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栀听见动静扭头看去。
漂亮的美眸中是与平常截然相反的兴奋、森幽、阴狠。
像厮杀中的恶狼。
霍成渊心头一震,惊愕的与她四目相对。
这种目光,这种神情,他好像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看到过——小狼女宋栀。
叶栀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也渐渐回过神来。
当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她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老、老、老公你怎么来了?霍成渊缓缓吐出一口气走上前:裴恒说你可能有危险,我就来了。
叶栀‘哦’了一声,下意识在裙子上擦擦手。
但她指尖血淋淋的,不但没有擦干净,反而留下一片鲜红。
霍成渊喉头发紧,看看她的手,又看看周围那群半死不活的打手: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叶栀赶紧端起一副无辜脸,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霍成渊视线又落到半死不活的打手们身上:那他们……怎么成这样了?叶栀更加无辜:我打的。
霍成渊恍惚的点点头,最后看向她那双血淋淋的手:你……刚刚在干嘛呢?身为曾经的暗夜帝王,掌控全球最大的黑市,这点场面对他而言就像小孩过家家。
只是刚刚小叶子的那个举动,太诡异了。
最关键的是,那种见血的兴奋撕扯感,简直跟小狼女如出一辙。
叶栀也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好像出格了。
她心虚的垂下脑袋:我……手痒。
手痒?就是看到他的伤口就手痒,很想上去挠两下……叶栀越说越小声,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神色。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王经理血肉模糊的伤口她整个人都很兴奋,手指也很痒。
很奇怪的痒,想找什么东西挠一下。
然后鬼使神差的,就上去挠了。
好像是某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又因为某个契机被触发。
就跟她之前的很多次失控一样,叶栀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挠了。
霍成渊一时也分辨不出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无语片刻,只能先做正事:你是不是有话要问他?那个他,指的是王经理。
叶栀赶紧点头,回身一脚踹在他肚子上:说,为什么要逼我卖身?听到卖身两个字,霍成渊眼里闪过一抹寒芒,也上前踹了两脚:说。
王经理咳嗽两声,浑身上下都在颤抖:我说,我说,是杨利和杨家宝父子俩出的主意,他们说叶栀跟女明星江雪柔是姐妹,又胆小懦弱好控制,肯定是棵摇钱树……叶栀没听过这俩名字。
刚想继续追问,就听旁边的江珂不敢置信的尖叫起来:什么?杨利和杨家宝是父子俩?叶栀好奇的问了一句:你认识?江珂气急败坏道:杨家宝是我的助理。
霍成渊顺口补上一句:杨利就是陈曼丽的第一任前夫,杨家宝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和那个已经进去的公关经理是一家子。
他不想给小叶子太多负担,这件事暂时还没跟她说过。
既然事已至此,知道也无所谓。
叶栀一点都不意外,抓住王经理的衣服将他拽起来丢到椅子上:你最好老老实实全部交代,否则……亲眼见识过叶栀有多狠,王经理早就没了反抗的心思,一股脑将事情全部交代出来。
其实事情倒也简单,杨利在赌场做打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身为他儿子的杨家宝之前也在这里做过一阵子荷官。
辞职后没多久,摇身一变成了富二代公子哥江珂的助理,并把江珂带到赌场赌博。
按照赌场的规矩,江珂输掉的钱杨家宝有抽成。
不过杨家宝并不满足,除了跟赌场合谋出千之外,还做中间人介绍他借高利贷。
反正前前后后,一共获利上千万元。
几天前这父子俩突然请王经理吃饭,说是江珂的妹妹得罪了人,那人出钱想让他帮忙给她点颜色看看。
几人一合计,干脆故伎重施。
先骗江珂欠下巨额高利贷,又让他骗自己妹妹过来。
据说叶栀胆小懦弱好控制,没有任何亲人朋友,还有一副好皮相。
所以他们的计划是,先骗叶栀到会所挣钱。
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就把她卖到国外。
作为交换条件,从叶栀身上挣到的钱他们父子一分不要,还额外给王经理五十万…… 叶栀听完后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有些好奇:你们就这么确定我能挣到1,000万?以江家的财力,干嘛不直接让江珂还钱?王经理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战战兢兢道:你……你……你要是签下卖身契,只是能在今晚带走江珂而已。
他欠赌场的债,我们依旧会追讨。
叶栀:……说白了,就是利用江珂把她引出来,光明正大实行逼良为娼、贩卖人口的勾当。
该还的赌债,一分都不能少。
这些人……咋这么有想法呢?霍成渊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冷冷的盯着王经理,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串白玉菩提珠捏在手心。
随着墨绿色流苏摇晃,珠子在他指尖飞快转动。
冷静,冷静……为这几个杂碎违法犯罪不值得。
夫妻俩都没有动,江珂却绷不住了,歇斯底里的怒吼:不可能不可能,家宝不会这么对我……他是陈阿姨的亲侄子,就是我的表弟,他不会这么对我的。
叶栀突然明白过来。
上一世江珂回家跟陈曼丽闹,估计就是知道了这件事。
于是她很好心的提醒:杨家宝不是你表弟,是你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毕竟,你一直视陈曼丽为亲生母亲。
江珂宛如疯魔,疯狂怒吼:叶栀你个贱人,不许你这么冤枉陈阿姨。
陈阿姨嫁给我爸爸之前是光芒万丈的女明星,根本没生过孩子,更不可能有做打手的前夫。
叶栀还想说点什么,霍成渊已经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你要是不会说人话,那舌头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正好裴恒解决完外面的事情跟进来。
听到他的话迅速上前捏住江珂的下颚,将一把匕首抵到他舌头上:霍先生,要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