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守业被抓第二天早朝玉芯琦就让奕纬把那套被人撺掇诱导的说辞在大殿上来了一遍。
玉芯琦这一招打得延丰等人措手不及,但谁都不愿意坐以待毙。
延丰冷着脸说道:如今太后执掌大权,想要拉几个替死鬼出来自然是容易的很。
他暗恨奕纬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了辉发那拉一族的支持,被贬为庶人的日子也不远了。
延庚也说道:不错,众人皆知臣等支持太后辅佐幼帝,不曾想太后也学‘狡兔死,走狗烹’那一套。
他环视大殿上其他人,冷笑道:诸位同僚也别把我们当猴子看,今日我们被诬蔑来日就是你们。
被此事牵连的其他几人也纷纷谴责太后为了一己私欲要屠尽旧臣。
各位大人口口声声说太后诬蔑你们,可有实证?穆彰阿出列问道。
延庚看了一眼,虽然不明白穆彰阿的用意,但此前大家可是一条船的。
他立刻说道:我们何曾料到太后转手就朝我们亮出屠刀,不过有一点臣有疑问还请太后解惑。
玉芯琦‘嗯’了一声。
延庚继续说道:和太妃自请去净云庵清修,这个说法过于牵强,她有子有孙怎么舍得呢?这也就罢了,紧接着多罗贝勒又扬言说被臣等撺掇谋求皇位,就算把罪名都推给臣等,他日后除了做个闲散贝勒也碰不到实权。
太后,您这么急着清理先帝唯一成年的皇子是为了什么呢?玉芯琦早知道这些人不会束手就擒,反问道:你们的揣测无非都认为哀家想要成为第二个女帝,只是揣测就要给哀家定罪?哀家再问你们,皇陵黑火药一事是谁的人?延庚冷哼一声,这不就是太后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吗?被人揭穿了就让臣等顶罪,事成您再利用流言给自己天命所归造势,不管成败您早就安排好了。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不敢承认,哀家惩治谁都是为了给自己铺路。
玉芯琦懒得看这些人狡辩,刑部卢大人,哀家想问问你断案时究竟是以实证为据判案,还是看谁嘴皮子利索?卢荫薄出列说道:自然以物证人证为据断案。
他看向延庚几人,凭一句私心揣测给自己脱罪大清律法还有什么威慑力?他跪下来,臣恳请太后依法惩治犯上谋逆之人!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哀家当然不会轻易揭过这些人的罪责。
玉芯琦当庭让人摘取延庚等人的顶戴花翎,由刑部再审定罪发落。
至于被人‘撺掇’无辜的奕纬,禁足一年。
朝堂暂时恢复平静,但玉芯琦没有放松,我怀疑穆彰阿搭上了别的主子。
贵太妃皱眉,宏儿继位名正言顺,奕纬也没了再争夺的机会,还能有谁?皇位的吸引力太大,宏儿年幼,多的是人会从我想当女帝入手。
玉芯琦叹息一声,谁都有可能,除非某一天那个位置不是阴谋抢来的,而是天下百姓认可选出来的。
贵太妃目露疑惑,老百姓还能自己选皇帝?历朝历代都没有这样。
玉芯琦笑了笑,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她还不至于一次跨度到现代社会的选举制,更何况任何时代都少不了权力争斗。
转过这个话头,贵太妃说道:有件事挺奇怪的,安常在近日请御医问诊的次数有点频繁。
玉芯琦挑眉,她是真病假病?嫔妾让聂御医去看过一次,确实染了风寒且有反复之像。
贵太妃顿了顿,又道:但聂御医也说若安常在按时服药应该不会如此。
谁负责替她诊治?董琼,也算御医署的老人了。
董琼?玉芯琦略作思索,若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人曾做过太皇太后的指定御医,那次之后才换了人。
贵太妃问道:会不会是惇郡王或者瑞亲王起了疑心?死了的人都化成一堆黄土了,过了那么久他们还能翻出什么花样呢?但真有什么疏忽的地方被对方揭出来的话事情就不妙了。
玉芯琦看向映雪,常蓉的那个侄女如今安排在哪里?去年到了出宫年龄放出去了,盯着的人回报说她嫁了一个城门校尉,不过新进门不到一月丈夫突然暴毙就守了寡。
婆家嫌弃她克夫又没有子女,待她很是刻薄。
玉芯琦见映雪没往下说,问道:之后呢?映雪脸色一白,跪下来说道:奴婢有罪,玉玲被婆家人卖去青楼,下面的人装作客商要替她赎身却被拒绝了,再去找的时候就听说玉玲寻了短见。
这一点是我顾虑不周。
玉芯琦皱了皱眉,不过事情有点不对,没哪个女人愿意沦落风尘,活见人死见尸,你们可查实了玉玲是真的死了还是被人弄到了别处?奴婢这就传话出去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