不正常。
话音才落,附近一栋楼就传来惨叫声。
是那里!池瑞康第一个冲过去。
邬忧忧也迈着小短腿朝那边跑,可惜腿短,跑得不够快。
这时,她的小身体腾空而起,落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错愕的扭头,入目的是谢文礼紧抿的薄唇。
对方没说话,她也没吭声。
确定对方抱着她也能跑得稳稳当当,她还偷偷朝对方的肩膀靠了靠。
人力车,好像也不错。
小短腿轻轻荡了几下。
……江城某处。
一个昏暗的房间里。
地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罐子,一人盘腿坐在床上。
忽然,他睁开眼,表情难看的掐指。
怎么回事?怎么又有一个被挖出来了?很快,有一个中年人匆匆进了房间,被劈头骂了一顿。
如果第一个被挖是巧合,这次再被挖,是有备而来,你去把人处理了。
中年人垂下头,是,我马上过去。
盘腿坐在床上的那人又说:处理后再放一个在原来的地方。
这人没忍住,骂了几句,好不容易要大功告成了,可恶,又得等上一个月!……果然又是个骗子。
邬忧忧鼓着白嫩的脸颊,装作不经意的踩了昏过去的骗子一下,又溜达到吓得瘫软在地的黄毛青年郑冲跟前,故作凶巴巴的‘嗷呜’了声。
郑冲惊魂未定,还真的被吓了一跳,双脚并用的往后爬。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邬忧忧摇晃了下身体,我说的不算,他们说的才算。
她朝旁边一退,露出两个小鬼。
郑冲‘啊’了一声,也晕过去。
切,这可是你打掉的孩子,不该亲亲抱抱吗?邬忧忧鄙夷的摇头晃脑。
事情的经过特别简单,郑冲跑到明华观所在的六角山下,被一个自称明华观道士的人拦下,两人交流一番,约定第二日动手,那名道士要先回去准备一番。
结果,骗子一番操作,激怒了原本算是安分的两个小鬼。
小鬼一现形,骗子比郑冲还快晕过去。
现在,郑冲也晕过去了。
池瑞康无奈的看向邬忧忧。
现在怎么办?法律根本无法惩治郑冲,任由两个小鬼逗留不去投胎也不好。
邬忧忧纠结的看着两个小鬼。
超度你们也就分分钟的事情,可如果这样,你们也不甘心吧?只有眼白的那个婴儿点点头。
哪怕死亡时没有意识,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智商也在增加,听得懂人话,还可以说话。
可你们也不能杀他的哦,会没法投胎的。
赶紧商量,给个解决方案。
两个婴儿凑到一起交流。
邬忧忧耸耸肩,又故作不经意的从骗子和郑冲身边路过,踩了他们一脚。
察觉到目光,她‘咻’的抬头,恰好看到谢文礼转过头,看向别处。
你在偷笑。
她哒哒哒的跑近,仰起小脑袋,奶凶奶凶的,我很好笑吗?谢文礼垂眸看她,眸底还有还未消散的笑意。
房间阴气足,他踏入后也看得见。
第一次接触陌生领域,自诩比父亲还成熟的十九岁青年也有些慌,只是面上不显罢了。
可很快,那丝慌乱就在表妹可爱的小动作下消散了。
故作不经意,故作凶巴巴,其实比团子还软萌可爱。
这会也是如此,鼓着肉嘟嘟的腮帮子,大眼睛努力传达‘我很生气你老实解释’的讯息。
谢文礼没忍住,轻轻掐了她一下。
腮帮子和想象中一样软乎。
团子不敢相信的瞪大眼,你、你做什么?她立马后退。
谢文礼扭头,轻咳一声。
转过头时,又恢复了镇静,还是那个斯文有礼的稳重青年。
不能伤他性命,但要让他付出代价,或许,让他赔钱?大家都是俗人,生活在世上就得靠钱。
而且这个家伙一看就很吝啬,赔钱相当于要他的命。
邬忧忧立马被转移注意力,跑去问两个婴儿。
