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服印上了一个清晰的黑乎乎手印。
他的小手还没洗干净。
盛姚琛沉默了一下，把儿子的手拿了下来。
不等盛姚琛说话，纪芙蓉目光幽幽地说：我知道，亲生的。
闻言，盛姚琛嗓音沉沉地笑出声，安慰道：给你买新的。
纪芙蓉握住女儿的小手，给她洗脸。
星星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妈妈，十分乖巧。
如果不是刚才和哥哥一样撒了欢地玩闹，纪芙蓉会认为她是真的乖巧的。
也只有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错事，才会这样乖巧安静。
嘴里还含糊不清地撒娇喊着：妈……妈。
纪芙蓉悠悠叹气：这小模样也不知道随了谁。
女儿脸上的神情无辜至极，十分具有欺骗性。
盛姚琛目光注视一会女儿的模样，看向纪芙蓉。
自然是随了她的。
但他不会说出来。
纪芙蓉注意到他的眼神，警告地挑挑眉，看我是什么意思？盛姚琛沉吟两秒，答道：你脸也沾上了。
纪芙蓉下意识抬手摸脸，站起来在一旁的洗脸台处的镜子端详自己的脸。
并没有。
倒是脖颈处沾上了一些。
想想应该是刚才女儿搭上她肩膀的时候弄到的。
她抬手擦了擦，没擦掉，正想用水洗一洗，听见身后传来盛母和盛伯母的声音。
盛母哎了一声：一时没看住就这样了，管家他们也管不住。
盛伯母笑了两声：小孩嘛都这样。
盛母和盛伯母帮两个洗干净的小孩穿上了干爽的衣服，一人一个抱走了。
纪芙蓉见盛姚琛起身后把浴室的门关上，转身不解地问：都洗完了你关门干什么？盛姚琛擦干手，走近纪芙蓉，面上正经认真地说：你不是还没洗吗？他的视线下移，眼神逐渐幽暗，缓缓道：衣服脏了。
纪芙蓉靠着洗手台边，抬头看到他滑动的喉结，眼睛骨碌碌地转，非常善解人意地说：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刚才辛苦了。
盛姚琛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低头凑近她，直接曲解她的意思：你来也行。
纪芙蓉：？瞬间明了他话里的意思。
她的耳朵迅速发热，逐渐蔓延上脸颊。
腰侧的手掌抚上她的后腰，微微用力，把她抱上了洗手台。
纪芙蓉低垂着眼看他三两下把她的衣服剥光，腹讥这男人动作真是越来越娴熟了。
……得到满足的男人，晚上没有对孩子赖在房间里的行为感到不悦。
纪芙蓉看着夜间睡前超乖巧的两个宝宝，感慨道：要是白天也能这么听话就好了。
光光和星星窝在妈妈的怀里，用脑袋蹭了蹭纪芙蓉的脸。
盛姚琛站在床边看着和睦的母子三人，他们得到自己的床上睡。
孩子待在卧室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他要抱着自己的媳妇睡。
纪芙蓉偏头看向一旁的婴儿床，又低头看了看还睁着眼睛的两个宝贝，咕哝道：等他们睡着了再抱过去，不然又要闹了。
盛姚琛逐一把两个孩子抱起，放进了旁边的小床，在床上躺下，抱住纪芙蓉，把头埋进她细腻香软的脖颈处，没闹。
纪芙蓉：……好在这些日子早就看多了男人和孩子争风吃醋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伸手推了推婴儿床，让它轻轻摇晃起来，把孩子哄睡后自己再睡。
半夜，纪芙蓉听见了孩子哭声，不用猜也知道是儿子的。
只有光光半夜会哭闹。
正忍着强烈的困意要起身时，身旁的男人先一步有了动作，替她掖了掖被角，低声说了句：继续睡。
他起身下床，把孩子抱了起来。
纪芙蓉挣扎了一秒，想到她没有半夜起过一次的现实。
每次会醒完全是因为儿子的哭声太大。
但最后都是盛姚琛下床去哄的。
她翻了个身，心安理得地继续沉入梦乡。
盛姚琛把儿子抱出卧室，在客厅待了一会，等儿子困了之后再抱回去。
盛母出来了一次，见到盛姚琛抱着孙子在客厅也习惯了，又哭了？盛姚琛微微点头，把儿子手中掉落的玩具捡起来塞回给他。
盛母：这孩子总是半夜会醒，要我说你带着他去客房睡吧，省得每回把芙蓉吵醒。
盛姚琛薄唇紧抿，摇头否决这个不利于他的建议：芙蓉她也不是每次会醒，况且孩子黏她，不可能单独跟我。
盛母：偶尔被吵醒也对她休息不好，她身体还是要好好休养的……你等孩子睡熟之后再抱去客房。
盛姚琛想到纪芙蓉生产那日。
当时情况着实有些凶险。
产房外齐刷刷站满了两家的人，等了许久也不见消息。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母子三人都平安无事。
儿子比较虚弱，但在日复一日的精细照顾下，也养得健健康康，如今还成了最闹腾顽皮的一个。
但那时的忧虑盛姚琛一直历历在目，也不愿让纪芙蓉以后再生孩子。
出院之后盛姚琛也带着孩子睡过客房。
先是让孩子和纪芙蓉待一会，等睡熟之后再抱走。
纪芙蓉和孩子是睡得很香。
纪芙蓉生产后的身体也恢复得很好。
可他足足失眠了好几个月。
只有白日孩子被盛母她们带走，他才能抱着纪芙蓉安稳睡一会。
想到过去那段日子，盛姚琛蹙眉，抬手扶了扶额，孩子醒了之后我会很快抱出来，不会打扰她。
盛母这才放心，倒了杯水回了房间。
盛姚琛不知道多少次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玩具给儿子。
瞧见儿子一脸开心的小模样，轻声说：你故意的是不是？玩具再次落地。
盛姚琛不捡了。
小男孩的嘴就扁了起来，作势要哭。
盛姚琛只好再次把玩具捡了起来，但这回握住了儿子的手，以防他又扔。
小男孩大眼睛眨了眨，见爸爸不给玩，张了张小嘴，吐出两个字：妈，妈。
嚯，拿纪芙蓉来压他？有用吗？当然有用。
盛姚琛松开手。
小男孩玩了一会，又把玩具甩下地。
盛姚琛捡起来捏在掌心里，这次没有马上给儿子，反而说了句：喊爸爸。
小男孩举起小手要拿玩具，见拿不动，皱起小脸，再次要挟：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