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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还想再叫叫你

2025-03-31 14:28:02

杨予微把张开的伞放在庭院里,镶嵌于大理石板中的地灯亮在伞下,她弯腰在覆了薄雪的伞面上画了个笑脸。

眼睛转了一个小角度问身后同样弯腰的方执,好看吗?方执顺势搂住她,一边往回走一边说,好看,鬼斧神工的画技。

不许敷衍我。

没有,真的好看,特别好看。

没擦干净的水珠被新穿的衣服吸干,杨予微顶着毛巾出来。

路过沙发时被他拽进怀里,方执低头看她。

女孩穿了件简简单单的白色衬衣,束腰的黑色短裤黑夜里身影是月光般的莹白色,纤纤细细。

他松松的环住她,没有说话,眼里带着微微笑意。

杨予微也是安安静静的,她忽然觉得这种气氛能用温馨形容。

她抬眼看着他好看得不行的脸,伸手虚悬着,描他的眉眼,他的鼻,然后手臂落下点了他的唇。

方执沉沉看着她,任由她胡闹。

女生笑起来,方执。

男孩把头埋进她发间,嗯,怎么了?他太熟悉这个气息了,除非他患上了极其严重的感冒,否则只要和她在一个房间他就能闻出来。

闷闷的声音触动了胸腔,杨予微摸着他脑后的头发,没事啊,就是想叫叫你。

—————我怕我很快就不能叫了。

然后,抱住他的脖颈没有再讲话,只觉得方执身上透出浓郁的紫苏叶味。

其中混合着某种清冷的气息,好像夜来长白雪河中的涨水。

方执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对女孩低声说出了很想说的话,这两年,我涉猎了很多领域,拼命的工作,想让你觉得,我越来越厉害。

我想着,这样就没人再欺负我们了,你也会重新回来。

他几乎在杨予微挣扎的瞬间抱紧她,不要替我做决定!他把头埋在她颈窝中,你不要总替我选出最好的那条路,然后站在兵刃前告诉我,如果我不走,你就会死在刀剑下。

他深深的地吸了一口气,那种深长的呼吸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吸进肺里似地。

而后他轻轻吐气,我常想,我应该和你一起埋在那场利益的阴谋里,可看你越来越优秀,我就为这种想法感到恶心。

方执,你这些年过来,怎么还这样幼稚。

你一直都是喜欢我的,对吧?仿佛有金色刀刃在他眼里凝聚。

杨予微沉默了几秒钟,我只是不忍心看你难过而已,那是我的一个习惯。

玻璃前面的窗帘拉的不够严,留了一条缝,灯光从里面泄出来,顺着地板一路延伸,落在廊外的墙壁上。

我十七岁遇到你,在遇到你之前一直苟延残喘,遇到你后,我一直都在利用你对我爱。

可对于我来说,那个年纪太早了,我有太多的时刻是爱而不自知,我不懂你,也不懂爱。

我知道自己没救了,因为我一点点也不想放手,每一个念头都有一千吨那么重。

我已完成少年时代的梦想,已经可以不用再躲在阴沟下了,想什么有什么,可那个晚上,听到你不要我了,却失落的想要落泪。

以后让我一直陪着你吧。

他的声音有一种冰的脆弱。

杨予微摇摇头,眼眶里的水就被摇了下来。

这些年我还是离不开酒,因为不喝酒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你。

我讨厌回忆,那总让人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方执无奈笑,谁喜欢在酒局中钻来钻去呢,后来没人敢强迫了,他自己却已习惯饮酒暖身。

大概只有酒精才能让他从阴影中摆脱出来。

杨予微额角被汗浸得湿漉漉的,在他怀里下弯嘴角。

她是那么柔软,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

她很漂亮,在不经意间就会美得惊心动魄。

杨予微摸到他中指的戒指,冰凉又带着人的体温,闭上了眼。

女生被他故意哼出的鼻息碰得痒,想后退一点躲掉,这个气息染过她的口腔太多次。

像是春水在心尖淌过,又像是火焰在胸口跳动渐渐升高的室温侵蚀着他们,她扬手圈住他脖颈,为这高温又添了一把柴。

方执低沉一声,看着我。

一边无意地移动手掌,轻抚在女生的耳后。

杨予微沾了羞涩的瞳孔是不加掩饰的情爱,他偏过头,与她目光相接。

方执忽然笑起来,我要看见你眼里的人是谁。

我要你记住你看见的是谁。

说出这句话后,杨予微看到他的眉眼温和的放大,眼尾勾勒出迷人的弧度,柔软而动人。

杨予微的心猛地一缩,生出太多没由来的眷恋。

光线渐渐黯淡,热风噼里啪啦地坠落,这样大的量,像是要把里面的人活活埋葬。

方执顺着她,眼眸偏下去一点,看了半晌。

低声讲,说我喜欢你。

他语气像在说自己喜欢她,又像在要求她对自己说我喜欢你这句话。

杨予微看着他眼底的笑,很乖的贴上他的耳朵,我喜欢你啊。

缠绵让因此缺氧的胸口变得窒息。

每次碰触,心脏就会狠狠的动一下。

杨予微那一刻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要吸气还是要吐气。

她的头发散落着,眼角有泪蜿蜒下来。

方执眼眶也红了,瞳仁里擦着欲望,配上那张脸,有种伤残病弱的痛感。

此刻,她不是刀锋,没有一剑封喉的强硬。

她成了书卷,可以被手指拨弄展开,可以把字迹一一拆解,触及她不为人知的秀骨。

我想……这个角度成功把人惹哭了,他躬身亲她,随后闷气说,微微,你相信我好吗?我会乖一点的,我会乖一点的。

杨予微脊背僵硬弓成一个弧度,眼里闪耀着晶莹地光,你是疯狗吗?他的手指带着薄茧,蹭出燎原的野火,我可以当你的狗。

此刻,这个光着腿的女孩是美的,这种美能给人带来重压。

他蹭了蹭女生的额角,疯狗出去咬人前,也得要吃饱啊。

在她抑制不住哭着鸣咽时,方执压着喉咙里要破出来的短音问她,你有没有瞒着我什么事?杨予微大脑昏沉,歪着脑袋认真看他的动作,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抱了起来。

他跟着她一起把脑袋歪过去,然后笑了笑,直接说道,你知道吗?每次你说谎,我都想把你收拾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杨予微勾住他的脖子,可他很高,她踮着脚也不能好好的抱住,腿又酸又软的。

然后把她扔到床上,直接覆到她的身上,吻上了她的唇。

方执冷着声说,跟我说实话。

他的行为热情似火,声音却离奇的冷静。

什…么…他把她按到墙上,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他的体温,他的气味,从没这么熟悉又陌生过。

杨予微只是摇头,哭得断断续续地。

方执捂着眼睛哭起来,太苦了,这些年,你在我们的关系里,苦的我承受不了这样的好。

谁要你迁就我!谁要啊!就像四岁的幼稚园,一个小孩子伤心的哭起来,另一个也忍不住跟着。

杨予微慢慢地爬过去抱住他,眼泪不停地掉。

我就是一个人渣,一个混蛋,不值得你这样的。

杨予微狠狠抱住他,她哭的整个人都发颤,咬着牙才能往外蹦字,值得,你值得。

—————这些年来的每一次心酸、委屈、辛苦,我都收下了。

如果上帝一定要我拿什么东西去换你,才能把你赎回来,那我都认了。

常常都是这样,你最爱的人,你为他做了很多事,但他不知道。

因为你觉得做这些事都是应该的,你忘记跟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