依旧是只有眼白的那个小鬼点点头,也可以,赔钱给……妈妈。
虽说在人间游荡长了智商会说话,可这孩子说话并不流畅, 断断续续。
大家也就简单了解,郑冲哄得第一任女友打胎,腻味后直接分手,并未没有给出任何赔偿。
倒是那女孩因为太年轻时怀孕,分手时郑冲又说了许多难听的话,性格有些自卑,不敢与人来往。
而第三任也就是准备谈婚论嫁的女友早产伤了身体,郑冲也只是给了几千就走人。
不管郑冲如何想,那两个女孩自己和家人怎么想,反正这两个小鬼觉得不够,不公平,一时之间怒气上涨,面目更加可怕。
冷静点。
邬忧忧举起拳头,威胁他们,想吃我一拳头吗?两个小鬼赶紧躲远点。
这个小道长虽然人很好,可满身功德,真被打一拳头,他们当场就没了。
池瑞康有些苦恼,那用五鬼运财术将这人几年的财运送给那两人?可是我没学会,小师叔你会吗?这个……邬忧忧眼神飘忽,只是听过。
师侄,你现在说说如何操作,我试试,没准就成功了。
池瑞康还真的说了,反倒是系统急了。
打工人要是受伤,谁来给它挣钱?【你冷静点,如果实力不够,你不仅没法施展成功,还可能被五鬼记恨,换别的阳间方法不行吗?】邬忧忧装没听到。
系统说得有道理,可她更相信师父的话。
师父说她是天才,大多术法一学就会。
她也这么觉得,她是可爱的小天才!而且,五鬼运财术要么施展成功,要么不成功,只要不在施法时不敬,就算不成功,也不会得罪五鬼,系统居然坑她这个内行人。
在系统不知道的时候,它在宿主心中的可信度再次降低了。
池瑞康详细介绍了一遍,又担心的看向邬忧忧。
师叔,你听懂了吗?懂了懂了。
邬忧忧把这儿当自己家,设密坛,供米五碗,碗中放了两孩子母亲的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是两小孩提供的。
池瑞康:还需要毛发和指甲,可我们不清楚她们在哪。
不用不用,八字就够了。
邬忧忧小手一挥,天苍苍,地苍苍,五鬼在何方……专管人间运财事,运来东西南北中方财……急急如律令!她一气呵成念完。
香坛略动。
系统心想,完了完了,五鬼根本不听宿主号令,估计还很生气。
很快,香坛中的香燃得飞快。
这是应召了。
【!!!】【怎么可能?】不管系统如何惊讶,五鬼应召,术法施成。
应两个小孩的要求,长子的母亲得一年半的财运,次子的母亲得三年半的财运。
也就是说,未来五年,郑冲会穷困潦倒。
五年后财运恢复正常。
期间,郑冲全程昏迷,根本不知自己没了五年财运。
施展完五鬼运财术,邬忧忧又超度两小孩。
记得给你们母亲托梦,如果她们最近发财,就多做点善事,给她们,也给五鬼积攒功德,五鬼们会更加卖力的。
两小孩点点头,又很快在简单的超度仪式中消散。
好了,现在就剩下这个骗子了。
邬忧忧踩了郑冲一脚,扭头苦恼的看着骗子。
骗子是不是专门蹲守在山下?明华观的人有眼疾才看不到吗?池瑞康也觉得奇怪。
这已经是第三个打着明华观旗帜招摇撞骗的人了。
他略检查了下,发现这骗子居然还有相关证件,证件表明,他真的是明华观的道士。
好歹是个大观,如果真是这个道观的弟子,怎么可能一点本事都没有?手法是骗子,证件法器却齐全。
一大一小苦恼的看着对方。
被忽视的谢文礼突然道:其实可以直接找上门。
啊?邬忧忧回头,水润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谢文礼垂放的手不自觉的蜷缩。
我假装被这道士欺骗,而他假冒明华观之名,我发现他的真面目后,气愤的将人带上山讨个说法。
对哦,邬忧忧拍拍肉爪,朝他灿烂一笑,是个好主意,你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