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已经被关了好几天,她知道自己落进了别人的圈套,但没办法。
她的主子都没能救她,意味着她可能成为一枚弃子。
她好恨!她不甘心!我要见我家主子!喊什么喊!看守的小太监一脸不耐烦的走过来,还指着你主子救你出去呢?少做白日梦了,冲撞了太后銮驾谁都救不了你。
苏嬷嬷恨的咬牙,取下身上最后一件首饰——白玉发簪。
劳烦公公让人去春熙殿给我家主子带个话,就说我可是跟了她十八年的旧人,主子是个念旧的人。
事实上她跟了主子十九年,之所以说错是因为十八年前发生了一件很要紧的事。
知道那件事的奴才几乎都被灭口了,但她是个意外。
这件事她藏在心底那么久,以前不说是怕它成为催命符。
如今,这是她的保命符。
小太监打量了一下玉簪的成色,行,等信儿吧!说完,他把玉簪往怀里一踹溜溜哒哒的离开。
转过身的时候就收起那副贪财模样,鱼咬钩了。
这下就看太皇太贵妃会不会跟着进套。
春熙殿内。
主子,眼下王爷不在京城,您可不能为了一个奴才被太后拿捏住啊!宫女初桃劝道。
锦如坐立难安,偏偏那件事不能跟别人说,苏嬷嬷好歹伺候我那么多年,哪怕舍了这张脸我也要保她,否则以后谁还会忠心为我办事。
她千算万算却漏算了这个人。
她不能让苏嬷嬷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否则绵愉性命危矣!初桃急道:她若真是个忠心的就该知道主子现在的处境,为主子尽忠哪怕是死都是应该,可她却拿情分来逼主子,这种奴才主子何必怜惜。
主子,奴婢多嘴说句不该说的,这件事八成是太后给您设局,就等着您入套呢!一旦王爷破了军报造假之事回来,功劳跟您的安危他能怎么选?锦如闭着眼叹息一声,再睁开就恢复了平静模样,不必多言,随我去储秀宫见太后。
初桃见劝不动只能暗自叹息。
主仆两人到了储秀宫时被带去偏殿等候,传话宫女说太后正跟大臣议事。
她们在等待的时候苏嬷嬷那边却要炸了。
怎么可能!苏嬷嬷看着那个被太监拖进来的男人瞪大眼。
李秉忠冷哼一声,你以为的秘密早就不是秘密了,明家商行又算什么呢。
没想到事情那么顺利,第一个拉到苏嬷嬷面前的人就坐实了身份。
被押着的男人不过是顶了那副画像的脸而已,而苏嬷嬷一脸就认出来证明她最近见过真人。
苏嬷嬷一脸灰败,太后怎么会知道的?那王爷······她焦急的抓着牢门,李公公,我求求你高抬贵手,我女儿虽然做了王爷的妾室,但她对这些不知情,求你放她一马!李公公冷笑一声,嬷嬷高看了,我也是个小奴才上哪有人脉帮嬷嬷那么大个忙。
苏嬷嬷在宫里混了那么多年也不是小白花,听了这话就知道事情有转圜的余地。
这宫里什么人都不能小瞧,更何况公公可是太后跟前的红人,一句话用处大了天去。
我犯蠢冲撞了太后又被旧主抛弃,眼下活命是不指望了,只求公公指点迷津,给我那可怜的女儿寻条活路。
嬷嬷到底是个明白人儿!李秉忠压低声音说道:嬷嬷当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的道理,你之所以困在这里是为什么明白吧?苏嬷嬷连连点头,不知我能做点什么能让太后开恩?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
刚才那个人的身份想必公公只知道他是反清盟首领,也猜测他跟惠郡王的动作有些关联,却不知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吧?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什么都不想了。
什么主子奴才的,她做尽了奴才的本分,可主子不念半点旧情。
李秉忠故作惊讶,还有什么身份?苏嬷嬷不屑的‘呸’了一声,别看太皇太贵妃天天一副怀念仁宗皇帝的样子,她啊······就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嘿!公公比奴婢晚进宫两年,有些旧事你不清楚。
要说太皇太贵妃进宫之前跟她的好表哥······就是窦青,可是情分不浅呢,就是进了宫都没断干净呢!那窦青的母亲原本是钮祜禄家不得宠的女人,又有个克母的恶名很是受人糟践,这才下嫁汉人窦氏。
有些事不知是天注定还是人为谋划,这女人出嫁前唯一交好的就是同母异父的四妹妹,就是天皇太贵妃的生母。
所以啊,窦家一倒剩下的那根独苗不仅活的好好的,还有机会进学找个好师傅教导。
李秉忠脸色大变,斥道:苏嬷嬷,这可是关乎皇室颜面的大事,你可别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