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轻轻把头靠在了男人的肩头,眼泛珠光,喃喃低语,近日那老太婆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
今儿个还摔杯子撵人了呢。
这几口气吹得男人的脖子阵阵发痒,他哪里受得了女子这副主动投怀送抱的样子。
一把搂住盈盈小腰,将女子抱坐在腿上,那老太婆入土是早晚的事,你别跟她计较。
珍儿姐姐这幅样子可真是让我心疼死了,让我好好疼疼你好不好,好不好?男子双手不安分地在女人身上游走,从耳后到肩胛骨,再到腰间,每一处都撩得女人浑身发颤。
每一处她都想躲,可她又忍不住想要。
不过几下,女人就瘫软在男子身上不住喘着粗气。
你、你别……女人费劲地捉住男子的手,今日跟那沈小姐眉来眼去,如今又来撩拨我做什么!男子避而不答,一口咬住女人的耳朵,沿着耳廓轻轻舔舐,珍儿姐姐吃醋了?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脑中迸发,女人捉住最后一丝理智,他、他好像又盯上陈员外的千金了……男人动作不停,管他盯上谁,最后钱还不是进咱俩的口袋?哼!女子娇哼一声,我可不想伺候他了。
顺着烛光,男子的目光溜进了女人的领口,盯着她白皙细嫩的脖颈,嘴也跟着凑了上去。
放心,他活不了多久了……就只是这么坐着嘬了几口,女人就已经腿软得坐不住,浑身发着颤,整个人都挂在男人的身上。
女人轻哼一声,你可真是个好弟弟,白天服侍老太婆,服侍他,晚上还要服侍嫂子……男人嘴边露出一抹讥笑,将女人打横抱了起来,送上了屋子里的软塌。
好、好弟弟,他还在里头……女人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明目张胆地,在他跟前弄起来……放心!他醒不了。
男人嘴上一边敷衍着,手上也不停,很快女人的胸前就剩了一只肚兜。
在他跟前才刺激!衣服轻轻一扯,就歪在了一边,男人再没坚持住。
……迷迷糊糊间,珍儿见床前似乎站了个人影,那人影手持一把砍刀,面露狠戾。
贱人!敢背着我偷情!老子砍死你!砍死你!眼看砍刀就要落到自己的脸上,啊啊啊啊!珍儿失声尖叫,猛地坐起。
床前空无一人,只剩满室旖旎,珍儿抚抚胸口,幸好只是一场梦。
她出了一场汗,满身黏腻,正欲起身,却突然听得隔壁房中传来动静。
刘鹤生就睡在里面!珍儿摸索着去点燃蜡烛,火折子刚亮,她就瞧见身旁赫然放着一把砍刀!啊!珍儿惊恐地睁着眼睛,难不成、难不成方才的不是梦?!她赶忙推醒身边的男子,他、他好像醒了……男子不耐烦地坐起,揉揉眼睛,看到一旁的砍刀,大惊失色,赶忙跳下床,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
怎、怎么办……珍儿早已六神无主,捂着嘴瘫坐在床上。
男子眼中却露出一丝狠戾,他攥住手里的砍刀,如果他真醒了,大不了鱼死网破!第33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顶头风刘鹤生死了!什么!?天空已露出鱼肚白,连迟三人到刘府门口时,就听见里头乱糟糟的。
随手抓了个小厮才知,刘鹤生竟死了!真是行船偏遇顶头风,他们刚查出点猫腻来。
几人跟着小厮直奔刘鹤生房间。
昨儿个晚宴后掌柜的就没出来过,今儿个一早丫鬟去房里伺候梳洗,才发现掌柜的已经自杀了。
老夫人哭晕过去好几次,珍儿小姐正陪着呢。
自杀?连迟眉头紧锁,刚想再问,就被裴世嘉打断。
他站在刘鹤生房间门口,一脸哀怨,你去哪儿了?竟敢把本大人一个人留在这里!连迟忙不迭给狗官顺毛,这不是查案去了嘛。
查案不叫本官?你是大人还是本官是大人?老虎头上捉虱子,好心没好报。
连迟低声哄着,我是不想让大人为难,我要是告诉大人了,大人事事亲为,明察秋毫,肯定得跟着去不是。
但是咱们去的地方荒郊野岭的,连上个厕所都没地儿上,大人千金之躯能受那个苦?裴世嘉弯着一双笑眼,明知道她是现编,心情却也舒畅了不少。
沈南珠在一旁沉下了脸,手里的帕子几乎绞碎。
刘鹤生烧炭自杀,遗书就在桌上。
裴世嘉终于肯放人。
高剑先去捞了冬叔,发现他竟还好生安睡,立马薅了起来。
他们早就跟下人打听过,自从李父死后,刘鹤生便与李云正式分房。
刘鹤生搬到了书房住,说是书房,其实与寻常卧房无异。
刘鹤生仰卧在床上,人已经凉透了,床边放着炭盆,桌子上放着遗书。
连迟快速扫了一眼,大致意思就是其实李云并非跟人私奔,而是被自己失手杀死。
行凶过程被石庚妻儿看见,只好一不做二不休,杀了石庚妻儿,为免事情暴露,他才编造谣言。
如今知府大人亲查,眼见罪行败露,又日日自责,总觉被厉鬼索命,不堪其扰,只好自杀。
这倒是与连迟他们推测的相符合。
这刘鹤生难不成是良心发现?裴世嘉依靠在门框,听连迟念完遗书,嗤笑了一声。
不太像。
连迟摇摇头,他有胆子偷花瓶,毁证据,就做好了顽抗到底的准备,怎么可能会自杀。
而且就算是咱们在四合院查到的证据,也只能证明他说谎,并不能直接定他的罪。
连迟低下身子查看炭盆,炭还温着,里头还残存着几个烧焦的纸片。
刘鹤生不是自杀。
连迟捏着手里的纸片,这是遗书的草稿,有人写遗书还打草稿的吗?怎么没有?裴世嘉甩开折扇,似本官这等力求完美之人,别说遗书,便是墓志铭都要改上好几遍。
纸片上的字迹跟遗书上的字迹不太一样。
连迟懒得理他,快步走到书桌旁,翻看刘鹤生以往的书信。
高剑正查到书桌,忙跳去一旁。
连迟说得对。
肖歧突然插了一句,他指了指刘鹤生的鼻子。
刘鹤生绝不是烧炭自杀。
赫连还没到,验尸的活儿只能肖歧顶上。
烧炭之人的口鼻处定会有些许炭灰,嘴唇也会呈现樱红桃色。
可刘鹤生嘴唇颜色发青发紫,口鼻处十分干净。
这炭盆是在刘鹤生死后才开始燃烧的。
我这也有发现。
连迟拿出一本账册,与两封遗书对比。
刘鹤生其人自诩才子,写字时经常在不该弯的时候弯,比如这个云字,最后一横他习惯往上勾,从不加点。
炭盆碎片中的云字是符合的,可桌上遗书的云字不是。
也就是说,炭盆里的遗书是刘鹤写的,可桌子上的遗书却不是刘鹤所写。
这给我整糊涂了。
高剑扶着桌子旁的木头门,刘鹤生到底是不是自杀?写遗书未必是自杀,自杀也未必写遗书。
裴世嘉微微歪头,倒不如先想想是什么人要换遗书,烧炭盆,装自杀。
装自杀……高剑摸着下巴,靠在书桌旁的木门上,哎!哎!哎!只听高剑哀嚎了几声,等众人看去,屋内却是空空如也。
青天白日,高剑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