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的车耳朵后面印有蛇图腾,在黑夜里有亮度。
车门自动打开,顾临渊绕过车尾走到顾羡鱼跟前,微抬胳膊,示意她挽着。
子郁,你的胳膊不舒服吗?顾羡鱼微微歪着脑袋,懵懂的看他的胳膊,没有受伤呀。
她的眼眸被灯光映照的星光点点,右手捏着珍珠包,跟她穿的旗袍特别配。
顾临渊倒是忘了,她什么也不懂,需要他慢慢教。
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跟耐心。
这种亲自调·教出来的,更有趣。
温柔道:以后有这样的活动,你就挽着我的胳膊,你是我的未婚妻,懂吗?这样啊,我知道了。
顾羡鱼甜甜的微笑,伸出左手从他的臂弯穿过去,优雅得体的挽着他的胳膊。
只不过面对屋里那么多人,她还是习惯性的会低着头,避开他们的目光。
见她这样,顾临渊眉宇微微蹙起,他的姑娘好像有些不自信。
若是没发生那些事,她应该是被众星拱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见到人就怯懦的避开。
走路腰挺直,抬起头目视前方。
你无需低头怯懦,我就是你高傲的资本,有我在你身边,谁也不敢轻看你。
顾临渊抽出自己的手,轻拍她的后背,压低嗓音教导她。
顺便告诉她,有他在,她可以不惧怕任何人。
出了事,他来兜底。
顾羡鱼看他,愣了一瞬,将他的话在脑海里消化,随即展开笑颜,喔,好。
顾羡鱼非常听他话,乖乖的抬起头,挺直腰。
孟清忱腿都站麻木了,怎么着?这两位打算在他家门口秀恩爱?他要不放点烟花助助兴?顾二爷,你们再来晚一点,都可以喝我的喜酒了。
孟清忱上前迎接时,调侃他。
顾临渊一个眼神扫过顾垦,他立马将礼物送给他。
一辆西尔贝限量跑车,加上一瓶灵纹,这是能增加寿命的药。
孟清忱看的两眼放光,双手颤巍巍的接过。
这两个礼物是今晚最珍贵,最难得的。
还是顾二爷出手阔绰。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极品。
要不你们回去,我还可以再等三个小时。
孟清忱站在光影里戏谑的挑了挑眉,可宝贝怀里的两样东西。
他不介意再多等一会儿。
毕竟等的时间越久,礼物越贵重。
他喜欢等。
见好就收,懂?顾临渊面无表情的轻呵。
对待旁人,他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高攀的顾总,眼底流露出淡淡的疏离。
也就面对顾羡鱼时,他的脸上总会出现极深的占有欲,以及旁人得不到的温柔。
懂懂懂。
请,祖宗。
孟清忱稍微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陪着笑脸,邀请他们进屋。
他则是小心翼翼的揣着这两个宝贝,亲自存放起来,就怕有人惦记。
这栋大别墅被孟清忱改造的一半像D厅,一半像高档的宴会厅。
来的人都是年轻人,表面关系维持的还算凑合。
虽说认识顾临渊,却不敢跟他打招呼,他的冷眸就挺让人发怵。
沈若姝早就盯着他们看,连续喝了三杯红酒。
我劝你回头是岸,早日放下。
沈沐秋站在她身边,手上摇晃着红酒杯,遥遥看去,不远处的二人,无比登对。
沈家历年来的主线任务,就是守护顾临渊,助他扛过雷劫,一跃成龙。
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我还没有抓住,怎么可能会放下?!沈若姝将杯中的酒一口闷下,她才不愿意服输。
她期待了那么久,也等了那么久,不是为了‘放下’两个字。
拿得起放得下的永远只有筷子,而不是感情。
顾羡鱼什么也不懂,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顾临渊身后。
对于其他人打量的目光,她很是不喜,紧攥着手指,乖软的枯燥,有些凌乱。
他们用鄙夷的目光看她,就好像她是一件不值钱的物件。
也有人知道这是顾临渊的新宠,爱惜的不得了。
听说还为她专门打造金丝笼。
如果不适应,我带你去楼上的休息室。
顾临渊微侧脑袋,凑在她耳朵旁细心询问。
他感受到顾羡鱼挽着他胳膊的手在收紧,好像在害怕,又好像是紧张。
顾羡鱼倔强的摇摇头,她总要适应人多的场合,她总不能一直被关在临江帝宫。
她也会羡慕自由飞翔的鸟儿,不想做被关在金丝笼里的雀。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逞强,做你自己就好。
顾临渊安抚他,轻捏两下她胳膊上的软·肉,缓解她的不适。
抛开他的一些变态行为,顾临渊待她真的很好,会温柔妥帖的将她事事都安排好。
可顾羡鱼总觉得差一点什么。
她轻呼一口气,慢慢的放下右手。
眼尖的看到她手腕上的镯子,震惊的眼睛有些生疼。
跟随顾临渊身边最久的几位知道这镯子意味什么。
他们原本是看不起顾羡鱼,可这镯子又奠定了她的地位,让他们沦为小丑。
看见了吗?那个镯子是要给未来顾家太太的,现在戴在顾羡鱼手上,你说是她自己戴的,还是临渊给她戴的?沈沐秋挑挑下巴,用眼神示意她看顾羡鱼,用红酒杯掩盖住似笑非笑的唇。
他这也是在提醒沈若姝,最后别什么也得不到,还得一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有些人就是那么好命到做错了事,还有人爱着。
我眼睛不瞎,看得见。
沈若姝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眼睛像淬了毒一样,手中握着的高脚杯差一点就碎了。
她曾暗示过顾老爷子,想知道这手镯什么时候能给她。
她没等来镯子,等来了情敌不仅把顾临渊抢去了,还把本该属于她的手镯也抢走了。
临渊这是认真的?他不怕再被狐狸精挖心?景泽川看的直咂舌,惊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羡鱼的腕骨。
他不怕死,他只怕没了江羡鱼。
哦,不对,是——顾羡鱼。
周祁砚手拿着一瓶红酒,双手搭在台上,弓腰斜视前方,说的慢条斯理。
他们这几个货色,算是跟顾临渊最久的。
两千年的事,也就他们记得比当事人还清楚。
他们替顾临渊着急,怕顾羡鱼会再次伤害他,可顾临渊好像并不着急,反而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